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壽安縣的馬車裡
“老李啊,這都走了三天了還有多遠啊?”
此時的蘇豐,正和李治二人前往壽安縣。蘇豐也不想去的,沒辦法,道德綁架這招太狠了。
現在的蘇豐還做不到,我沒有道德你就綁架不了我。
在這三天裡,蘇豐也向李治請教了,許多大秦朝廷和各地情況。
得出的結論:百姓太苦,官員太貪,大秦難了。
李治所在的大秦書院,稱得上是大秦最後的淨土了。
“快了,前面就是五華縣,穿過五華縣再走半天就到了。”
“蘇小哥,要是坐車坐悶了。就出來透透氣,我教你趕馬車。”充當車伕的二虎開口說道
“別了,等會我一鞭子甩重了,趕到溝裡就不好了。”蘇豐還是彎腰走出了馬車來到二虎身邊坐下。
“老虎啊,你這渾身散發的氣勢一看就是個高手,你看看我是不是一個練武奇才?”
李二虎對蘇豐的稱呼也是見怪不怪了,頭也不轉的說道。
“小哥,我早看過了,你不是。”
“那我能練武麼?”
“能啊,小哥你身體無恙,習武是沒問題。不過就是現在開始習武的話有點晚了,需要一步一步的來,你只需要每天卯時起...”
“停!打住,當我沒問!”蘇豐打斷道:開什麼玩笑,正常人誰五點就起的?
“老虎啊,你是幾品高手?”
“我算不得什麼高手,六品而已。”
“六品?我以前聽範先生說過。六品宗師可敵二百軍中精銳,是不是真的?”
“這要看這些兵卒有沒有結成戰陣,帶了什麼武器,又離我有多遠。”
“沒結成戰陣,就拿了把刀那?”
“那我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殺完他們”
“厲害啊!要是結成了戰陣,而且有弓箭那?”
“那我可以在半盞茶的時間裡,跑到他們看不見我的地方,躲著!”
蘇豐...:反差要不要這麼大啊?
又在道路上行走了半個時辰,馬車緩緩的來到一座城鎮門口。
到五華縣了
“路引”守城士兵攔下了馬車。
二虎下車,拿出了路引遞給守衛。
守衛看了兩眼,就把路引還了回去,而後就放了行。
等進了城,離城門稍遠,蘇豐好奇的問二虎“就這麼放行了,也沒核對路引上的人數,車輛也不檢查?”
二虎面無表情的開口
“路引下有二兩銀子。”
蘇豐一陣愕然“書院的人也幹這種事?”
這話問的車裡車外都一陣沉默。
不過蘇豐從剛才的事上也看出來,大秦爛了。
蘇豐三人在路上走了三天經過了大大小小五個城鎮,每個城鎮都是如此。給錢就能進,這要是戰時那還得了?
起先蘇豐還以為,是二虎拿的路引有什麼特別之處,多帶個把人無所謂的。
直到剛剛二虎把路引遞給守衛,守衛開啟,蘇豐跟著看了兩眼。
路引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故此蘇豐才有此疑問
片刻後,車內傳出聲音“我等也只是為了早日到達壽安縣,些許小事,不必在意。”
蘇豐:你站的高,你說了算。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慢慢的進入了壽安縣。一路上泥濘不堪,奇怪的是一個災民都沒看到。
“怎麼一個災民都沒看到?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蘇豐疑惑道
“沒來錯,前面不遠就是壽安縣縣城。現在應該是施粥時間,災民都到縣城附近的施粥地去了吧。”二虎拿去地圖看了看
“唔,那我們快過去吧,倒省了事。”
馬車又走了半刻鐘,途中也遠遠的看到過一兩個災民聚集地。
想來是某個村落受了災的災民,縣城的人把糧食運到了他們的村莊。
再走了半刻鐘。逐漸的聽到了人群的說話聲。
蘇豐準備看一看外面的情況,伸出頭的瞬間,直感覺天旋地轉。
各種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此時又是在正午,烈日當空。各種汙水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別樣的味道,蘇豐差點直接吐了。
面色難看的直接鑽回馬車,並把門簾窗簾撫了撫。試圖徹底隔絕外面的氣味,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隨後在李老頭詫異的目光中,蘇豐把內衫脫了下來,做成了個簡易的口罩,這才覺得好點。
“老李,你不覺得臭麼?”
“老夫早就隔絕了嗅覺,聞不到小友說的臭味。”
蘇豐:狗東西李老頭,有經驗。早就知道災民聚集地會有臭味,也不提前給我說。等等!隔絕?
“你也會武功?怎麼隔絕的?給我也安排上!”
“老夫未曾習武,只是蓄養了一股浩然正氣。浩然正氣妙用無窮,養至至高處,一言可定山川,一言可...”
老李,正想用浩然正氣為引子,讓蘇豐知道讀書的好處,從而再次邀請蘇豐入大秦書院,奈何話都沒說完。
“別他麼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能不能給我安排上?”蘇豐打斷,現在哪有功夫聽你講神話故事。
“額...見諒,老夫蓄養不精,還做不到把浩然正氣引出...”
