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婦人跟著新娘子的大部隊走,蘇漫麗則綴在這三人的身後。這幾名嬸子聊著別人家的八卦格外的投入興奮,完全沒有注意到正主正跟在身後。

“這是去許家的方向吧,就那個腦子不好的許多金家。”一名胖嬸子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腦袋,“不過,蘇老三家的閨女怎麼會在他們家,她不是昨天才到村裡的嗎?”

“哼,這你就不清楚了吧,說不準她現在就和許多金在一塊呢。”這話裡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其他兩名嬸子忙催促道,“你是知道什麼,快和我們姐妹幾個說說。”

胖嬸子清了清喉嚨道:“那蘇老三家的閨女不是個老實的貨色,聽說在城裡的時候就和好幾個大小夥子不清不楚的,傷風敗俗呦,所以她爸這才把她送到大隊來的,說不定就指著村裡的人不清楚,挑個綠帽女婿呢。”

蘇漫麗聽得眉頭挑了挑,抓了把瓜子遞到幾名嬸子面前,這幾人許是太過投入了。順手接了把瓜子就開始磕,連是誰給的都沒有注意。

有嬸子不相通道,“我覺得不能吧,聽說蘇家丫頭長得可水靈了,犯不著去和一個傻子……”

胖嬸子呸一聲將瓜子殼吐在田裡,接著道:“這倒是不假,她來那天我也看見了,確實長得不錯,模樣俊俏標緻,跟我年輕的時候有得一拼。”

胖嬸子摸了把自已的胖臉,卻發現原本熱鬧的小團體安靜了下來,兩個老姐妹都以一言難盡的眼神望著她,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突然,幾人身後傳來一道嬌嬌俏俏的聲音:“還要瓜子嗎?”

嬸子們齊齊回頭,被明媚的笑臉驚豔了一瞬,女孩五官姣好,一雙笑眼似是明月帶著光亮,胖嬸子呆呆地從她手中接過瓜子,磕了幾顆才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啊?長得這麼標緻,之前沒在村裡見過,是來走親戚的吧?”

蘇漫麗乖乖巧巧地站著,笑得晃人眼,露出右側小小一顆虎牙,“嬸子不認識我嗎?我就是你們口中的蘇老二家那個閨女啊。”

胖嬸子哦了一聲,“蘇老二家的啊......什麼?你就是......”話還未說完就訕訕地收了音。

“怎麼不說了?剛才不是聊得很好嘛?正好我也想知道什麼時候我和許家有關聯了?”

“嬸子也是聽別人說的,當不得真。”胖嬸子這還是頭一次說人小話,被正主逮個正著的。

蘇漫麗哼了一聲,“那嬸子以後可要好好管管自已的嘴了,造謠全憑一張嘴,不要哪天被人打了才知道後悔。”

她從三人中間走了過去,順便將之前給她們的瓜子又全部拿了回去,“嬸子肯定是不喜歡吃我這個不三不四的人的瓜子,我還是拿回去好了。”

幾名嬸子面面相覷,看蘇蔓麗走遠,才尷尬地從嘴裡吐出剛吃完的瓜子殼,一把拍在胖嬸子背上,“你不是說你見過蘇家丫頭的嗎?怎麼剛才沒認出來?”

“咳咳,我那不是聽人說的嗎?別說了,快跟上,等會指定有好戲看。”

說著,幾名嬸子快步跟著蘇漫麗來到了許家門口。

此刻,許家門口早就圍了不少人,嘈雜的聲音從裡邊傳了出來。

“哎呦喂,我的多寶啊,是哪個狠心的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啊。”

“漫麗,你在哪裡,姐姐來了,不要躲了好不好,就算打傷了許多金也不要緊的,姐姐會給你撐腰的,漫麗,你出來吧。”

蘇盼的聲音焦急,但話裡的意思怎麼聽怎麼不對,這是想直接在她身上潑髒水啊,兩人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比唱戲的還想唱戲的,不對,這不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大戲嗎?

蘇漫麗走進院門,裡邊圍滿了村民,大隊長也來了,正在安撫許婆子,赤腳醫生也請來了,在給許多金看傷。

許多金還沒有醒,但憑當時小屋的昏暗程度,即使他醒了也認不出她。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這裡,堂姐,你的婚禮地點是這裡嗎?”

