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和的陽光灑落在中世紀哥特式風格的城堡上,灑在花園自由綻放的豔麗玫瑰花上。

那些來自天空的金色細粉平等地落在每個地方,給這座配色陰暗,潮溼的城堡增添了幾分明豔。

一輛純黑的商務車從遠處駛來,停靠在城堡門前。

這輛明顯現代化的汽車的出現打破了這裡古樸的氣質,但沒人在意,城堡內很快走出了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他一邊抬手吩咐著侍從去開門,一邊腳步不停地走到門口迎接。

大門很快開啟,車內下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面容溫和地抬起頭,朝城堡的某個窗戶上看去,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神態瞬間有了幾分失望,回過頭他與管家交談,在管家的引領下向城堡內部走去。

十多分鐘分鐘後,噠噠噠的皮鞋接觸地板聲便從門外響起,緊接是吱呀一聲門響,房間的門被開啟。

“薇薇,該起床啦,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煎蛋培根三明治哦。”男人端著白瓷的托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語氣輕柔。

他的目光在開門瞬間就迫不及待地在房間內搜尋著,沒花多長時間,他就捕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

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她坐在窗邊,綢緞般的黑色長髮隨意披下,面板白的彷彿透明,眼簾半垂,纖長挺翹的睫毛將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藏在陰影之下。

她純白的睡服有些凌亂,未被遮擋的小腿裸露在外,纖細白皙,左腳腕處環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金色腳銬,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估計都猜不出這雙腿是廢了的,也沒有人會想到怎麼會有人給雙腿無法行動的人戴上腳銬。

淺淺的金光打在少女的白裙之上,溫潤的暖光柔和了少女的輪廓,如同一張金燦的油畫。

男人站在門口,痴迷般望著這幅場景,視線在少女的腳腕和和臉龐不斷迴圈,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窗外突然升起的一股微風將少女的一縷頭髮吹起,男人才從這幅絕美的景象中脫離。

他咳嗽兩聲,邁步踏入,“薇薇怎麼不聽話呢,不要著急下床,爸爸會來幫你的知道嗎。”男人把托盤放到桌上,靠近床邊,整理起凌亂的床鋪,“你行動不方便,要是磕著碰著了怎麼辦?爸爸會擔心的。”

男人自言自語著,手腳不停,將床鋪好後又將托盤拿起,在自始至終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少女面前蹲下,燙熨平整的西裝出現褶皺。

“薇薇,怎麼不理爸爸,爸爸會傷心的。”

男人突然靠近的聲音終於引起了少女的注意,洛伊微微抬頭,看向那個虛假厭惡的面孔。

“噁心。”柔軟清亮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嗓音悅耳,但說出的話卻冷漠非常。

男人的溫和微笑的表情一僵,但又很快恢復過來,他伸出托盤,彷彿沒聽見剛剛的話一般:“薇薇餓了嗎?爸爸餵你怎麼樣,爸爸先幫你切...”

“我不是你女兒。”洛伊打斷對方的話。

男人的動作再一次僵住,溫和的表情上有了些許裂痕。

在他又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之前,洛伊猛地靠近那張虛假噁心的面孔,死死地望著對方的眼睛,以平淡的語氣說出讓男人難以維持溫和的話:

“你女兒早就死了,被你害死的,你忘了嗎?你的女兒也不叫薇薇。”

“你沒有女兒,也沒有兒子,你的兩個孩子都被你害死了,你的愛人他們的媽媽--莫雪薇,也被你害死了。你就是個廢物,靠傷害家人來維持自已那卑微的像狗一樣的尊嚴,當一切不可挽回時你才想起要彌補。”

“彌補的方法就像把你的女兒當做你的老婆一樣,將你女兒的朋友當做你女兒,然後一如既往地傷害,真是噁心炸了。”

“承認吧,你根本不愛她們,你只是在演,演給自已那可憐微小的羞愧之心,演給別人看,演出痴情的好名聲。然後隱蔽地悄悄地,盡情滿足和享受只有自已知道的惡臭慾望。”

