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玔在屋外就聽到裡面悉悉索索的,推門進來卻看到他穿著一身華美婚服穩坐在床上,只是仔細一看就發現他頭上的紅色蓋頭正在輕晃,也不知道剛剛在房裡做什麼。

目光下移,他瞧見少年落在膝上那唯一沒被遮蓋住的一雙手此時正絞在一起,指甲還無意識的掐著指頭,明顯是緊張的厲害。

眼見他一副要把手指掐出血的樣子,傅行玔只好出聲提醒:“你再不鬆手,本王就得喚醫師來了。”

葉應瀾怔愣了須臾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鬆開,但聲音還是發顫:“殿下恕罪,我......一想到自已居然真的嫁給了殿下,就激動的無法控制,面對殿下更是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能不緊張麼,那玉勢就在他屁股下面坐著,羞人不說,傅行玔還在面前,他實在是坐立難安。

傅行玔也不是第一次聽他的告白之語,可還是覺得耳朵又開始發燙,默了片刻,他像是沒聽到這番話似的,故作自然的道:“喝水麼?”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惱的蹙起眉,果然,葉應瀾輕聲道:“喝......”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問:“殿下,挑蓋頭麼?”

“......嗯。”

傅行玔駛動輪椅去了放置秤桿的梳妝檯,抬眼時瞧見銅鏡里耳根紅透的男人時唇緊抿了抿。

葉應瀾正偷摸將那玉勢從屁股下面推出去,耳邊響起了一聲:“稍等,我找找秤桿。”

因為做賊心虛,他沒聽出對方聲音裡的不自在,只格外乖順的點頭:“好。”

接著輪椅聲就在整個房間裡轉來轉去,他也不敢再亂動,只能忍著那硌人的觸感想著一會該怎麼瞞天過海。

片刻後,傅行玔才道一聲:“找到了。”

輪椅聲在他面前停下,幾息後一根硃紅色秤桿將他頂了一天的蓋頭向後挑去。

葉應瀾下意識抬眸,視線裡是男人足以驚豔眾生的臉,眼下那顆紅色淚痣在身上嫁衣的襯托下更顯妖冶,彷彿下一秒就能引人痴狂。

而且......

他嚥了咽口水:“殿下,您......您臉怎麼紅了?”

那層薄薄的緋色在他臉上簡直像是加了層蠱惑人心的濾鏡,得虧葉應瀾定力好,否則今天換個人在這,不得把他活活生吃了。

傅行玔親眼看到他盯著自已咽口水,耳根已經快紅透,清了清嗓子才勉強不露慌亂:“只是有些熱而已。”

葉應瀾不疑有他:“哦......”

接下來該說什麼?

問他今晚在不在這睡?

還是找個理由把人支走?

嘖,可這是他的臥房吧,真要走也是他走啊,可他要怎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東西帶出去呢?

要不把人灌醉?

葉應瀾眼眸發亮:“殿下,喝交杯酒麼?”

“......”又來了,傅行玔知道他偶爾為了得到些甜頭會變的異常大膽,心裡倒是沒太大波動,漠然點頭:“嗯。”

兩人移步到了桌邊,葉應瀾偷偷打量傅行玔,心裡微微定了些。

這男人這麼虛,以他的酒量肯定分分鐘秒殺他。

他倒好酒,帶著這把穩了的心態舉杯:“殿下。”

傅行玔抿唇靠近他,兩人手臂相交,靠在一起喝下了那杯酒。

葉應瀾輕呼一聲,離開後卻愣了一下:“殿下很熱麼?用不用叫人把炭火熄一點?”

傅行玔臉上比剛剛還要紅,他都擔心沒把人喝醉前他自已就先熱中暑了。

“......不用。”

他自已都說不用了,葉應瀾稍微放心了些,又倒滿酒:“那再敬殿下一杯。”

“不......”傅行玔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仰頭先喝下了,握著酒杯滿眼歡喜期待的看著他。

他心中鬆了口氣,不是要像方才那樣就行。

只是喝完這杯,下一秒葉應瀾又將酒滿上:“殿下,再來一杯。”

算了,他這般高興,就不掃他興了。

傅行玔默不作聲的端起了酒杯。

......

“殿下......嗯......殿下......再、再來一杯!”

