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陽走出白鐵堂,用一根麻布將劍綁在背上,對他而言,好似揹負山嶽一般,腰都直不起來。

但趙佑陽咬著牙,一步一步往王府走。

翠鳥心疼不已,“世子,你在這等著,我回王府叫人來取吧。”

趙佑陽已經說出不話,喘著粗重的呼吸,搖頭拒絕,雖然緩慢,但還是艱難地邁著步子。

翠鳥無奈,只得由著趙佑陽。

回王府的路,不過短短二里,但趙佑陽走了整整三個時辰,剛踏入王府大門,趙佑陽直接癱倒在地,氣喘如牛。周圍的侍衛趕忙上前想扶起世子,卻驚訝的發現,世子揹著一把劍,重的驚人,連他們都難以抬起,很難想象嬌生慣養的世子殿下,是怎麼把劍揹回來的。

大院中的騷動引起了鄧方正的注意,作為王府護衛指揮使司,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鄧方正走近慌亂的人群,大聲呵道:“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護衛見他連忙單膝跪下,“大人,世子殿下揹著一柄劍回來,剛進大門就暈倒在地。”

“什麼?”鄧方正一驚,“還不趕緊把世子扶進屋,快去請大夫。”

趙佑陽躺在地上,虛弱地說道:“不必了,我就是太累了,讓我休息休息就好。”

鄧方正一隻手抓著趙佑陽的肩膀,就想背起趙佑陽。卻發現有些不對,趙佑陽的體重重了兩倍,就連他單手抬起也有些吃力。

“這是什麼劍,怎麼這麼重。”鄧方正詫異地看著趙佑陽背後綁著的劍。

“我從白鐵堂買的。”趙佑陽得意洋洋的說。其實這劍還真不能算他買的,畢竟秦觀沒有收他一分錢。

白鐵堂?鄧方正更驚訝了,世子怎麼知道白鐵堂?還能從白鐵堂買回一柄劍?

鄧方正揹著趙佑陽回到大堂,將趙佑陽扶到椅子上。拿起趙佑陽背上的劍,一把抽出,令人意外的是,劍體通身黑色,沒有想象中凜冽的寒光。鄧方正用手指摸了摸劍鋒,“沒有開刃,這是無鋒劍。”

“無鋒劍?”趙佑陽疑惑不解,“那這劍有什麼用。”

鄧方正聞言沒有說什麼,從旁邊一名侍衛腰間抽出他的佩劍。左手持黑劍,右手持侍衛配劍,然後狠狠將兩劍碰撞在一起。

“叮~”只聽清脆的一聲,鄧方正右手上的劍竟直接折斷。而左手的黑劍上,連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大家一聲驚呼,王府護衛配劍都是工部挑選的百鍊精鐵劍,吹毛斷髮。論堅硬程度,一劍斬斷七八枚銅幣也是輕而易舉。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無鋒黑劍,比百鍊精鐵還要硬上許多。

“此劍是用隕鐵打造”鄧方正出言解釋道,“所以才會奇重無比。至於為什麼不開鋒,恐怕是因為找不到能完美打磨此劍的磨刀石。”

“隕鐵一兩能抵黃金十兩,這麼重一柄劍,單論材料都價值千金。”一旁正給癱倒在椅子上的趙佑陽按摩的翠鳥出聲說道。

“此劍並非白鐵堂打造。”鄧方正又出言說道,“只是不會是秦觀打造的。”

“為什麼?我就是從白鐵堂拿回來的。”趙佑陽不解。

“白鐵堂,顧名思義,所賣武器都是白鐵打造。”鄧方正解釋道。

“白鐵能造出那麼好的武器?”

“要是每一把都是經過萬鍛呢?”

趙佑陽無言,萬鍛白鐵,那需要多麼恐怖的實力,才能將一塊白鐵錘煉萬次,將其用人力昇華至媲美北域千年寒鐵的地步。

“秦觀只會用白鐵打造武器,這隕鐵劍,可能是他從別處弄來的。”鄧方正又說道,“對了世子,你為何要去買劍?”

