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鬼脈弟子全數登舟,南宮問一揮衣袖,使出一記墨白玄光,風霄舟隨即顫動啟行,往其他峰駛去,接引另外三脈別的弟子。

玄舟兩端尖長,長約二十餘丈,寬有五六丈,顯得寬大無比,活似一艘空天戰艦。

南宮問和幾個帶隊真人,圍座在舟中小亭裡,品茶笑談。

試煉弟子們則大致分為三部分,各自佔據玄舟一邊。

蕭詫一登舟,便向柳依依那邊走去,想詢問她近來可好。

結果走了五六步,便被一夥人擋住去路,黃世賢譏笑著臉混在人群之中。

“就……就你特麼叫蕭詫,是吧?你個血派的叛徒,還敢打依依師妹的主意,活膩了不成?”

為首的是一個蠻橫的光頭胖子,抄起一根烏黑玄鐵棍指著蕭詫,口齒卻有些不清,像是含著什麼東西。

在他身旁,那些血派弟子也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都在摩拳擦掌,衝蕭詫圍了過來。

面對血派弟子的找茬,蕭詫目光一凝,“啪啪”兩聲反手就給那光頭胖子兩大巴掌。

現在的他修為大漲,底氣十足,哪會慣著血派弟子欺辱、張狂。

跟老子玩橫,老子比你們還蠻橫。

巴掌聲格外脆響,立馬吸引了舟上大多弟子的注意。

一見有瓜吃,他們紛紛圍了過來。

那光頭胖子被扇懵逼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蕭詫,捂了捂右臉,又捂了下左臉,嘴巴微微張合,卻不知說些什麼。

跟來的那幾個血派弟子,也都被嚇了一大跳,他們難以置信,這個叫做“蕭詫”的傢伙非但不怕,還真敢動手。

“瑪德!小子我要弄死你!”

胖子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抄起玄鐵棍就向蕭詫砸去。

蕭詫歪頭一躲,再騰起重重蹬了胖子兩腳,將他踢退數步遠。

而後,他取出赤練劍,與那胖子激烈打鬥起來。

“臥槽!有人敢打屠師兄,哥幾個快來幫忙!”

不少血派弟子瞧見胖子同人打了起來,趕緊拿出武器上前想要助陣。

“臭不要臉!血派那些雜碎,還想以多欺少,鬼脈的漢子們快去幫幫自家兄弟。”

而看戲的鬼脈弟子見狀,馬上就不幹了,啥意思對決搖人,是不是玩不起。

他們也旋即撲了上去,攔下那些血派弟子。

一時間,各種髒言穢語,問候對方祖輩的話齊出。

雙方弟子各成一排,指著對面破口大罵,但都很默契地沒有動用兵器,僅是推搡吐口水。

一旁的柳依依看見蕭詫與人打鬥,臉色大變,作勢就要上去阻攔,結果被一名黃衫女子拉住。

“依依莫急,你且再看看。”黃衫女子臉上帶著笑意,溫聲勸告,“你那小情郎還不耐,那屠大力未必能在他身上,討到什麼好。”

黃衫女子便是南宮雪,元嬰老祖南宮問的寶貝孫女,柳依依的閨中密友。

在她看來,蕭詫靈力精純修為不凡,說不定能踩著築基七層的屠大力,打出自己的名號來。

戰鬥場上,蕭詫身形一動,便化作一道血色劍光,疾速衝向屠大力。

他揮動手中長劍,劍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帶起一陣陣破空之聲。

屠大力見狀,絲毫不亂,他輕哼一聲,身形一沉,便穩穩地接住了蕭詫的攻擊。

烏黑玄鐵棍與赤練劍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都被這股力量震得扭曲起來。

久久未能拿下蕭詫,周圍已經出現不少閒言碎語。

言及他屠大力身為種子選手,竟然百招內,沒能拿下一個築基四層的普通弟子。

屠大力心中惱火,大喝一聲,渾身上下騰起一層宛若實質的洶湧銀光。

然後神識鼓盪,丟擲手中玄鐵棍懸於空中,玄鐵棍立刻一變三,三變九,化作九道凌厲的銀芒尖刺,朝蕭詫轟擊而去。

“黃狼煞!”

蕭詫揮劍調動體內法力,頃刻間九條黃狼顯現於空,齊齊撲向那九道凌厲尖刺。

轟隆!

黃狼與銀芒尖刺猛然地撞擊在一起,竟形成兩面對峙的法力光罩。

屠大力見此情形,再度發力,催動身上那層銀光,渡入九道銀芒之內。

銀芒尖刺得到銀光強化,瞬間壯大好幾圈,終是破除黃狼的攔截,飛速轟至蕭詫面前。

“呼,這蕭詫可真難打,好在把他拿下了,不然我以後都不好在血派號令小弟。”

屠大力以為蕭詫已然技窮,長鬆了一口氣。

然而,蕭詫面對近在眼前的九道銀芒尖刺,催動法力大喊一聲“定”。

那九道銀芒尖刺應聲停頓三息,齊齊浮於空中。

蕭詫則趁著這三息時間,身形一動,突至屠大力身前,揮劍直刺其胸口。

“叮”的一聲,一縷墨白玄光打偏赤練劍,力道倒是計算得剛剛好。

出手之人自是南宮問,他掃了一眼蕭詫,以及驚魂未定的屠大力,冷聲講道:“宗門比試,點到為止,你們兩個毛毛躁躁,下手都沒個輕重。”

“行了,都各自散去,每人一份三千字檢討書,交由各自師傅。”

這處置不痛不癢,看似不偏不倚,實則暗中護住了蕭詫。

畢竟按理來說,先動手的確是蕭詫,依宗門律法當罰。

只不過南宮問有意維護自家晚輩,身旁那三個血派真人,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屠師兄,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不過師兄交友,還是要上些心,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蕭詫收起法劍,向對方執手行禮,直接點了縮在人群裡的黃世賢。

言畢,淡漠瞥了一眼黃世賢,眼中略帶輕蔑與鄙夷。

此時此刻,攻守易形也。

屠大力緩過神來,深深望了一眼平靜的蕭詫,抱拳打了個哈哈,“無礙,我與蕭師弟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多多切磋交流便是。”

對於蕭詫的提醒,他自然知曉,心中對黃世賢此人的印象,又降了三分,幾乎快要觸底。

他本是出於還人情、維護派別聲譽這兩個目的,才出手挑釁蕭詫。

既然試出了蕭詫很不好惹,往後避著他就是。

至於那兩個大耳光,他也只好接下,以後尋機會找回場子,誰讓他打不過對方。

屍陰宗裡實力為尊,誰強誰就有理,菜是原罪。

血派弟子中,黃世賢膽戰心驚,渾身不自覺地顫動,對於蕭詫的仇怨轉變為濃厚的恐懼與不安。

蕭詫這小子拜入鬼脈,這才幾月時間,現在就能打過築基七層的屠大力。

再過一年,兩三年呢,是不是連他叔父黃松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一想到這,他就生出濃濃悔意,恨自己沒早點對蕭詫痛下殺手,讓他成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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