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各取所需
施那木越發覺得有趣，葉落時和江燁兩人一前一後的警告，他無論在誰那都落於下風。
這兩人真是人精，輕易便可看穿他人。
“我知道了。”施那木攥緊手心，漠北戰敗本就是不言於齒的恥辱，江燁直接挑明無異於直接揭開傷疤暴露，“但，你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挑起事端，是不是對不起你們努力猜測出的結果？”
視線對撞，江燁從棋盤上拿出一子，不偏不倚放在施那木正前方，“你試試。”
“他真這麼說的？”葉落時咳了一聲，“這施那木到底想幹些什麼，千里迢迢難道就只是為了娶親？”
女子哪裡沒有，偏偏跑來北朝找。
葉落時把玩手裡的劍穗，“施那木真是倒黴，碰上了心情不好的我，還有眼線眾多的江燁。在施那木約江燁出來的那一刻，江燁就知道他想的什麼。”
清予在旁解釋道，“殿下在看到施那木王子時，就已經猜到他會來尋自己。宴會上，殿下瞧著他去找你，就更加證實自己的猜測。”
清予說的倘若是別人，葉落時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如果是江燁，一切都合理。她記憶中的江燁，就是洞察一切的存在。
她拉著清予坐下，在給她一大盤水果“你跟我說說，江燁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他讓你來看著我，你可曾有過怨言啊？”
“小姐，是照顧你。殿下交代過的，不能說。”
“哎呀，好好好，照顧照顧，快說……快說嘛……這件事只有咱倆知道，不會毀了他的形象的……”
葉落時撒的一手好嬌，清影拗不過她。
清予說的都是些陳年舊事，她是逃亡來的京城，逃跑途中大病一場，爹孃撒手不管，她拖著病重的身體獨自走了幾里路，在路邊遇到的江燁。彼時江燁年紀雖小，為人處世方面卻十分老練，他的人殺了朝廷命官，清予不小心就給瞧見了。
本以為活不了了，江燁看她病的暈暈乎乎的模樣就給帶了回去。
“這可是話本里的戲碼，按照話本里的，你應該愛上他才是。”葉落時咋咋呼呼的，在京城裡看的話本不少，居多都是這類劇情。
清予搖頭，“殿下於我而言是恩人，我要做的就是報恩。”
“報恩？”葉落時手指了指自己，“你的報恩就是看住我。”
清予點頭。
這算哪門子報恩。
“郡主可還有想知道的事？”清予多問一句。
“沒有了。”葉落時沉思了一會兒，“找個時間，把淺影贖回來吧。她一個人在棲樂樓終歸是不妥的。”
淺影自小陪著葉落時，被當成死士一般訓練，整日不停的練習廝殺，葉落時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看著她拼命練功的樣子心疼。
自那起，葉落時不僅學會保護自己，還在淺影在學習功夫時，她就在旁邊看著學。葉家本不打算讓葉落時習武，一日兄長看見她在一旁，老師教授一遍，就全記下，這般天賦不該被埋沒。
葉落時習武之後，淺影的訓練就沒那麼苛刻。
葉落時越發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
淺影得出生彷彿都在為別人而活。
清予辦事利索，第二日淺影便回了葉家。蕭鐸掌管葉家之後，淺影被趕出去，手中葉家的家業也一併被他拿走，在棲樂樓裡待了太久，快忘記葉府的路該怎麼走。
葉家教授武術的方法血腥，淺影每學習一月後就要到城外的庭院對戰好幾個武術高強的人，葉家對她是不死不殘即可，渾身的血嚇壞葉府的人，他們都離的遠遠的。
清予的到來，她也有個伴。
是一件好事，壞事也接著到來。
葉府進賊，彼時葉落時正在與江燁商量政事。回府時門外的侍從無一人，推開門，侍從大片倒在地上。探了鼻息，摸了脈，好在只是下了迷藥。
賊人裡裡外外搜遍葉府，但卻什麼都沒丟。
找兵符。
葉府雜亂，應該是沒找到。
與此同時，聖旨來了葉府。
皇帝准許葉落時接代葉將軍職位，統帥萬千將士守衛京城，從今之後，葉落時能入朝為官。
“郡主，攝政王殿下已到。”清予扣響房門。
怎麼都沉不住氣呢。
“這是準備入朝為官了。”
葉落時點頭：“猜的不錯。”
“鋪了這麼長的路，就是為了做官？”江燁往葉落時的方向走幾步，“從你歸京開始就在計劃，我下的毒你應該可以解，還有接風漠北的宴席上演給我看的。”
提前歸京是為了引出刺殺的人，故意受傷中毒是為了拉攏江燁，殺蕭鐸為的是擾亂敵方。
“對，你下的毒我確實可以解。”葉落時被質問也面不改色，“不過，宴席上不是演給你看的，是演給漠北王子看的。”
“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官職。”江燁擰著眉，臉色異常凝重，他抓住葉落時的手腕，力道不輕。
葉落時揚起嘴角，面色好似無辜孩童，“我沒有費盡心思，蕭鐸的死訊穿到他們耳朵後，他們就有所行動。本來還有下一步計劃的，誰知道找兵符的那些人這麼沉不住氣。”
翻遍葉府找兵符，結果什麼都沒有，無奈只能讓葉落時接代她父親一職，看看她使用什麼來調遣軍隊的。
“你還是不信我。”江燁眸色難掩失落。
他總奢望著她能夠相信他。
十年，終究不似從前。
葉落時卻笑出了聲，像是自嘲，“我們只是互相確認立場，但不代表你對我手裡的兵權不感興趣，與你而言，奪得兵權，對你守衛北朝可謂如虎添翼。年紀輕輕就能坐穩攝政王的位置，我，敢信你麼？”
江燁對兵權從始至終都是不感興趣的，但葉落時的防備早已築起高高城牆，他推不倒。
江燁看了幾眼葉落時：“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各取所需。”
“為何？”
江燁轉了身去：“施那木不久後定會在朝堂上提和親之事，屆時朝廷中有話語權的官員已被收買，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