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子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說出來,實在是很難為情。

馮夫子暴跳如雷,指著李沫半響說不出話來。臉上青筋突出,陳夫子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他,替他順順胸口。

李沫有點擔心他會不會突然血壓猛飆,血管爆裂而亡,這種為老不尊的人,當初怎麼就沒有死在床上呢?

在馮夫子身後的一眾學生,年紀小的可能不知道怡紅院是什麼意思。

但是,年紀大一點的,在聽到恩師經常進出怡紅院的訊息,竟然沒有多大的反應,可能覺得這是無傷大雅的事情,男人嘛,不就這點愛好,說不定他們自己也經常去。

也難怪,只有這樣的老師才會培養出賣妻求榮的學生,當初在茶館的那一幫所謂的書生,就是遠明私塾出來的。

“李大人,你說的這些可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誹謗。”

馮夫子冷靜了片刻,想到怡紅院已經關閉了,李沫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去過,只要我不承認,就沒有做過。

而且那一幫怡紅院的女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根本就沒人證明他有進去過,當然陳媽媽還在松江縣。

作為曾經的大主客,陳媽媽絕對會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李沫:“不管有沒有證人,也掩蓋不了曾經的事實。”

“還有,學校是開定了,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如果你認為本官做得不對,非要去府衙狀告本官,本官奉陪到底。”

“好,很好,李大人讓老夫長見識了,等著瞧吧,老夫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把你告倒。”馮夫子眼看都要氣得倒下了,卻仍然故作無事的說。

陳夫子死死盯著李沫,惡狠狠的說:“李大人,你如此為官,不會有好下場。”

李沫警告:“奉勸你們一句,有什麼事光明正大的來,別暗戳戳地想搞事,被本官查出來了,你們這輩子就完了。”

後面的一眾學生,面無表情的跟著兩位夫子走了。

李沫不知道這些學生是什麼心態,知道學校是免費的,他們的孩子或者弟弟妹妹,只要是適齡的,都可以免費入讀,這難道不是好事嗎?為何能做到如此的冷漠,難道他們都是有錢人的孩子,壓根就看不起學校?但是松江縣有錢人也沒幾個,實在是讓人費解。

路上,陳夫子問馮夫子:“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陳夫子怕的是遠明私塾關了,他要去哪裡謀生?最重要的是賺錢。

他這一輩子已經習慣了那三尺講臺,讓他回家安享晚年,兩位小妾拿什麼來養?

在化妝品廠上工的是他的嫡子,因為兩位小妾的事情,妻子和孩子們鬧得很兇,曾經揚言要跟他斷絕關係,其實他已經許久沒有回家了,一直住在他和兩位小妾另外的家裡。

還有一位小妾,肚子已經很大了,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這可是他的老來子,一定要好好疼愛他。

他這個年紀已經幹不了農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也沒有商業天分,不懂做什麼生意。

除了當夫子,他真的一無是處,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遠明私塾。

馮夫子目露兇光,陰測測地說:“算了?怎麼可能,老夫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欺負過,等著瞧吧,老夫馬上就去找劉太守。”

馮夫子帶著他的學生和僕人灰溜溜的走了,衙門口只剩下李沫和眾衙役。

劉力嘖嘖嘴:“什麼叫人面獸心,我第一次知道。”

師爺摸摸鬍子,一臉高深的樣子:“你還太年輕,馮夫子的事還多著呢,我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劉力一臉的八卦,靠了過來:“師爺,難道你還知道什麼內幕嗎?說來聽聽。”

宋旻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不用幹活了?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劉力小聲嘀咕:“難道你不好奇馮夫子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

師爺無語的看著他:“就你事多。”

李沫對宋旻和周星兒說:“你們要注意一下馮夫子和陳夫子,他們肯定會使些小手段,不怕明的,就怕他們來暗的,學校很快就要開學了,本官很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問題。”

“是!”

李沫:“還有去查一下,剛才說的那兩家店鋪,雞蛋為什麼會漲價這麼多,以次充好賣破布的又是怎麼回事。”

李沫沒在回書房,還是去了學校,要操心的事情還很多。

要辦好一個學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食品安全、健康安全、消防安全、生命安全、心理安全等等的問題,都預先要想到,儘量做到未雨綢繆。

從附近請來的幾位大娘,已經在裡面打掃衛生。

“哇,這學校真大,以後我孫子就可以在這裡讀書了。”一會大娘一邊搞衛生一邊感嘆道。

“可不是嗎,還是大人好,自從他來了之後,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另一位大娘有感而發。

有一位大娘忍不住插嘴:“你們不知道,我女兒兒媳都在服裝廠上工,兒子在化妝品廠,孩子們很孝順,說我辛苦了大半輩子,不讓我去幹活了,就在家裡照顧幾個小孩子,哎呦喂,這樣的好日子,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舒坦了。”

