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聞城。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蘭府後院閣樓上,一女子愁眉緊鎖的趴在欄杆上望著圍牆外的江面出神。

涼風吹來,一旁的丫鬟趕緊給身體瘦弱的女子披了件衣裳。

忽然,江面上搖來一葉扁舟。女子欣喜的站起身來,向身後的丫鬟點了點頭。

丫鬟跑下閣樓,扒開圍牆根下的雜物,露出一個狹小的洞口;瘦小的身子輕鬆的鑽過圍牆站在江邊等待著。

不知是江面太寬還是船伕沒用力,慢悠悠的小船急得丫鬟直跺腳,樓上的女子把手中的羅帕擰了又擰!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終是靠了岸。船伕摘下斗笠,從斗笠中拿出一個布包層層開啟,才將裡面筷子粗細的小竹筒遞了過去。

丫鬟接過,將幾錠銀子塞給船伕。

“不…不用了。每次都多給,這些就留著給蘭小姐買點東西補補身子吧!”

丫鬟嗤笑道:“就這點銀,還不夠我們家做粗活的丫鬟的月錢?”

說完把錢丟進小船轉身鑽進圍牆,一路小跑上了閣樓。

船伕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閣樓,轉頭搖著船離去。

雙槳一次次劃破江面,也一次次的劃破水中的圓月。

閣樓上,女子從丫鬟手中接過小竹筒,從裡面倒出書信:

若兮:

見字如唔,光陰如鶴穿雲隙。曲雖駐,念未停。忽得蘭言,欣喜若狂。

駐筆稍稍,墨亦幹。心中話語竟無一字可言。唯願夢中見卿,共述波瀾。

蘭若兮看完,把信緊緊貼在胸口埋下頭,瘦弱的身體不停顫抖。

房頂上的柳亦姝舉起酒葫蘆嘆了口氣道:

“世間似這般痴心女子何止千萬,然深情男子能有幾人!”

穆君初伸了伸懶腰。

“師姐,我們能不能找個客棧,這房頂躺著實在是不舒服!”

柳亦姝也不再理會,自顧自的開始打坐。

“道友,遠來是客!何不進屋一敘!”

穆君初尋聲望去,對面屋頂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柳亦姝站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道友請!”

“請”

二人飛身來到院中,跟著男子進屋分主客坐下。

“兩位道友,深夜到訪,蘭某未出門迎接。實在是慚愧呀!”

男子正是浮光寺外門弟子,十聞城僧主蘭天鴻。

這蘭天鴻也是人精,嘴裡說著慚愧,話裡話外間卻是對二人私自闖府的不滿!

穆君初當即道:

“我與師姐路過,時感疲倦本想借寶地稍息;不想驚動了蘭僧主,實在是慚愧之至呀!”

“不知兩位道友如此著急趕路所為何事呀?”

“奉家師之命,外出尋找幾味草藥!”

聽到這裡,蘭天鴻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

這裡可是浮光寺的地界,他蘭天鴻又是僧主。若是其他宗門的人能私自出入他的府邸,那私下結交外宗的大罪,可不是他蘭天鴻能背得起的!

穆君初趕忙解釋道:“我二人皆是散修,並無宗門派別!”

蘭天鴻面色剛緩和過來,管家就急衝沖走了進來,剛要說話,看見穆君初二人又閉嘴不言。

“兩位稍等,蘭某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離去,不一會就大步流星的回來對著二人道:

“兩位道友,由於我十聞城派出的沙彌團遇襲,所以按規定還請在我府中逗留幾日。待蘭某查出真,再送二位離去!”

穆君初看了看柳亦姝,見到她微微點頭才說道:

“那我們就多叨擾幾日便是!”

送走蘭天鴻,穆君初向柳亦姝問道:

“師姐,我記得你說過天玄域一寺二教三門,這浮光寺當屬第一。那師姐你認為這裡邊誰敢殺浮光寺的人?”

柳亦姝輕鬆一笑:“誰都敢,比如說…我!”