“我要習武練劍!”趙佑陽昂著頭說,“我和秦觀打了賭,三個月後,我要用這柄劍接他三招。”

鄧方正大驚,“世子殿下,你賭了什麼?”

“輸了我欠他一件事,贏了我讓秦觀教我練劍。”趙佑陽回答道。

“這。。。”鄧方正不知說什麼好。答應別人一件事,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全看對方提什麼要求,若是太過分,王府也很難辦。

至於趙佑陽能贏這個賭的可能,鄧方正想都不想。讓一名從來沒修煉過的人三個月後接曾經的龍將劍神三招,神仙也做不到。而世子突然想習武練劍,多半是突發奇想,練練玩罷了。

趙佑陽問道:“王府中誰的劍使得最好?讓他來教教我唄。”

鄧方正聞言搖了搖頭,“使得再好,對龍將劍神而言,無異於幼童耍樹枝。”

“王府中沒有使劍使得好的,但京城中未必沒有。”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扭頭一看,竟然是王妃。

眾人連忙行禮,趙佑陽也想爬起來給母親請安,但實在是累的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只能躺在椅子上點了點頭。

王妃說:“我兒想習武練劍,我支援。我去請最好的老師,買最好的丹藥,不論三個月後輸贏如何,我榮親王府都受著。”

王妃叫眾人都退下,只留趙佑陽和翠鳥在大堂。

“兒啊,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練劍了?”王妃問道。

“我就是練得玩玩,嘿嘿。”趙佑陽打個馬虎眼。

“才不是呢,世子說將來要去從軍入伍,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這樣才擔得起世襲罔替的名頭。”翠鳥毫不留情的戳穿趙佑陽。

王妃聞言,摸了摸趙佑陽的頭,“你長大了,佑陽。你知道考慮很多事情了。但上戰場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到了那裡,沒有人會顧忌你爹的名號,也沒有人會對你手下留情。”

“我知道,母親”,趙佑陽平靜的說,“但是我已經決定了,絕不反悔。”

王妃聽了,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了,笑臉像花兒一樣,美麗動人。

“好!和你爹當年一樣倔,就是喜歡你爹這股倔脾氣,我才嫁給他的。”王妃回憶往事,有些感慨。

“當年你爹在戰場上叱吒風雲,面對再絕望的境地也從不言棄,為了大陽百姓寧願當一個沒有封地,也沒有實權,連親兵都沒有的親王。我說他傻,他說值得。”王妃笑著說起過去,好像回到那個年輕氣盛的年紀。

“佑陽,你不必強迫自已,我和你爹都不在乎什麼世襲罔替,也不在乎世人對我們的看法,只要你能活的快樂,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我們就滿足了。大不了讓你爹拉下老臉向皇上為你討一個軍功,讓你接過親王爵位的時候說得過去就好。”

“我懂,但我還是覺得,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我也必須全力以赴去解決它。而不是靠你們,你們能幫得了我一時,但護不住我一世。”

“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和你爹都支援你。你。”王妃直接就當家做主,完全無視了榮親王的想法,“老師的事情我有辦法。”

“翠鳥,你叫人把水燒好,一會兒讓佑陽泡個澡。”

“是,王妃。”翠鳥領命出去。王妃轉頭在趙佑陽耳邊輕輕說,“不管你將來在哪,幹什麼,都不準忘了翠鳥,就算翠鳥做小,也不能受一點委屈,不然我要你好看!”

說完,王妃也出去了,只留趙佑陽一人。

趙佑陽看著屋頂,生無可戀,就沒人問問翠鳥的意見嗎?她可願意未必要嫁我啊,更何況我一直都把她當姐姐看的啊。

“唉,管它那麼多,到時候再說吧。”趙佑陽將煩惱拋之腦後,閉上眼睛就打起呼嚕,他實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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