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小區鐵柵欄門,看到黑皮轎車的那一刻,白秋明顯愣了愣。

周宴努了努下巴,對著白秋,吹了個流氓哨,“上車。”

有了上次的教訓,白秋覺得自已也沒必要自討沒趣,便徑直坐上了他的副駕。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的?”

“上海灘第一歌女的住宅,怎麼會有人不知道?”

白秋莫名覺得他在陰陽怪氣,懶得搭理,插上安全帶,“去哪?”

周宴神色略顯不悅,真想掐死她。

“華梵廊。”話說出口冷淡極了。

白秋眯了眯眼,往後一躺,“哦。”,那個大城堡啊。

沒想到這英國人還真是——

出手闊綽呢。

前方的城堡在視線裡逐漸被放大,周宴這才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

才發現,她睡著了。

於是,緩緩地減速,剎車。

捲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白皙的小臉蛋上泛著幾點粉色,周宴看得入迷了,嘴角勾起一抹姨母笑,怎麼看著傻乎乎的,還把自已睡熱了。

惡趣味上來了,他故意貼臉開大,噴薄出熱氣灑在女人姣好的面龐。

下一秒——

“啪”

還沒來得及退開,不料,卻被女人輕飄飄的拍了一巴掌。

不疼,感覺被小貓撓了一下,但足夠點火了,他直接掐上了那冷白的手腕。

頂了頂後槽牙,“我想親你。”

白秋頓時睜大了雙眼,掙扎著想要抽離。

微涼的唇瓣相觸即逝。

白秋不自覺的便想要給他一巴掌,依舊被周宴抓在了手裡。

他眸眼呆滯,乾巴巴的開口:“對不起,沒忍住。”

輕聲嘟囔,“再說了,搞得好像誰不是第一次是的。”

在門外,兩人推拒了許久,周宴視線突然出現一個白色西裝的男人,猛地,他直接將女人拽進了懷裡。

挑釁一般挑了挑眉,莞爾,“好巧啊段少爺。”

尾音拉得極長,又故作四處張望,“怎麼?段少爺今天沒有女伴?”

白秋聽見這話,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手肘推了推他,今天這爺又在發什麼瘋,怎麼見誰都這麼陰陽怪氣的。

周宴報復般的,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惹得白秋髮出了嬌聲。

男人靠在她的耳垂,彷彿下一刻便要咬了上去,一字一頓,惡狠狠地,“不.準.在.外.人.面.前.這.麼.叫 !”

外人兩字,他咬得極重。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在關節上又加了幾分力道,捅了捅男人勁瘦的腰身。

落在段睿的眼底,明顯變了味。

段睿揚起一抹苦笑,抻了抻衣袖,“沒什麼事,段某就先進去了。”

周宴是攬著白秋的細腰進去的,畢竟,他讓白秋主動挽著他手臂,被她拒絕了。

在心底暗罵,壞女人!有了我!還跟段睿糾纏不清!花心大蘿蔔!

頓時,眾人的目光放在了兩人身上。

第一眼:郎才女貌。

第二眼:這女人好手段!

這女人昨天才跟段家少爺糾纏不清,今天又跟周少帥摟摟抱抱,真是...傷風敗俗。

白秋明顯瞧著眾人臉上的神色變了變,看向自已的眼裡多了幾絲其他的意味。

發愣的瞬間,她便被男人帶到了一個大廳角落裡的沙發上。

大掌依舊死死鉗在細腰上。

兀的,身旁傳來了不解的軟綿綿的聲音,“我怎麼了嗎?”

“怎麼?昨天剛揹著我幹了壞事,一覺睡醒,便忘了?”

白秋朝他淡淡一笑,暫且忽視他的冷嘲熱諷,“周少帥,倒是告訴告訴我,昨天我幹了些什麼?”