蘇漫麗站在院子的門口處,嬌俏的歪了歪腦袋,一時間所有的嘈雜聲音褪去,所有人齊齊看向聲音的來處。

只見女孩娉娉婷婷地站在人群中,陽光從大門口照射進來,明暗交接,彷彿她整個人站在了光幕中般,濃密烏黑的秀髮被主人鬆鬆編了條麻花辮垂在一側肩膀,穿著一件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外搭暗藍色的棉布外衫,下搭身黑色的直筒長褲和一雙布鞋。

明明是時下最普通的裝扮,甚至和人群中一名看熱鬧的女知青還撞衫了,但由她穿著就是格外亮眼。

她的身形纖細,白皙的肌膚在偏暗的布料下反而襯得更加瑩白潤澤,在一群面板曬得黝黑的人群中格外亮眼。一張形狀姣好的鵝蛋臉龐瑩白透粉,杏眸如秋水般明澈,眼尾微微上挑,清麗脫俗中帶著明媚與豔麗,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春光爛漫,明麗動人。

雖然蘇漫麗的大名在整個村裡流傳很廣,但是真的見過她的人卻不多,這會見到真人,心中不由感嘆道:蘇家這是出了個大美人啊,就這十里八鄉就沒人比她更好看了。

蘇盼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扭曲了一瞬,所以她才最討厭蘇漫麗,只要有她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會看向她。

蘇盼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擠出一抹笑容,連忙跑到蘇漫麗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腕,“怎麼會?我發現你不見了,聽村民說看見你出現在許家,這才過來找你的,你沒事吧?漫漫。”

明明蘇盼的個頭還沒有蘇漫麗高,但手勁卻不小,一時間蘇漫麗掙脫不得。

“好你個賤蹄子,你還敢過啦,老孃今天不打得你爹媽都不認識。”

許婆子一見蘇漫麗現身,身上完好無損,而他的兒子卻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心中的怒火就控制不住,朝著手心吐了口口水,一個健步跑上前,巴掌帶著風朝著蘇漫麗的臉上呼去。

周圍一片驚呼聲,有年輕小夥想上前幫忙,但卻被自已老孃抓住,不準上前。而蘇漫麗的手此刻也被蘇盼拉住,讓她躲避不得,眼看巴掌就要落下,蘇盼眼裡閃過笑意,但預想中的場面沒有出現,許婆子的手先被人握住,動彈不得。

蘇漫麗狠狠掐在蘇盼的手上,蘇盼吃痛,這才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原身不是個吃虧的主,蘇漫麗自然也不能白白讓人給我欺負了,她從男人身後探出,趁著許婆子沒反應過來之際,狠狠踢在了她的小腿上。

許婆子沒防備,小腿吃痛,哎呦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拍著大腿,開始乾嚎:“喪天良啊,一個個的都欺負老婆子。都怪死鬼男人去的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

裴穆的視線落在蘇漫麗身上,看得小蘇的心肝顫顫,做了壞事的小腿收了回來,整個人訕訕地躲回到男人的身後,嘟囔道:“我這是正當防衛。”

男人揉了揉眉心,他只是和幾名戰友一同來這裡給張新國送上結婚賀禮而已,誰成想這場婚禮鬧出的事情可不少,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大隊長,大隊長會意,連忙將坐在地上乾嚎的許婆子拉了起來,“大妹子,有話好好說,這不是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人家小姑娘打的嗎?這件事情還要再調查調查的。”

“新國,你怎麼來了?”

“漫漫,你沒事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蘇盼,後者則是蘇勝勇,蘇漫麗的二哥。蘇勝勇在紅巖大隊的鄰村三水村當知青,這次也是受蘇盼的邀請特意請假過來的。

幾人是一起過來的,蘇勝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蘇漫麗,見她神情鎮定,身上乾乾淨淨,提起的心放了大半。

張新國一進來卻沒有先朝自已的新婚妻子過去,而是走到裴穆的身邊對他行了個軍禮,“裴團長好。”

裴穆回禮後,張新國才走到蘇盼面前,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蘇漫麗有了二哥在身邊撐腰,底氣更足了,見許婆子像仇人一樣狠狠盯著她,不由開口道:

“許家大娘,你不要一直拿你的三角眼看我了,小心眼睛抽搐,我從來沒來過你們許家,許多金是什麼人我都不認識,不要什麼髒水都像往我身上潑。還有我再糾正一下。”蘇漫麗看向蘇盼,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堂姐你哪裡聽來了,張口就說我躲在許家,生怕我的名聲太好聽了嗎?”

“不是的,我沒有,我就是太擔心你了。”蘇盼含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蘇漫麗,好似她才是那個汙衊別人的壞人一般。

“你說謊,我親眼看到了!”

一道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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