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孩子已經快四月了,甄嬛只覺得身子越發沉重起來,懶懶的哪裡也不想動,正靠在軟榻上打盹。只見淳兒蹦蹦跳跳的進來,嚷嚷著要讓甄嬛陪她去御花園放風箏,甄嬛拗不過,只得依了她,一行人來到御花園放風箏。

果不然御花園中甄嬛偶遇了曹貴人,淳兒風箏斷了線,要去假山後面撿,還不許人跟著,甄嬛趕緊叫來身邊的小允子,小聲在耳邊吩咐了小允子什麼話,便叫小允子趕緊去跟著淳兒。

甄嬛正與曹貴人談著話,便聽到小允子大叫:“不好了,淳常在落水了,快來人吶。”說著趕緊跳下水救下了溺水的淳常在。

淳常在被挪回了碎玉軒中,一直昏迷不醒,皇后等人也聞聲趕來。至傍晚皇上來看過了問怎麼回事,甄嬛解釋道可能是去撿風箏時不小心失足落水,太醫說了暫無性命之憂。只見華妃也來問候淳貴人,並順便請走了皇上留宿翊坤宮中,其他人也陸續離開,陵容與眉莊留了下來。

皇上走後,只見淳兒慢慢甦醒過來,睜眼便看見了坐在旁邊的甄嬛,“莞姐姐,莞姐姐……”淳兒說著不禁哭出了聲。

“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是熟識水性的,怎的會失足溺水?”甄嬛關心的問道。

“莞姐姐,並非是我失足溺水,是華妃,莞姐姐,救我,華妃她要害我。”

一旁的眉莊聽此,趕緊問到,“可是有人推你下水的,你可看清此人了嗎?”

“我看得真真的,是華妃身邊的周寧海!”淳兒咬牙切齒的說道,此時小允子也站出來說他也看到了周寧海,只是當時忙著救淳小主,就沒來得及去追。

“那就是了,害我一個溺水還不夠,同樣的手法,還用第二次,青天白日她華妃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眉莊氣憤的說道。

“我們既然有人證,何不直接去向皇上揭發了華妃?”淳兒問。

“不可!你且看我當日恩寵正盛,也只能當是吃了啞巴虧,我只會比你更恨華妃,但只要華妃背後的年家還在,皇上就不會重罰華妃,你我都要忍得了這一時,到時候才好連根拔起。”眉莊安慰著淳兒,眼睛裡恨意終是隱藏不住。

聽得此,淳兒難掩失意,一改往日的活潑,“既如此,我只會告訴皇上,是我自已不小心失足落水罷了。”說著,手中捏著被子的手更緊了些。

甄嬛見此不免心疼,只得吩咐了淳兒安心養病,眾人便各自回到了宮中

甄嬛回到宮中,仔細問了小允子今日的情形,“奴才看到淳小主聽到華妃勾結年羹堯買賣官員之事,這才被周寧海起了殺心按在水裡,好在小主您吩咐了我趕緊救下淳小主,我呼求時周寧海見有人便趕緊撤了。”小允子回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告訴任何人。”

“小主放心,奴才知道。”說著小允子便退下了。

這幾日甄嬛安心養胎,每天也去看看淳兒,眼看著淳兒恢復的差不多了,話語間似乎也變得穩重了許多,只是不復當日的活潑天真了。這吃人的後宮,有皇上的寵愛,自然就會招人嫉恨,有些道理叫淳兒早些看清也好,甄嬛這樣想著。

轉眼間到了皇上皇后離宮祈雨的日子,離宮前皇上吩咐了甄嬛要讓著點華妃,少往翊坤宮中走動,甄嬛知道時候到了,此次雖不能徹底扳倒華妃,但也可以打壓一下華妃的氣焰,叫了眉莊和陵容碎玉軒中議事。

華妃六宮大權在握,日日叫嬪妃去她宮中聽她說話。甄嬛並不想拿自已腹中孩子冒險,前幾日便時不時稱身子不爽沒去。這一日,華妃身邊的周寧海親自來請,幾番推脫不下,甄嬛叫上流朱和槿汐一同去了翊坤宮,特意把浣碧留在碎玉軒。