周宴扯了扯嘴角,內心譏諷,笑得真假。

搭在細腰上的手一鬆,轉而從懷裡掏出了一篇報紙。

狠狠地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自已看看。”聲音不是很大,但白秋還是能聽見。

“噢?周少帥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對大美女發這麼大的火呢?”茶茶的馮凱宇摟著懷裡的女人走了過來。

徑直坐到了白秋的身邊,白秋看報紙看得認真,絲毫沒注意到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啊”

周宴右手一撈,直接一把將女人抱在了懷裡,放在了大腿上,嬌軟滿懷。

嚇得白秋驚呼了一聲。

女人依舊看著報紙,不為所動,“幹什麼?”

遠處的段睿,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狠戾,下頜繃得格外的緊。

唇邊咒罵了一聲,“周狗!”

岑鞏在旁邊看著少帥的耳尖顏色愈發通紅,輕輕搖了搖頭。

果然,我們家少帥還是太嫩了。

想起今日清晨周宴看完報紙後,眼底翻湧著想要殺人的狠色,岑副將心上又狠狠跳了跳。

垂下眼簾,暗想,我家少帥怕是要淪陷了。

想起之前少帥特地問我對白小姐的話的感想,又點了點頭。

美麗自信還有智慧的女人,誰不喜歡?

但是,今天早上,周宴讓自已先走,他去接白小姐,還是讓岑鞏心裡一驚。

感覺少帥變了。。。

果然重色輕友,害得我今天打黃包車過來!

到現在,心底都還有點幽怨沒散去呢。

“昨天段睿只是送我回家,這報道明顯故意讓人想入非非,純屬謠言。”

“怎麼?是嫌?寫得還不夠精彩?”周宴歪頭斜睨了女人一眼。

白秋拿開環在腰上的手,想要坐回沙發。

什麼東西?這麼硬?

她緩緩轉過頭去,臉色一黑,“周宴,你是不是有病?”

周宴猜想了一下女人的動作,跟著移了移,沒想到.....

臉色變了變,也不怎麼好看。

白秋起身,坐回了沙發。

這次,周宴並沒有阻止。

白秋肚子輕輕地響了幾聲。

站起身,目標明確的盯著遠處的長桌,準備自已去覓食。

偏偏段睿就站在那邊。

嚇得周宴立馬拉住了她的手,“去哪兒?”

“餓了,覓食。”白秋氣還沒消呢,語氣不怎麼好。

“我陪你去。”

白秋目光認真,斬釘截鐵:“不要。”

周宴卻不顧女人的拒絕,拉起她的手,挽上了自已臂膀,大步邁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幾步,便被人攔住了。

白秋在心底狠狠翻了一個白眼,看吧看吧,總有刁民不想讓朕吃飯。

周宴臉皮真厚,明明自已都拒絕了,還死要跟著。

強烈的空腹感逐漸在全身蔓延,也就沒太注意那人跟周宴說了些什麼,什麼“家父氣性大”“勞煩您掛心了”

周權氣效能不大嘛,他兒子氣性都這麼大呢。

明明是一百米的路程,硬是走出了一千米的時間。

走到長桌旁時,白秋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拿起糕點就往嘴裡塞,細嚼慢嚥了起來。

周宴在一旁寵溺的笑了笑,剛端起路過服務生手裡的酒杯就要往嘴裡送,卻被一股力道給拽住了,白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跟前。

音量極小,“你也不怕英國人發現了你偷偷毀了那一船的鴉片,在你酒裡下毒?”

男人眼睜睜的看著白秋奪走了自已手中的酒杯,放在長桌上,拿起了長桌擺放的酒杯山上最高處的那一杯,看向他,遞了出去,“喏,喝這杯。”

周宴笑了笑,接過了酒杯。

故意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剛才報紙那事,我還沒有消氣呢,等你晚上給我解釋。”

段睿一直在旁邊看著兩人是舉動,握著酒杯的手一下子收緊,指節捏到泛白,繃緊了下頜。

眼神裡迸發出的想要殺人的目光暴露無遺,直到周宴向他尋釁地挑了挑眉,他才氣到直接轉身離去。

熱氣在臉頰遊蕩讓白秋難耐的皺起了眉,手握成拳頭抵在了男人的腰間,“別再靠近了。”

看著白色西裝的段睿轉身離開,他目光柔和下來,向後退一步,“好。”

白秋還疑惑著,這周家大少怎麼突然這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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