葉應瀾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只是倒酒的手已經對不準酒杯了,酒液灑到桌上,傅行玔伸手拿走他手上的酒壺,聲音裡一點醉意也不見:“你喝多了,今日就這樣,休息吧。”

葉應瀾鼓著一張嘴看著他,瞧上去很是憤懣,傅行玔還以為他想說什麼,但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吭聲,只好先喚人送水。

下人來之前他正了神色道:“本王身體不便,一會讓下人帶你去側廂房休息。”

葉應瀾總算有了反應,衝他搖了兩下頭,頓了須臾更使勁的搖了起來。

傅行玔生怕他把自已搖出個好歹,連忙伸手固定在他腦袋兩側,蹙眉道:“別太貪心。”

葉應瀾嘴巴一癟,大半神智被酒精麻痺,一副要哭的表情:“可我東西還在床上,我不能就這麼走。”

“東西?”傅行玔望了望那滿是瓜果的床榻,沒瞧見其他東西,但葉應瀾又不像在說謊,他乾脆鬆開他:“去拿,拿完回側廂房。”

“哦。”葉應瀾搖搖晃晃的起身,沒走兩步就險些摔了,傅行玔連忙扶住他,頭疼的將人重新按回椅子上:“坐好,我去拿。”

葉應瀾此時大腦反應已經變慢,下意識的點頭:“哦。”

傅行玔到了床邊,還沒翻找就瞧見那落在床內側的大紅蓋頭,回頭瞧一眼明顯不清醒的葉應瀾,他腳飛快一轉,人便坐到了床邊。

葉應瀾只感覺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他已經從輪椅上到了床邊,伸手要去夠什麼東西。

他是怎麼上去的?他要幹嘛?要去拿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在床上?

門外響起宮女的聲音:“殿下,水來了。”

“進。”

下人推門而進,冷風跟著灌進,吹到葉應瀾臉上讓他清醒了些,再一看床上去摸東西的傅行玔,他倒吸一口冷氣。

等等!

那根玩具!

要他媽的社死了!

葉應瀾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大腦徹底清醒,眼見他的手已經探出,他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衝的太快左腳絆了右腳整個人都往前撲去,在男人略顯慌亂的眼神中撞到了他懷裡。

事情發生的太快,傅行玔還處在放鬆狀態中,以至於沒抗住衝擊的慣性被人直接壓倒在床上,身上的人倒是沒什麼重量,可腰下有個東西格外硌人,他下意識伸手去摸,卻被葉應瀾猛地抓住手。

他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現在的曖昧姿勢,嗓子眼有些發癢,他輕咳一聲:“......起來。”

葉應瀾咬著唇搖頭,一臉祈求的看著他:“殿下, 別。”

腰間那東西似乎更硌了,傅行玔決定先不跟醉鬼糾纏,用另一隻手去摸,可沒想到他又來抓他。

他忍不住眉頭蹙緊:“你做什麼?”

葉應瀾大腦混亂的厲害,酒勁混著懼怕攪的他頭疼欲裂,特別是看到那東西已經淺淺從被子中露出一部分,他心都跳停了。

傅行玔歪了歪腦袋,似乎想看他在看什麼,葉應瀾心道不好,慌亂中只想到一個法子。

算了!豁出去了!

他大喊一聲:“王爺!該洞房了!”

傅行玔動作一頓,而後猛地將轉了一半的腦袋轉回來,一慣沒有表情的臉此刻居然顯出幾分呆滯:“......你說什麼?”

“王爺,洞房。”葉應瀾像是喝多了,手開始在他身上四處亂摸:“徐嬤嬤叮囑我了,要好好和王爺洞房,王爺......”

他口中喃喃,手上卻找準機會把被子拽了抻蓋住那露頭的玩具。

傅行玔驚的要去推他,可瞥眼瞧見呆滯的立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的幾位下人又覺得頭疼,冷聲喝了一句:“還不退下!”

“是!”幾個下人如獲大赦,連忙退了下去,又將門帶起。

幾乎是在門關上的瞬間傅行玔就將人從身上推開,坐起身時呼吸有些急促,他狠聲道:“葉應瀾,你別當本王娶你就會無限容忍你!再敢亂來本王絕不饒你!”

葉應瀾側倒在床上,趁他起身,快速把東西扒拉出來塞到懷裡,卻沒想到剛塞完,傅行玔就回了頭。

“......”

四目相對片刻,傅行玔眉頭蹙的更深:“你......你拿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葉應瀾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頂著男人狐疑的眼神站起身,心中寬慰自已不礙事,他就算懷疑,也不會扒開他的衣服看吧?

這麼想著,他心中大定,甚至面不改色的行了個禮:“方才有些不清醒,驚擾了殿下實在該死,我這就去側廂房,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可他沒想到剛剛那通折騰腰帶已經松的厲害了,站直身體後那根繡著並蒂蓮的腰帶悠悠落到了地上,外袍也跟著一鬆,裡面那塊大東西咚一聲墜到地上,從他衣襬下滾了出來。

他大腦嗡一下,眼前似乎看到一個大大的危字。

傅行玔聽到那聲響動微怔,正要垂眸去看,又聽到葉應瀾情緒格外激動地喊他,“殿下!!!”

