趙佑陽回過神來,許清元和秦觀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他們感應到了那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天道威壓消失,前來檢視情況。

趙佑陽恢復意識的第一眼,看見的一片狼藉的大堂,原本大堂那厚實的紅木大門,此刻裂成無數個小塊,散落一地,他剛剛坐著的座位,此刻已經被天地威壓碾成了粉末。

然而更吸引趙佑陽目光的,是他眼前湊過來的兩張大臉,直愣愣的看著他,表情微妙,有些滲人。

許清元一臉關切看著趙佑陽道:“你沒事吧,你為什麼會引發天道意志?”

秦觀則二話不說直接扣住了趙佑陽的左手手腕,滲入靈氣探查。

還沒等趙佑陽想到如何解釋,秦觀的驚呼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氣旋凝結,靈氣化液,你一下就進入八品,並且如此粘稠的靈液,凝結成固也只是一步之遙,可以說是半步七品了。”

許清元聞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趙佑陽方才說他甚至連心法都沒有就入了九品,這才不過多長時間又入了半步七品?這天下竟然存在沒有心法的半步七品?

秦觀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趙佑陽,目光恨不得將他身體剖開來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

秦觀緩緩說道:“你是如何做到引得天道意志降臨,給你進行醍醐灌頂天道賜福的?”

趙佑陽實在想不出藉口解釋,一咬牙,直接搬出了張真人。“我曾經聽母親說,我出生的時候,張真人送過我一場造化,還說這個造化與天道相關,我也不知真假,今天想來應該就是指這場造化。”

許清元和秦觀似乎都知道王妃曾向張真人求子的事情,對這番言論並沒有什麼異議。

“張真人?”許清元好像一下就相信了,“怪不得,王妃上山求子的時候竟然還發生了這般故事,她沒有與我提起過。”

秦觀也點點頭,“的確是仙人手段,不然也難以解釋。”

趙佑陽見他們倆沒有向王妃求證的意思,鬆了一口氣。好歹全是糊弄過去了,之後再怎麼圓謊之後再說吧。

秦觀對著許清元拱手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雖然這營地裡沒什麼道行高深之人,恐怕連天地威壓都不清楚是什麼。但這樣還是太引人注目,若是傳出去被有心之人聽到了,恐要惹些麻煩。請你想辦法掩蓋過去。”

許清元點點頭答應下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帶趙佑陽離開,有人問起就說不知發生了什麼。”

秦觀轉頭,看著一臉無辜的趙佑陽,心裡五味雜陳。

秦觀一隻手提起趙佑陽,施展輕功從外人看不見的地方,離開了此地。

趙佑陽只覺得天地旋轉,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就出了營地。“這秦觀,究竟有多強?”趙佑陽默默想。

“之前讓我接三招,這不能說是放水,應該說是放海。”

……

夜裡,狂風陣陣,吹的營地裡的火把和燈都忽明忽暗,北方還是冷的厲害,但巡邏計程車兵比往常更多了一些。白天的突發事件,雖然被許清元以自已練功加上新式武器試驗引起了爆炸這樣離譜的理由糊弄過去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實行宵禁,加強了戒備。

許清元簡單洗漱後,整理好被褥,準備躺下休息。腦中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白天發生的事情,趙佑陽身上有太多太多離奇的事情,他這個當師父的,對趙佑陽的瞭解也僅僅限於性格好,天賦好,很勤奮。但只有這些,是絕對不可能引得天道賜福,更不可能在沒有心法的前提下進入八品。沒有心法的八品,別說他所知道,就連史書是也從未記載過這種事情。

除非,“除非是自創心法。”許清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不,不可能,自創心法也不可能在九品就自創八品心法,他連八品丹田靈氣氣旋會化作靈液都不知道,如何自創心法?

許清元脫下長袍,疊放整齊,放在桌子上,裡面穿著的是素白絲綢長衫,許清元想了想,打算把長衫也脫了,畢竟門鎖的嚴嚴實實。

“你先別脫了,我找你談談。”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許清元連忙抖了抖剛疊好的長袍,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忙忙就往身上套。

等許清元穿好長袍,那個聲音才再開始說話。

“抱歉,我沒想到你不是男子。我看你實力不俗,又是一甲探花,實在沒想到你會是女子扮男。”

“無妨,也是我隱瞞在先,怪不得前輩。”

許清元聽到聲音,心裡瞭然,是秦觀上門,還好剛才只是脫了長袍。

“深夜上門,主要還是想和你單獨聊聊,這樣也不會暴露給外人看到。”

“是為了趙佑陽的事情嗎?”

“沒錯,你可能還不瞭解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清楚。”

“我穿好了,前輩進來吧。”許清元整理好衣服,端坐在臺前,面前也擺好了一把椅子。

秦觀出現在椅子上,好像他本來就在那裡坐著一樣,沒有絲毫突兀的感覺。

許清元心裡暗暗驚呼,“好手段,這就是高品嗎?”

