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302的房門被敲響了，顧小白叫道：“誰啊？”並沒有上前的意思。
“顧小白！”嚴羅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悶悶的，聽的人耳朵癢癢的。“混蛋，讓我進去！”
顧小白皺眉想道：這不像是嚴羅的語氣，事出反常，不好。但是，現在這情況也不能不開啊？凝神細想一下，他覺得自已可以被弄死但是……這樣，更可以上天界看看正陽小仙君。
顧小白站下床，快走到門前，“嚴羅，你發什麼病啊，嚴……”
砰！
顧小白措猝不及防被嚴羅撲倒，跟沒骨子一樣，就咚一下把他帶倒了，倒了還好，tm自已還壓到了他身上！
是生怕不把他給壓吐血嗎？！
“欸……疼死小爺我了！”顧小白盯著近在咫尺的雙眸，繼續罵道，“不是啊，尼幾斤啊？為什麼壓身上跟千斤一樣！你……”
他說話慢慢減弱下來，嚴羅的眼眸深邃又充滿力度，像是一股無法抵擋的漩渦。讓人不自覺沉迷其中。顧小白莫名覺得心虛，又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不是嚴羅；倒像是真正的閻羅王。
這氣場是令人窒息、畏懼的。
“顧、小、白？”嚴羅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不確定、驚異。
“啊，嗯是我啊。”顧小白想起身，動動腿，依舊被壓得死死的，撐了撐手臂，兩眼之間變近，嘴唇都快貼在一起了，他擠眉弄眼。
“你，喔。”他沒問出聲就被嚴羅用手把他脖子往下推，噎了下。
“是你嗎？”嚴羅往前傾，直勾勾望著他，手指小心翼翼觸控顧小白的臉蛋，眼眸裡鑲嵌一兩顆細碎的光。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漸漸匯聚在一起，眼睛裡探出幾顆淚滴。
一串冰涼的淚珠從臉頰輕輕滑落，啪一下子，滴在了顧小白的唇上，他抿了一下嘴唇，絲絲鹹味滲透在口腔。
顧小白嚥了下口水，看著他的眼睛。
很鹹。
心裡難以抑制的苦味蔓延開來，吞沒了全身的血液。
“哭了？”顧小白道，“平時不是很兇嗎？”
嚴羅沒說話，含情脈脈地細細描繪著身下的人的模樣，眼神憐惜地像撫摸絕世珠寶一般。
“……”他一撐身，使勁的那一下，鼻尖碰了下他的唇。
顧小白愣住了，全身僵住了，兩眼一陣陣發黑，大腦一片混沌刺耳的噪音轟轟響，難以呼吸。
揉揉眉心，他皺眉搖腦袋。
還是嗡嗡作響。
“起來。”嚴羅開口道。
陡然，腦中的聲音像按下了暫停，腦袋緊接是一片空白，愣愣伸出手扶上他的手。
使勁一拉，顧小白始終垂著雙眸，沒有看嚴羅一眼。手被拉著，他沒動，頹然抬起頭看看他。
“你是……”他舌頭有些酸脹，甚至緊張到打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打結，可是這件事就應該緊張而已。
註定要這樣。
“你難道不知道？”嚴羅儘量溫和語氣，眼裡的狠戾陰霾都是掩都掩不住，但如此還是用了反問句。
“呃額……我不清楚。”
顧小白已經確定這個嚴羅現在是第二人格狀態，雖然是一個軀殼，性格是一樣的底子，可兩人都氣質不同。
一個雖冷硬但有人氣。
而另一個……顧小白說不上來。
嘴唇碰到他鼻尖時，就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血液相通的感覺。
“我是——嚴羅、也是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