這位大娘簡直是過來拉仇恨的,這不,其他人羨慕嫉妒恨了,說話都酸溜溜的:“劉大娘,還是你命好,不像我們了,累死累活的掙不了一口飯吃。”

“哎,我們命苦啊,不像人家有好兒子好兒媳好女兒呀,都掙這麼多銀子了,還跑過來什麼搞衛生,這樣的機會就應該留給我們這些窮苦人家。”

劉大娘彷彿沒聽到大家話裡的酸味,感嘆道:“我這不是閒著沒事幹嗎,能多掙一分是一分是吧。”

“你是能多掙一分是一分,我們可是靠這個養家餬口的,去,去,你就不要跟我們搶活幹了。”

劉大娘:“。。。”

所以說有錢不要炫富,你賺錢的過程有多狼狽有多辛苦,別人看不到也無法體諒,人家只看到了你光鮮的外表,日子過得比他們好。

沒人希望你的日子比她們過得好,他們只希望你比他們過得慘就足夠了。

桌椅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送過來,安排了一個衙役在這裡清點。

球場種草的事項已經交給了葉家村的村民,由葉村長組織人員過來,早上才通知下去的,要過兩天才把會把草挖齊過來種植。

當然不是免費的,李沫還是要支付他們的人工費,葉村長說,辦學校是整個松江縣人的事情,他們不應該收這些錢。

但是李沫覺得如果不給錢的話,那就應該是所有人都要參與進來,既然不是所有人參與進來,也沒必要苛扣他們的工錢,誰的日子不難過。

李沫到來的時候,木匠師傅正在安裝桌椅,桌椅有經過改良,一到三年級的孩子個子比較矮,所以他們的座椅就稍微矮一點。

三年級以上的,就會根據年齡和身高的增長而進行適當的調整。

整個松江縣只有兩個木工作坊,不管是化妝品廠服裝廠,再到現在的學校,所有的桌椅都是由這兩家木工作坊做出來的。

他們很感激李沫給了他們一個機會,給李沫的價格也很低,免單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要吃飯也要養家餬口。

可以說從準備接受服裝廠的訂單開始,到現在,他們的活都沒有停過。

李沫在來的路上碰到了蔡夫子,他還住在醫院裡,等學校這邊全部都搞好之後,他們兩個就可以搬過來。

他心心念念著這個學校的規劃,總是時不時地過來盯梢一番,昨天到現在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蕭夫子已經無力吐槽,這真的是把學校當成自己的家了嗎?每一步都要監督到位。

蕭夫子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過來看,他現在正忙著改編教程,蔡夫子是他的恩師,他可以當甩手掌櫃,自己可不行,兩個人都甩手了誰幹這個活。

李沫問蔡夫子:“你看一下,昨天你提出來這裡要改善的,看看是否滿意?”

“好!”

蔡夫子這人不是很圓滑,做事情基本上是一絲不苟,不然也不會被人從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擠兌下來。

這種人的好處,就是做事認真負責,壞處就是你想要改變他很難。

但是,自從他從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下來之後,也慢慢悟出了人生的一些道理,在李沫提出改教程的時候,只是把理念告訴他,他也欣然的接受。

剛開始最難接受的是,學校竟然招收女學生,而且還以不考科舉為目的。

但是李沬的強硬態度讓他感覺到女學生又如何,為什麼不能學習?

考科舉不是唯一的出路,人活一世,還不是照樣要吃飯,總要面對現實。

等李沫回到衙門已經是下午了。

一回到衙門,就看見麗兒已經在門口等著她。

“麗兒出什麼事了?”李沫出聲問到。

麗兒是個懂事的姑娘,沒什麼事的話,不會輕易到前院來找她。

麗兒著急地說:“少爺,你去後面看看,那個可惡的春凡又把小文和芬芬惹哭了,我勸了好久,他們兩個還是哭個不停。”

又是春凡,這小子膽兒肥了。

師爺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可不敢管,宋旻他們還沒回來,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這些小事,其他人更加不敢管

回後院的路上,李沫從麗兒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

春凡一直很討厭那隻打鳴的公雞,剛來的那天晚上就想把那隻雞給宰了,只是最後沒有成功。

誰知今天他終於逮到了機會,那隻驕傲的公雞,下午的時候就跑到軒王所住那間屋子前面炫耀它嘹亮的嗓音。

當時軒王只是眉頭皺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春凡卻自以為是,認為軒王討厭這隻公雞。

拿了塊小沙石,他本來想點的是公雞的啞穴,然後這個二百五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只知道人的啞穴,不知道公雞的啞穴在哪裡。

一個小沙石過去之後,公雞的小腦袋一歪,死了。

春凡傻眼了,他只是想叫教訓一下這隻雞而已,誰知道它這麼不經打,就這麼一下子就死掉了。

夏辰、秋雨、冬哲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春凡想著,不就是一隻雞嘛,死了不是很正常嗎,正打算給雞來一個意外死亡現場,誰知道剛好被小文和張芬芬看到了。

兩個小屁孩不由分說,上去對他就是拳打腳踢。

這隻公雞可是他們幾個精心餵養的,而且他們每天早上起床還要靠這隻雞,現在雞沒了,能不氣憤嗎?