“臨時來訪,未能備茶,還請見諒。”

“無妨,我們不用弄得這麼客套,既然你是趙佑陽承認的第一任師父,我是第二任,那我們就以朋友論處。”

許清元搖搖頭,“那時王妃拜託我來教趙佑陽練劍,我還以為是個敗家王子一時興起,過兩天嚐到苦頭了就會放棄,所以並不想來教,實在是拗不過王妃苦苦哀求,才答應下來。沒想到,趙佑陽竟然有如此天賦,更沒想到他一個王子竟然能吃的了這種苦,並且堅持下來。”

“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當時來我店裡買武器,我直接就把他轟出去了,還是看他言語真誠,態度誠懇才和他約定賭約,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誰知道他竟然當真了。你那段時間教的很好,沒有急於求成,而是讓他打下來堅實的基礎,不然他也難有今天。說來慚愧,我當師父還沒教他什麼正兒八經的東西,僅僅帶他學了個入門的吐納法,結果他就成了八品,你說我想得到嗎?”

許清元莞爾一笑,這一點她感同身受。

“他確實常常出人意料,前輩說要給他尋合適的心法,有著落了嗎?”

“這件事其實並不是我在做,而是榮親王在做,我想這個時候,心法已經在送往錦州的路上了。”

“榮親王和王妃究竟有什麼打算?要是他們知道趙佑陽有如此天賦,還會繼續支援他嗎?”

秦觀古怪的看了一眼許清元,“天下會有不支援自已孩子的父母嗎?”

許清元脫口而出:“皇家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此話一出,許清元自已也愣住了,“不過榮親王府上似乎確實與眾不同,趙佑陽還是獨子。”

秦觀兩手一攤,“那是自然,這可是榮親王府。”

許清元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使勁握了握,似有難言之隱。

“前輩深夜來訪,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趙佑陽說天道賜福是張真人的手段,這是假話,騙得了你,騙不了我,全天下都覺得張真人成仙了,其實並沒有,所以張真人引不來天道賜福。”

許清元瞪大眼睛眼睛,呼吸急促,這涉及到仙人的辛秘,也許都是傳說中的事情,放在各大教派中,也是不傳秘史。

“為什麼必須要成仙才能引來天道賜福?”

“天道賜福必須要天道認可,張真人自已就是不被天道認可的存在,如何能讓趙佑陽得到天道認可?”

“我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知,你與我說這些,有何意義?”

“說明天道賜福完全由趙佑陽自已引來,一個九品,根本不可能感應到天道氣機,怎麼會得到天道認可?他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願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能得到天道賜福也不是壞事。所以你千萬不可向外人提起這件事,如果有人和我一樣知道張真人引不來天道賜福,那必然會聯想到能引來天道賜福的關鍵在趙佑陽身上,這是成仙的契機!若是被傳出去,會惹全天下的修行人眼紅,沒有人能保護得了他,甚至包括張真人!”

許清元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若是常人會信了是張真人引來天道賜福,也只會去找張真人。但若是和秦觀一樣知道不是張真人引來的天道賜福,那必然會盯上趙佑陽。

成仙的誘惑太大了,沒有人能在這種機緣面前保持理智,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與全天下為敵。

“我要你立誓。”秦觀緩緩開口。

秦觀身上的長袍無風自動,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騰空而起,撲面而來。壓的許清元呼吸都有些困難,自已若是不答應,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許清元沉默良久,感受到眼前之人那驚天的氣勢,忽然笑出聲來,“你是趙佑陽的師父,我也是,我不過四品爾爾,成仙還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你已是二品,甚至半步一品,我更擔心你會忍不住霸佔這份機緣。”

“我當然不會,我秦觀就是死,也不可能背叛榮親王。”

“你不會背叛榮親王,我就會害清兒的未婚夫?”

“清兒?趙清兒?你是?”

“我真名趙清元,是趙清兒的親姐姐。長樂公主長女,只是幼年被送往宮中,變成了皇帝的女兒。”

秦觀摸了摸下巴,他也不知道許清元的真實身世竟然如此複雜,自已沒算到趙佑陽和許清元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這些事我有所耳聞,既然王妃會找你教趙佑陽劍法,想必是信任你的,那我也尊重王妃的信任,立誓一事是我唐突冒昧了,還請見諒。”

秦觀躬身行禮,以表歉意。

許清元一笑,“前輩也是為了趙佑陽好,我能理解,前輩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這也是我作為師父的底線。”

秦觀點頭表示認可,“既然如此,秦某告辭,你的身份,我也不會和趙佑陽提起,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親口跟他說比較好。”

“多謝,這件事我自有考慮。”

秦觀也不廢話,直接消失在許清元的房間之中,許清元看不清他是如何離開的,就好似被一陣風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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