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傅行玔抱住他,唇眷戀的在他鬢髮邊輕吻:“阿瀾,我都知道。”

知道他密切關注著柳安的訊息,才會在聽說他帶了神草回京時急切的想要買回來給他個一個驚喜,為了湊足銀兩又忍痛賣了同葬棺。

也知道他聽到那兩個小廝說的話有多生氣......不,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害怕。

怕到等不了雪停,頂著冷風在飛雪中狂奔,只為了替他求來一線生機。

傅行玔聲音更加溫柔:“阿瀾,別怕。”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葉應瀾趴在他懷裡,沒說話也沒掙扎,格外的安靜。

直到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背,耳邊又傳來一聲:“別怕。”

腦海中那根弦徹底崩塌,他哽咽著,手指緊緊抓住男人腰間衣料,卻還是因為後怕而顫抖。

“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埋進他懷裡,聲音委屈至極:“傅行玔,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要把我賣到深山老林去,還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我跑的時候還摔了,好疼,手疼,胳膊疼,腿也疼,我好害怕,嗚......”

“他是誰?”傅行玔眉頭擰的死緊,再次動了殺心,聲音卻聽不出端倪:“李知硯嗎?”

“不,不是。”葉應瀾說:“是那個安......”

“王爺,柳神醫到了。”

屋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葉應瀾的話,聽到柳神醫時他身子一僵,隨即不可置信的推開傅行玔,指著門外結結巴巴的:“他他他他他......”

傅行玔見他話都說不利落了,連忙喚人:“讓他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花花綠綠的衣服率先捕捉住人的視線,葉應瀾嚇的打了個嗝,終於把那口氣順下去,急急喊道:“就是他!傅行玔,就是他,快讓人把他抓起來!”

傅行玔怔了怔,冷冷睨了柳安一眼,扭頭安撫著葉應瀾:“別怕,他不會賣了你,也不會將你剝皮抽筋。”

這話既是在安慰葉應瀾,也是在讓柳安自已解釋清楚,但柳安也傻了:“什麼剝皮抽筋?”

好一通折騰後葉應瀾才意識到是自已誤會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一開始覺得柳神醫這個名號熟悉了,因為他就是當初說傅行玔藥石無醫,活不過二十五歲的那個神醫。

最後一件讓他害怕委屈的事情也消散了,他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好奇的問:“所以真有神草?在哪呢?”

“啊,有。”柳安看了一眼傅行玔的腿,沒再繼續回答,但葉應瀾已經猜到了答案。

怪不得殘了多年的腿突然就能站起來了,原來是吃了神草,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草啊!

他心頭一顫,驚懼慌亂惋惜震驚等等情緒翻湧,一句問話脫口而出,“所以他明年不死了嗎?!”

柳安:“......”王妃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葉應瀾也意識到自已說了什麼,又急忙看向傅行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

“我知道。”傅行玔今天說了無數次這句話,這會已經駕輕就熟:“我都知道。”

葉應瀾直覺他自已又腦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但他一時也找不出來理由,索性順著他的話跟著點頭,露出感動的神情:“你知道就好。”

只要不是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已沒法守寡當單身土豪就行。

雖然......雖然他挺好的,但跟一輩子的自由富貴比起來,孰輕孰重葉應瀾還是分的清的。

他看了眼正在給他上藥的男人,他垂著眼瞼,眉間緊鎖,動作小心細緻,像是怕弄疼他,周身冷淡盡數褪去,眼下深紅淚痣也變的溫柔起來。

“疼麼?”傅行玔輕聲問。

葉應瀾驟然回神,心臟一剎那狂跳起來,他略顯慌亂:“不疼,不過有點疼,還行,能接受。”

說完他就低下頭去,盯著那塊黑色腰牌,心跳才漸漸慢下來。方才居然看呆了,果真美色誤人,這樣下去大事不妙。

他皺起眉頭,決定做點什麼鞏固自已的寡夫心。

傅行玔只當他是疼的,動作間更是小心,一直到影九取了件新衣服回來,他才將兩隻手都處理好。

葉應瀾舉起被包紮的嚴絲合縫又不顯臃腫的手,再扭頭瞧一眼厚實的新衣,最後將目光放在腰牌上。

區區糖衣炮彈,他抵抗的住!

葉府膳廳,從葉天海到孫氏再到葉世清,以及伺候的下人們,全都以三秒一次的頻率打量著今日回門的大少爺和姑爺,每看一次,眼裡的震驚不解就濃一分。

實在沒法不震驚啊!

早上還坐著輪椅來的襄王,剛剛居然是自已走進的膳廳,據說是喝了柳神醫飛速送來的神藥治好了雙腿!

至於不解......

葉世清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還好麼?”