“外面裝得人模狗樣,內裡就是隻下水道的陰暗的,腥臭的老鼠。”

“季懷淵,

你真噁心。”

像是積壓已久般,少女語速極快地將曾經因恐懼而藏在心底的話語說出。

少女的聲音終於停下,但話語裡的主人公沒有開口回應。

壓抑的沉默在可以稱得上豪華的房間內不斷蔓延,但少女似乎毫不在意,她欣賞般看著眼前表情逐漸失控的男人,脫皮失水的嘴唇輕輕翹起,揚起一個破碎但張揚的笑容。

她的笑容沒能持續太久,面前的男人猛地伸出手,喉間被突然擠壓的窒息感打斷她還想再脫口的話語。

喉嚨艱難地擠出幾個音節,洛伊下意識地握住掐著她脖子的手臂,試圖將它拉開。

但久經臥床的少女怎麼攔得住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她無法抑制地被這股力量向上提起,臀部甚至脫離了椅面。

季懷淵溫和的笑容被少女的話語無情撕裂,露出陰沉的內裡,他站了起來,手上的力道加重,看著眼前少女精緻如同娃娃般的面孔變得更加蒼白,彷彿一捏就碎。

在少女掙扎的力道減弱,面色有些發青時,男人終於放開了手。

冰涼的空氣迫不及待地灌入肺部,洛伊像是破布娃娃一般重新落回輪椅,大口喘氣,試圖讓缺失的氧氣修補這副被傷痕累累的身體。

這一切的肇事者季懷淵看都沒看,他理了理領帶,輕拍西裝的表面,試圖將一番動作帶來的褶皺撫平,結果自然是無用,衣物的褶皺讓他本就煩躁陰沉的心情更加厭煩,他放棄了撫平的舉動,像是終於想起旁邊還有個人般,冷漠地看著洛伊破風箱般大聲喘氣。

等洛伊終於調整好呼吸,他才端起被遺忘在一邊的托盤,臉上重新掛起那副溫和的笑容。

“薇薇真是會讓爸爸生氣,不乖的壞孩子是會被懲罰的。”

“薇薇,你要乖,這樣爸爸才會開心知道嗎?”

他嗓音溫柔甜蜜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像是普通父親一樣輕輕地揉了把少女的頭,隨後便走出房間。

門外,一直等候的管家聽到開門的動靜,很機靈地接過僱主手裡的托盤。

“她太不乖了,今天就不用給她送飯了,對了,房門鎖好,她這一個星期的外出活動取消了。”

“好的,先生。”管家低頭回應。

“再給我準備一套新衣服,換下來的這套就扔了。”

房間內,洛伊撫著輪椅扶手喘氣,厭惡地將頭頂的頭髮揉亂。

窗外的陽光依舊,無私地撒在花園裡,樓房外,輕巧地透過玻璃撒在少女白淨纖細的雙腿上,將腳腕處精緻小巧的腳銬照得閃閃發亮。

洛伊看著這一幕,剛經歷了強烈擠壓的喉嚨內抑制不住地擠出一聲怪異難聽的呵笑,很快這聲呵笑就轉為愉悅的狂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罵爽了!”剛剛還一副嬌柔脆弱瓷娃娃樣的少女眼內流光溢彩,笑得張揚,笑得生動。

她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或者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兩個星期前她還是個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得看人臉色的廢物,再一睜眼就成了個被囚禁的瘸子。

她穿越前躺了兩年,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旁所謂的監護人以監護的名義做盡噁心的事。

這次她重新獲得活動的機會,卻被惡臭的老鼠鎖了起來,她當初忍了兩年才找到機會把那些東西一起拉下地獄,這次不過是兩個星期,她當然也能忍。

現在終於讓她忍到了頭。

這個世界並不是唯物的世界,它存在著超自然因素,曾經洛伊在小說裡看到的異能就是其中一種,100年前世界前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開始出現,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混亂後,那部分特殊人群有了官方稱謂---異能者。

