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能接近你
葉落時拍了拍臉，深深吸了口氣。
葉落時的動作落入江燁眼中，顯得她憨傻可愛，他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雙眼定定的看著她。
江燁的眼神太溫柔了，葉落時有點招架不住。
“可還有想吃的？”江燁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寵溺，蠱惑一般，讓人心頭一顫。
“沒有了。”葉落時佯裝冷靜開口。
下一秒，肚子不合時宜的叫喚。
她尷尬的笑，揉著肚子，“今天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江燁挑眉一笑，“府裡叫人備好了。”
葉落時大概猜到他不喜在外用餐。
葉落時本想拒絕，話卻沒說出口，稀裡糊塗的就被江燁拉回王府。
用完餐後已經是午夜，葉落時沒打算留宿王府，她怎麼也是位黃花大閨女，雖然平時的作風不怎麼相符，但怎麼也是女子。京城中耳目眾多，若是叫人瞧見，指不定那些閒得沒事的官家小姐怎麼在背後議論她。
就算她不在乎，也不能壞了攝政王的名聲。
葉落時回到葉家，換了套男裝去了京城有名的酒樓，棲樂樓。
棲樂樓是京城有名的酒家，葉落時兒時起就開始賣酒。起初只是簡單的酒樓生意，因其獨特的酒香吸引不少人，生意越做越大。這十年也換過不少樓主，最近的這一個樓主開闢一個新制度。
美其名曰為了酒客能有更好的體驗，實際上乾的都是類似青樓的勾當，不少窮人家的女子被買到棲樂樓。
葉落時進了棲樂樓，就有不少姑娘迎上來攬她的手，一路帶她坐到凳子上。酒樓中央，是一個很大的臺子，供女子彈奏。
乾脆改名叫青樓得了。
葉落時暗暗唾棄。
“不知這位公子喝點什麼？”
“我不喝酒，我找淺影姑娘。”
淺影，是葉家埋在京城的暗線，在邊關的那幾年，都是靠她傳遞京城的訊息。
姑娘們把她引到一間房裡，淺影靜靜坐著，像是知道她會來。
“淺影姑娘。”
淺影對她行禮，“葉小姐，這也才回來過半月，怎麼想起我來了？”淺影的語氣中帶著責怪。
葉落時走近她，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語氣挑逗，“姑娘莫怪，這幾日被事情耽擱了，這不來找你了。”
淺影沒繼續裝作生疏模樣，“你還是皮。”
兩人寒暄幾句，就步入正題。
葉落時倒了杯茶，“你可知京城今日有什麼異動？”
淺影仔細想了一會兒，“趙家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在多說。今日的朝堂有些動亂，似乎是趙乾引起的文武官對立。”
“趙乾，引水有功的？”
“正是。另外攝政王殿下並未表態，文武白官似乎都想拉攏他。很受皇上重視的公儀家也未表態，但其家族勢單力薄，並未有人有意拉攏。”
葉落時記事起，公儀家在朝堂上就是與世無爭，從不過問也從不管與其無關之事。公儀家的勢力不大，能在朝廷站穩腳跟，還是皇帝信任的角色，這可不簡單。
“這公儀家是真如所說那般勢單力薄？”
“我曾派人查過，並未有不妥。”
這是刻意隱藏，公儀家也得好好查一查。
“行，淺影你最近就盯著公儀家看看。還要委屈你在這裡待幾天。”
棲樂樓魚龍混雜，上到朝廷命官，下到普通百姓，各類人物都有，更何況還是個酒樓，沒有什麼話是灌酒套不出來的。
葉落時離開屋子，漫無目地走。
棲樂樓待客獨有一道，酒客醉後歡呼，吵鬧，嘰嘰喳喳的，灌入耳朵裡，葉落時感覺頭疼。
往上多走幾個樓層，耳根子才慢慢清淨。盡頭轉角有間隱秘的屋子，安靜的氛圍引人生疑。
葉落時透過縫隙，屋裡果然有人，身形有些熟悉，還有服飾也似曾相識。
這不就是江燁！
好一個冰清玉潔，不近女色的攝政王，京城女子對他的評價真是一點都沒沾到邊上。葉落時不由得為她們感到惋惜，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攝政王的名聲不得全完了。
爹孃，還好女兒沒把他帶給你們看看。女兒這就看看江燁要幹些什麼。
葉落時趴在門縫，狹長得只能看到一個人。屋內的人說話小聲，趴著好一會兒，身子都麻了，也沒聽出什麼。
“啪”
門開了，葉落時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呆滯……
屋裡只有瓊宇還有江燁。
葉落時一動不動……
瓊宇識趣的走開，只剩下江燁一個人看著她。
“怎麼不起來？”江燁的話溫柔，葉落時發現江燁跟她說話時聲音會不自覺的放輕。
“趴著門太久，麻了。”葉落時真的很想立刻起身跑走。
太丟人了。
江燁扶起她到凳子上坐下，目光上下打量她。
葉落時穿著男裝，梳起頭髮，乾淨利落，她的臉略帶英氣，在軍營也是這副樣子，“怎麼來這了？”
“當然是有事，你不也一樣。你不要告訴我你來這只是為了聽曲尋歡，那也太對不起京城女子對你冰清玉潔，不近女色的評價了。”葉落時配合著她說的話惋惜。
江燁提起興趣，“冰清玉潔，不近女色，你信京城女子的話？”
葉落時歪頭思考，眼珠子轉了一圈，緩緩吐出，“信吧……你整日都有批不完的政務，不像是能接近哪家女子的呀。”
江燁挑眉，“你”
我能接近你。
葉落時擺手，“我不算啦，我才回來幾天。不算不算。”
江燁無奈又好笑，“怎麼在邊關待了十年，還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你見過用毒和暗器都一絕的小孩子。
“一般的小孩子不及我半分”葉落時不是口出狂言，同齡女子被逼著學琴棋書畫時，她舞刀弄槍，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振奮士氣，她擁有的果斷和狠勁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是，不及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