早上還好端端的,一轉眼就坐著輪椅被推進來了,說是去給他取禮物的路上摔了一跤,手破了腿也摔傷了。

葉應瀾實在不好意思解釋他就是膝蓋蹭破一點點皮,傅行玔非讓他別亂走動給他按輪椅上了,只好乾笑一聲:“還好,別擔心。”

葉世清這次倒沒跟他唱反調,畢竟是為了給他拿禮物才摔的,雖然那禮物據說也跟著摔碎了,但他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一直到將人送到葉府門口,他才想到什麼,哎呀一聲拉住他的手,塞了個東西過去:“我差點忘了,這是方瑛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新婚那日忘了給你。”

葉應瀾一聽是方瑛給他的,就想起那個害他失身的玉勢,直覺這口袋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絕,只能揣到袖子裡:“替我謝謝他。”

再三告辭後他才在傅行玔的“幫助”下上了馬車,好在馬車裡不用再坐輪椅,他坐在軟榻上,傅行玔就在他旁邊,也不像來時一般看書,就只盯著他瞧,害他想背過身看看口袋裡是什麼都沒機會。

可他又實在好奇,又怕方瑛又給他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便假裝暖手,手探進袖子裡摸到荷包,感受著裡面是什麼。

圓圓的,硬的,形狀不大,他想了想,將荷包的繫帶鬆開,手伸進去摸了摸。

一個瓷罐怎麼也不會比玉勢還要命,他鬆了口氣,手也跟著拿出來。

但那荷包的繫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他手上包紮的棉布上,這一拿荷包跟著被抽出來,裡面的東西也掉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兩圈。

確實是個瓷罐,葉應瀾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在傅行玔疑惑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撿起來,大大方方的將掛在手上的荷包取下來,笑道:“將軍府的方兄送的小玩意兒,等不及回府,想悄悄看看是什麼的,沒成想驚到殿下了。”

荷包在他手上翻轉,一張紙條從裡面掉出來,他手上都拿著東西,傅行玔便伸手去接,那紙條很小,甚至沒有折起,在空中悠悠轉了幾圈,落在掌心中正好是寫了字的那面朝上。

兩人一同低頭看去。

只見四個大字佔滿了那本就不大的紙條。

【用在後庭】

砰。

葉應瀾手猛地一抖,瓷罐再次落地。

依照方瑛送他玉勢的腦回路,這用在屁股的東西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什麼鬼東西。

好好好,好個方瑛,你懂的挺多啊!

“殿下別看了。”葉應瀾伸手將那紙條捻走,又彎腰將東西撿起塞回荷包裡,面上羞紅:“就是普通的藥膏而已。”

傅行玔手掌還殘留著他指尖觸碰的溫度,有些燙人,連同車內的溫度也變的炙熱,他不自在的收回手:“嗯......藥膏?”他反應過來,忍不住擔憂:“你那裡傷著了?嚴重麼?”

他仔細回憶,昨日事後替他清洗時是有些腫,但是不到需要用藥的程度,難不成是裡面傷著了?

他如此想便如此問了,葉應瀾聽得臉頰發燙,心臟好像又開始亂跳,讓他迫切的想要結束這個話題:“應該是、是的,殿下別在意,回去擦些藥就好了......好睏啊,殿下,我想睡一會,可以麼?”

他誇張的打了個哈欠,眼皮也彷彿睜不開似的耷拉著,傅行玔果然不再說什麼,只移坐到旁邊,將軟榻讓給他。

葉應瀾也不跟他客氣,躺在上面背對著他閉眼假寐,心裡卻是腦補暴打方瑛。

車內炭盆一直沒有熄過,溫度適宜,軟榻上鋪著厚實的狐裘,躺上去格外舒適,一炷香後他竟真有了些睏意,扎小人的腦內行為也變的遲緩,沒一會就徹底被黑甜夢鄉取代。

夢裡是熟悉的金山銀山,還多了許多夜明珠,他左摸摸右摸摸,簡直樂不思蜀,中途耳邊似乎響起了傅行玔的聲音跟他說了什麼,他哼唧兩聲,乾脆的捂上耳朵繼續沉浸在富貴夢裡。

傅行玔無奈,叮囑侍書兩人照顧好他,自已獨自去了宮裡見太后,被問及葉應瀾怎麼沒一同來時,他又想到少年的睡顏,哼哼唧唧捂住耳朵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嗓音都柔和幾分:“孫兒忘了喊他,還請皇祖母見諒。”

太后也不是真要見葉應瀾,只是隨口一問,最要緊的還是關心他的腿:“柳神醫怎麼說?你這腿是徹底治好了麼?”

“是。”他又成了那冷冰冰的模樣,話也變的少了。

“那......那你的身子呢?”太后有些激動:“是否也好了?”

“對啊,行玔,這神藥是否將你的身子也治好了?”

傅行玔手指幾不可查的捏緊茶杯,衝端坐上方的男人頷首:“多謝聖上關心,只是這神藥還沒那麼大能耐,只能將兒臣的腿治好,旁的,還是無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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