痛是不痛,只是覺得很沒面子。

春凡故意板著臉,嚇唬他們兩個:“你們再不放手,我就把所有的雞都殺了。”

那還了得,兩個小屁孩第一反應就是跑回去告訴大人們。

春凡怎麼可能讓他們走,被那個李沫知道了他可沒好日子過。

威脅道:“敢告訴你家大人,揍死你們。”

倆小屁孩可不怕,李沫曾經告訴他們,不要怕被人威脅,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家裡的大人們,由大人們出面,實在不行就告訴她,由她來擺平,狠狠的欺負回去。

所以春凡的這句威脅壓根就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助長了他們兩個對他的憎恨。

倆小屁孩怕是不怕,只是被威脅的大聲哭了起來,氣得春凡都想打人。

廚房大娘拿著刀追著春凡滿院子跑,最後連袖子都沒碰著,自己反而累得夠嗆,哦,還有那隻小黑狗,累得癱在地上。

他們沒去找周氏,而是找了麗兒,麗兒又不敢做主,又不好找周氏,周氏是女眷,怎麼好意思去跟這些臭男人溝通,所以說要等李沫回來處理。

李沫磨牙:“看來這人真是太閒了。”

後院裡,倆小屁孩的哭聲還在繼續著,春凡已經生無可戀地跑到屋頂上了,把耳朵堵了起來,所以說小屁孩就是很煩,都已經哭這麼久了還在哭,沒完沒了了。

終於盼到了李沫回來,倆小屁孩立馬地跑過來:“大人,公雞死了,是他乾的。”

說完指著屋頂上的春凡,又憤怒的說:“大人,他是壞人,把他趕走。”

李沫陰森森的地看著春凡:“你上輩子是蟲子嗎?不然這輩子為何這麼恨公雞?”

春凡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拉攏著腦袋說:“李大人,我能說我是無意的嗎?”

“不能。”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大不了我賠錢就是。”

李沫:“可以,一千兩銀子。”

春凡嚇了一跳,一聲怒吼:“什麼?一千兩?為何不去搶?”

李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可知道這隻公雞是幾個孩子花了多少心血養大的?”

春凡:“大不了我去市場買幾十只回來。”

“你再怎麼買,也不會原來那隻了。”

春凡討價還價:“一千兩未免太多了吧,要不一兩銀子?”

李沫冷笑:“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最後的結果是200兩成交,前提是春凡每天都要在菜地裡捉蟲,不然的話就把1000兩交上來。

春凡作為軒王的侍衛,銀子是有,但是那隻能是自己的,憑什麼要拿出來,想想還是抓蟲子划算。

李沫吩咐兩個小屁孩:“你們兩個好好監督他,每天抓蟲子不能低於兩個時辰,而且必須認真完成,如果他抓過的地方還有蟲子的話,來跟我說,我來收拾他。”

李沫警告春凡:“真的長出息了,兩個小孩子都威脅,你膽子肥了是吧,敢有下一次直接帶上你家主子滾出松江縣,這裡不歡迎你們。”

兩個小屁孩也不哭了,高高興興地領了新任務。

李沫答應他們兩個,再去市場買10只公雞回來,如果發現少了一隻,絕對是春凡乾的。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了,殺了一隻公雞換來了十隻,想想每天早上十隻公雞打鳴,還讓人睡嗎?

春凡欲哭無淚,還想著在菜地裡磨蹭一下就好了,誰知道李沫竟然這麼黑,派兩個小屁孩來監督他,他可以再繼續威脅這兩個小傢伙,前提是他們兩個不會告狀,不然他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李沫突然想到,這個季節的菜很多蟲子,那麼水稻呢,會不會也長很多蟲子?

只是水稻剛插秧進去沒有多久,蟲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要跟村民們瞭解一下情況,每一年他們是怎麼驅蟲的。

再怎麼風調雨順,水稻都會有長蟲子,只是多少的問題。

據她所知,陳大夫的醫館裡是沒有驅蟲藥賣的,砒霜倒是有,只是砒霜太貴,又有毒,陳大夫可不敢隨便賣。

這麼一想,李沫又坐不住了,往醫院裡走去,找陳大夫和張大夫商量一下,看一下怎麼把農藥研製出來。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醫院裡的人已經很少了,張大夫雖說晚上還要值夜班,但是他這個時候還不肯去休息,說晚上人很少,沒人的時候可以在隔壁間的休息室休息。

看到李沫過來,段大夫覺得很尷尬,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李沫彷彿沒有看到,與每個人都打了招呼。

李沫把來意說了出來。

張大夫:“大人,你所說的這個農藥,如果研製出來會不會對人體有傷害?”

陳大夫:“如果誤食了,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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