到了翊坤宮,甄嬛吩咐了流朱在外等候,槿汐一同進去。

華妃借甄嬛晚到為由,罰跪甄嬛誦讀女誡,敬妃等人紛紛跪下求情。

陵容見狀,趕緊跪下,“還請娘娘顧念莞嬪姐姐身懷有孕,饒過姐姐吧,臣妾願意代替姐姐受罰。”

華妃斜眼瞥了一眼陵容,“安常在,既然惠貴人藉口侍奉太后叫本宮不好打擾,你既與莞嬪情同姐妹,那便與莞嬪一同跪著吧。”

陵容走向了跪著的莞嬪,“姐姐,我陪你。”說著拿起手中女誡為甄嬛翻頁,身後的寶娟也一同跪下。

眾人只顧著關注有孕的甄嬛臉上不斷滲出的汗珠,連連向華妃求情,華妃只道莞嬪身孕已過了四個月,才跪一個時辰,跪不死人。不曾有人注意到旁邊的陵容已然臉色蒼白……

外面的流朱見此,趕緊跑去壽康宮,這邊眉莊午後一直陪太后說著話一時高興,不小心竟忘了午睡的時間,聽到門口流朱大喊:“求太后去翊坤宮救救我家小主與她腹中的孩子, 求太后去翊坤宮救救我家小主與她腹中的孩子…”流朱邊哭邊不停的喊到,眉莊聽了一臉驚恐與焦急,忙勸太后,“莞嬪有事,事關龍嗣,太后您一定要去看一看才好啊”。

翊坤宮中,只見陵容體力不支,昏倒在烈日下。

“莞嬪有孕都沒暈倒,她倒先暈了,周寧海,去給我看一下是不是裝暈了。”華妃說道。

還沒等周寧海走過去,“太后娘娘駕到,果郡王駕到,惠貴人駕到。”

華妃一行人趕緊跪下行禮,“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沒人注意到甄嬛那忍不住望向太后身後的目光,剛好對上了允禮那滿眼的心疼。

太后看了一眼華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莞嬪和已經暈倒的安貴人,“簡直是胡鬧!還不快把莞嬪扶起來。”

眉莊看著暈倒在地的陵容,沒忍住趕緊衝了出去,“安妹妹怎麼了,太醫,快叫太醫!”

太后吩咐人用軟轎子將陵容挪回延禧宮,只是剛挪開陵容,就看到地上鮮紅的一片血跡,甄嬛等一行人皆是大驚失色,太后似乎意識到什麼,和眾人一起趕緊來到了延禧宮。獨留華妃癱坐在地上:“為什麼,安常在為什麼會流血?頌芝,你趕緊跟著去延禧宮打聽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太后,從脈相上看,安常已經有了不到一個月的身孕,只是安常在本身就體質單薄,此胎未滿一月,胎象尚不穩妥,加之今日在烈日下罰跪,又救治不及時,微臣只怕…只怕…此胎是保不住了。”溫太醫回稟道。

聽此眾人皆是一臉驚恐,只是沒人注意角落裡的富察貴人驚恐之餘還多了點幸災樂禍。眉莊一臉的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你趕緊看看莞嬪的胎是否安好?”

溫實初給莞嬪把過脈以後,“莞嬪娘娘的胎暫無大礙,只是經此一事,驚動了胎氣,還需好好靜養才好,切不可再動了胎氣。”

太后聽此趕緊讓甄嬛回宮休息,看著床上還昏迷不醒的陵容,嘆了口氣,由著竹息扶著回到壽康宮。

“竹息,今日之事你怎麼看?”太后問。

“太后是覺得安常在的胎有蹊蹺嗎?太后也讓負責給您把脈的太醫瞧過了,確實是如溫太醫所說啊。”竹息回道。

太后嘆了口氣,似若有所思,吩咐竹息叫還在殿外等候果郡王去通知皇上,“你囑咐果郡王給皇帝說的時候,多提莞嬪身孕還在的事,緩緩提及安常在小產之事。”

“是”

翌日,皇上皇后一行人匆忙趕回延禧宮中。

“容兒,你醒了?”皇上問到

陵容一臉疑惑,“皇上,您怎麼回來了?莞姐姐和孩子沒事吧?”