他下意識抬眼望去,正好瞧見他將婚服外袍褪去,整個人再次往他這撲來。

下一秒,他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唇與唇相貼的瞬間傅行玔瞳孔猛地一縮,連呼吸都停了剎那。

傅行玔身體驟然僵硬,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指尖用力到泛白,可依然無法抵抗那一瞬間排山倒海般的悸動。

他應該推開,他想。

他給不了葉應瀾任何東西,答應娶他也只是因為一時心軟,可如果碰了他,他就無法再拋下這個麻煩了。

房內燭火通明,男人的眸底情緒翻湧,像在掙扎著什麼。

半晌,火光輕晃,他緩緩閉上眼。

兩人已經拜了堂,喝了交杯酒,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他的妻,日後不論事成還是不成,他這輩子都註定要與他的名字綁在一起。

況且......身為夫君,他似乎不應該將妻子拋下。

哪怕他很麻煩。

但他身邊的麻煩早就數不勝數,多他一個也無所謂。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

葉應瀾還在等著傅行玔像方才那樣推開他,他才好繼續道歉然後將衣服和衣服下的東西抱在懷裡“慌亂”離開。

可他舌頭都探出去好一會了也沒等到反應,他想了想,將舌尖又往前擠了擠。

可沒料到男人驀然張嘴含住,緊接著他的舌也裹了上來,強勢又不容拒絕的掠奪他的氧氣。

葉應瀾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就要把舌頭縮回來起身,但對方像是猜到他會膽怯,手扣上他的後腦讓他無法離開,另一隻手也圈上了他的腰。

兩人的身影在燭火下蔓延成旖旎的影子。

葉應瀾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軟,讓他身體失力,踉蹌著往一旁歪去。

傅行玔眼睛都沒睜開,環在他腰間的手輕輕一撈將他拉到了懷裡。

葉應瀾伸手推了他兩下,嘴裡哼唧著想說什麼,傅行玔只好退開一些,啞聲問:“哪裡不舒服?”

他這話問的讓人沒法接,葉應瀾臉色爆紅,只當沒聽到,挪動著身子試圖從他身上起來,但才動兩下,男人悶哼一聲,呼吸急促了片刻,再開口時嗓音比剛剛還啞:“別亂動。”

葉應瀾哪裡還敢動,甚至忘了方才跟人接吻的羞,急急地道:“你還好麼?我是不是壓疼你腿了?你快放我下來......”

一想到這人腿有問題,他就更擔心了,生怕給人壓出個好歹,新婚夜還沒過就要戴孝了。

他是想守寡沒錯,但人可不能死他手裡啊!

傅行玔將他眼裡的擔心慌亂看的清楚,默了片刻,沒跟他計較稱呼問題,低聲道:“不至於。”

他的手沿著他纖細的腰摩挲向上,在他驀然睜大瞳孔時收緊,另一隻手掀走床上鋪滿瓜果的喜被,擁著他倒了下去。

身軀相疊,像是方才的情景再現,葉應瀾反應過來時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剝了大半,只剩淺紅色的中衣中褲,而男人的手已經摸上了上衣的繫帶。

“殿下——”葉應瀾心神驚懼,手連忙握住他的,喊出的聲音差點劈叉:“你、你做什麼?”

傅行玔蹙著眉,眼裡浮現一絲不解,像是不明白他情緒為何如此激動,片刻後展眉,道:“本王說了,不至於,所以你大可放心......同本王洞房。”

洞房?!

葉應瀾如遭雷擊,完全傻了。

不是,他剛剛還態度冷厲的說他得寸進尺,怎麼轉眼就要和他洞房了?

葉應瀾懊惱的咬唇,這事他一定要找方瑛算賬。

傅行玔將他放到側邊平躺,手順勢從他手中抽離,繫帶松離,再一剝,他身上可就沒東西遮掩了,纖薄的背脊裸露在空氣中微微顫了顫,他猛地回神,結結巴巴的道:“殿、殿下,你這這這、這不太......不合適......”

“嗯?”傅行玔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沒了那股冷意,格外磁性惑人:“不用擔心,本王心中有數。”

裡衣被輕飄飄丟到床邊,葉應瀾打了個顫,不明白他心裡有的是哪門子的有數。

他抬眼,瞧見了世界上最豔麗濃稠的畫,那張妖冶的臉上帶著的笑能叫世人痴狂。

葉應瀾移不開眼,本就發懵的大腦更迷糊了,下意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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