這具身體本身是個普通人,不知道是不是她頂替了的原因,在幾天前她發現自已似乎也覺醒了異能。

她可以製造並操縱傀儡,傀儡由她本人全權控制,這些傀儡必須具有獨立的人格,能力,身份和外表,這些洛伊可以自已制定,制定完成後除了在本體面前外,其他所有行動都不能違背傀儡應有的行為習慣,傀儡死亡本體會收到反噬,但不會直接死亡。

按洛伊曾經看過的小說,她覺得這個異能稱為馬甲更合適。

這個異能可以說十分強大,每成功建立一個馬甲就相當於多一條命,但它的前置條件也極為苛刻,馬甲的上限由製造它的材料和本體的能力決定,洛伊的能力且不說,若是想製作一個強大的馬甲,所需要的每一種材料都可以說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而以洛伊當前所處的狀態,她連最簡單的做出個人型的材料都沒有。

她原本的打算是在季懷淵這裡先裝幾年,把最基礎的材料湊齊做出馬甲,找機會逃出去,等足夠強大後再回來找這隻老鼠報仇。

而系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她還未完善的計劃。

是的,系統。這個在大多數穿越小說裡存在的東西,洛伊她也遇到了,它不是在洛伊穿越後第一時間出現的,也不是在她覺醒異能時出現的。

只是在某個她平常的晚上,那無感情的電子音突兀地在她的腦海裡響起,強硬地要求她完成所謂的任務,無論洛伊怎麼提問都不會回答任何與任務沒有關係的問題。

但也沒關係,這個系統的功能幾乎是為她量身定做,光是所謂新手禮包裡的東西都足夠她製作出一個不錯的傀儡。

至於這系統到底什麼目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探究,現在先薅完羊毛。

思緒迴轉,洛伊淺棕的眼眸愜意地眯起,後靠住椅背。

“開始任務吧。”

“任務開啟中,載入道具‘匍匐的無盡惡意’,‘蠕動的孤影’...道具載入完畢。”

“任務地點傳送中....”

提示音剛有響起,洛伊便睜開眼,她的身旁迅速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那道身影穿著定製帶有暗紋的黑白修女裝,沒戴相應的修女帽,銀灰微卷的長髮披散而下,她閉著眼睛,低垂腦袋,雙手交握抵於下巴,清冷精緻的臉上滿是虔誠,整個人的氣質極為溫和。

似乎是感受到洛伊的注視,她輕輕睜眼。

剎那間,洛伊的視角驟然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輪椅中的自已,另一部分也是她,正巧看到了那雙剛睜開,與她整體氣質極為割裂,盛滿惡意的猩紅豎瞳...

因為之前有過試驗,所以洛伊很快就適應了視角的變動,但外出任務是第一次,為了保證成功,洛伊閉上本體的眼睛,將意識全權放於馬甲身上。

視野裡那段猩紅豎瞳的視角消失,眼前的景象被眼前的少女佔據。

那修女靜靜地看著像是陷入沉睡般的少女,她忽然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少女的臉頰,但在即將觸及的那一刻又頓住,指尖收回,目光向下落到了少女被腳銬鎖住的纖細腳腕。

修女眼眸半垂面色平靜地看著那精緻的腳銬,她腳下的影子卻違背常理地晃動起來,張牙舞爪,不斷收縮又延伸,似乎想將一切撕碎,又像是在剋制著什麼。

在腳下的影子延伸到少女坐下的輪椅的那刻,安靜站立的修女猛地交握住雙手,躁動的影子頓時迴歸平靜,她再次閉上雙眼,擺出祈禱的姿勢,唇瓣微啟...

“傳送完畢。”

周圍的場景瞬息變幻,霓虹燈淺淡的光線映照出修女的身影,她立於路邊,立於一個陌生的城市中,也是這個時候,在修女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似乎負傷年輕男子。

對方明顯也注意到了她。

但修女姿態不變,依舊是祈禱的姿勢,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昏暗的路燈下響起。

“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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