“你莞姐姐和孩子一切都好,倒是朕和你的孩子……”

“什麼?皇上是說臣妾已經有身孕了嗎?那臣妾的孩子還在嗎?”陵容一臉驚訝和欣喜,又摸了摸自已的小腹。

“容兒,朕和你,還會有孩子的。”

“您是說臣妾的孩子已經……已經沒了嗎?”說著陵容的眼淚露珠似的接連滴落在被子上,身旁的眾人看了都不禁動容。

“皇上,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安常在失子,並非天災,而是人禍!當日要是再多跪幾個時辰,只怕莞嬪之子也難免於難!”眉莊眼含淚珠,眼光瞄向門外的方向。

“華妃在哪裡?!”皇上威嚴的問道。

“回皇上,華妃娘娘正跪在殿外等候求見呢。”蘇培盛道。

“叫她進來。”

華妃一身素衣,脫簪待罪。“皇上,臣妾冤枉啊,安常在都不知自已懷有身孕,臣妾又怎會知道安常已懷有龍嗣。這才…才…”

“你不知安常在懷有身孕,難道莞嬪有孕你也不知道嗎?你既知曉卻還將兩人一同罰跪在烈日底下,當真是蛇蠍心腸!”說完這句話皇上似乎意識到話說重了,又心虛的咬了下嘴唇沒看向華妃。

華妃哭訴道,“求皇上明察,臣妾從沒有想過要害皇上的孩子啊,臣妾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又怎會忍心害別人的孩子。莞嬪的孩子,臣妾問過了太醫說已經過了四個月,跪一個時辰不打緊臣妾才讓她跪的。”華妃哭得梨花帶雨,提及自已失子一事,皇上聽了心中也不免愧疚。接著華妃轉而語言狠戾,望向一旁的侍女說道,“倒是安常在身邊的人,自已小主有孕了這樣的事都不知道,伺候不周應該重重責罰!”

寶娟聽了趕緊跪下,“皇上冤枉啊,小主月信一向不準,奴婢實在也是不知啊。”

“伺候不周還滿口狡辯之詞,這樣的人實在不合適在延禧宮中伺候。”皇上氣憤的說道。

陵容見狀止住了哭泣說道,“皇上,寶娟伺候我多年,還請皇上饒寶娟一命,就當是為我那未出世的孩兒積福吧。”

“也好,朕念在你伺候安常在多年,留你一命,罰你到辛者庫,今後不許再在各宮中伺候,帶下去!”皇上說道。

“皇上,奴婢冤枉啊…小主,奴婢冤枉啊…”

“蘇培盛,傳旨下去,華妃恃寵而驕,累及皇嗣,廢除華妃協理六宮之權,禁足翊坤宮,朕念及安常在失子之痛,特晉封為貴人,賜封號蓉。”

聽此華妃整個人癱坐的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皇上可從沒禁過她的足啊…

陵容一臉驚訝,欲起身向皇上謝恩,卻被皇上叫她好好休息,改日再來看她。

皇上從延禧宮出來,忙馬不停蹄的趕到碎玉軒,甄嬛也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見皇上來了,忙起身,略帶哭腔的說道,“皇上,你終於回來了…”

皇上攬過甄嬛抱入懷中,“嬛嬛,叫你受委屈了,好在你與孩子沒事,朕已經處罰了華妃,在你產子之前不讓她再踏足碎玉軒,定護你和孩子平安。”

“嬛嬛謝過皇上,只是安妹妹是因為和我一起罰跪才失去了孩子,還請皇上多多安撫妹妹。”

“嬛嬛放心,朕也沒想到容兒,平日裡看著柔柔弱弱,竟是個忠義之人,朕已經晉了容兒為蓉貴人,以後朕自會照看她的。”

甄嬛聽得此倒是有些驚訝,未料想皇上竟如此看重,但表面上還是小鳥依人的樣子倚偎在皇上懷裡,讓皇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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