十聞城外百里處,偏僻的小路上躺滿了屍體。正是那些朝聖的小沙彌,而那些領頭僧人的軀體已經支離破碎。

“不見皮肉,只留白骨。這是五仙教的手段!”

說話者身形敦實,挺著個大肚子,正是十聞城城主閆七。

“五仙教?”

閆七聞點頭道:“據訊息,最近確實有五仙教的人出現在附近。”

“找到他們的落腳地馬上來報,不要驚動!”

閆七退了下去,蘭天鴻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就開始了麼?

當晚,書房。

蘭天鴻弓著身子站在書桌前,一個著黑衣帶斗笠的人正背對著他站著。

“怎麼樣了?”

黑衣人隨意的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翻開。

“已經安排妥當!”

“聽說府裡來了陌生人?”

“無妨,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黑衣人輕輕合上書道:“事成之後,升你為護法。許你進塔修行!”

當蘭天鴻聽到進塔修行時,立刻兩眼放光。

城主府。

閆七正沏茶,他對面坐著的竟然是蘭府的管家。

“如何?”

閆七邊倒茶邊問。

管家舉起杯飲了一口。

“已經上報,估計要不了就會來人。”

“聽說蘭府來了兩個陌生人?”

“一男一女,女的金丹男的剛築基,身份不明。”

蘭府,易容成道士的柳亦姝隔著窗戶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師姐,我怎麼辦?”

“呆在這裡,我去去就回!”

不等他作答,柳亦姝已經推窗飛入夜色中。

沒飛出多遠就看見蘭天鴻朝著遠方飛掠而去。她來不及多想就跟了上去。

不知道跟了多久,遠方樹林裡出現一夥身著黃袍的修仙者。

見蘭天鴻隱入一堆亂石後面。柳亦姝亦飛入一處茂密的樹冠。

“在下五仙教黃溫,道友現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見無人答應,領頭的黃袍男子一掌將身旁的巨石拍向遠處的草叢。

“啪”,草叢中白光一閃,巨石粉,一個挎刀的蒙面人飛了出來。

黃溫冷笑道:“想必閣下腿都蹲麻了吧!”

蒙面人也不搭話,只是看著遠處的亂石堆朗聲道:“道友真想作壁上觀麼?”

“我倒是想啊,可惜還是被你識破咯!”

蘭天鴻一邊說一邊走了出來。

三人成鼎足之勢站定,蘭天鴻率先開口:

“黃溫道友,你過界了!”

黃溫冷笑道:“何以見得?”

蒙面人走過來和蘭天鴻並肩而立道:“千年以來,這裡可一直是我人族地界!”

“三千年前這裡可是我妖族地界!”

蒙面人踏前一步道:“成王敗寇,你們終究是輸了!”

黃溫一字一句的回道:

“現在我們又回來了!”

說完率先出手攻向蘭天鴻,而剩下的黃袍人則組成戰陣拖住蒙面人。

蘭天鴻硬接黃溫一掌,兩掌相觸又快速分開,黃溫後退之際,一個翻身飛劍出鞘直取對方咽喉。

蘭天鴻大手往空中一抓,一柄虎頭大刀已經出現在手中。

一刀撩開飛劍蘭天鴻高高躍起,大刀由上至下向黃溫斬下。

黃溫散去劍訣,一個黃色如雞蛋大小的圓球出現在手中。

“去!”

蘭天鴻見到暗器襲來,連忙收刀格擋。

“砰!砰砰!”

隨著幾聲脆響,整個樹林瀰漫著黃色煙霧,這些煙霧辛辣無比,燻得蘭天鴻眼淚直流。

待到煙霧散去,黃溫及手下已經不知去向。

蘭天鴻看著對面的蒙面人道:

“道友何不露出面目一敘!”

“呵呵,還不是時候,我們早晚會再見的。”

蒙面人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蘭天鴻盯著他背影輕蔑一笑也向著十聞城飛去。

第二天日落時,一隊僧人進入十聞城。這些僧人進城後直奔蘭府,而僧主蘭天鴻和城主閆七則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迎接。

閣樓上,蘭若兮看清領頭僧人的臉時,呼吸急促身體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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