“閉嘴!老虎,你那?有沒辦法讓我聞不到這些臭味。”
“見諒,小哥,我也做不到。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打暈的……”
“滾!”蘇豐沒好氣的說道,隨後把臉埋進了車廂角落,老李放書的地方。
終於馬車走過了漫長的災民集中點,來到了城內。
城內的氣味稍微好了點,但還是很臭。
蘇豐依舊把頭埋在書堆裡。
遠處傳來馬蹄聲,馬蹄聲逐漸大了。
“小友,我們該下車了。”
“下不了一點,您老先下去吧。到了縣衙在叫我,我先慢慢的適應一下這種味道!”
蘇豐也不想在人前失禮,實在是這味道。
各位自行腦補一下十幾萬人圍在縣城周邊,吃喝拉撒,全在附近解決。
各種汗臭,腳啊雜七雜八的,充斥在這壽安縣城。
蘇豐畢竟才來兩個月,第一次體驗,沒吐得昏天黑地的已經不錯了。
老李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下了馬車。
“老師!學生見過老師!”車外傳來一男子的驚喜之聲。
“好孩子,好孩子。不必多禮!敘舊的話以後再說。老夫此行給你帶了一個高人,能助你解決災民安置的事宜,我等先回縣衙再說”
馬車來到了縣衙,縣衙位於城中心,這裡總算是氣味沒那麼強烈了。
蘇豐帶著自制口罩下了車,見到了一個身著官服,頭戴官帽,長相儒雅。一身書生氣,不用問就知道是老李的那個學生。
“這位就是老夫的學生,張詔。這位就是老夫跟你說的那位高人,蘇豐”李老頭率先介紹道
“張兄”蘇豐拱手
“蘇兄”張詔連忙回禮,隨後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蘇豐這奇怪的造型。
“老師,李兄,蘇兄裡面請。”
幾人來到內衙
“多的老夫就不說了,張詔你對安置災民有什麼疑問,都可向蘇小友提出來”李老頭率先開口
“學生...學生倒沒有什麼疑問,各個地方的災民都安置妥當。
學生向府衙借了三千兵卒,正和縣衙兵卒一起清理被淹田地。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中,老師可隨學生一起去看看。”張詔遲疑
李老頭一拍腦門,忘記蘇豐的那套賑災理念,還沒灌輸給張詔,正要說話。
蘇豐先開口
“還是我來問吧,張兄,災民現在可是在自行修建住所?
城外的災民你是打算讓他們全部都自行在縣城外修建住所?
沒有勞動能力的老弱病殘如何安置?
防疫工作有沒有做到位?
糧食還夠吃幾天?
清淤工作和修建工作大致多久能完成?”蘇豐直接一頓連問。
其實還有許多問題,沒問出口。例如:災民建房所需材料從何而來?災民發生爭搶又該怎麼辦?災後如何恢復壽安的經濟面貌?……等等問題。
當然人家才是這個縣的縣令,這些問題問了就有點過線了。
而且人家也聽不懂。所以問的都是一些簡單的,其中帶有兩個難的問題。
最主要的是,蘇豐想早點解決壽安縣的問題,早日離開。
從在城外聞到那些臭味的時候蘇豐就覺得,這裡爆發瘟疫是遲早的事。
說不定已經爆發了。現在的他可是個普通人。而且現在的醫療水平,染了瘟疫估計就是等死了!
而解決這些問題,需要釋出一系列在現在看來不可理喻的政令。
而聽張詔的話,蘇豐就知道他的傳統思想,對於新思想的接受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
蘇豐不想等,最好的辦法就是透過一些的問題難住張詔。
同時讓李老頭知道,我既然問了這些問題,那麼我就有解決方法!綜上所述就兩個字:選我!
這也是蘇豐在馬車上那三天中,跟李老頭提到過的。張詔接受不了他的賑災模式,該怎麼辦?
有人就要問了,這麼怕死怎麼不直接走人。
蘇豐:我蘇先生不要面子的啊?
“這...這...這災民自主在城外建房,都建好過後,再在城外修建一道城牆形成外城。全部修建完成需得三個月左右”
“糧食完全夠吃,州府的糧食也在運來的路上。”
“清淤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
“至於老弱病殘者,縣衙會在全部事宜辦好之後,為他們修建簡易的住所”
“至於...防疫,防疫為何物?”
蘇豐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李老頭
李老頭讀懂了蘇豐的意思,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後叫上張詔,二人去到後堂。
其實這些問題李老頭跟蘇豐在馬車上已經探討過了,探討的內容還更深一點,蘇豐都一一解答。
在蘇豐解答過後,李老頭都在腦海過了幾遍。
對於蘇豐處理問題得方法,對比現在,好得多的多。兩相對比,選誰不用說了。
片刻後,二人走了出來。張詔直接對蘇豐道
“即日起,對外,蘇先生就是我張詔的師爺。對內,張詔對先生言聽計從。”
這裡的師爺相當於一個謀士,幫人出謀劃策的。畢竟蘇豐只是一個普通農夫,直接給官職顯得不妥。
“好,多的我就不多說了,時間緊任務重,我們直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