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兒奴大老爺線上坑爹
這番折騰了問茗和周青山，二人並無大礙，更別說腦袋沒有問題。
李大夫反倒是對薛如姒這個病患頗有意見：還需要靜養…玩心太重、要剋制…
大小姐心裡苦：原來單單是我一個人。
出了醫館，薛如姒沒有心情看鋪子了，命手下人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讓張侍衛帶著周青山去見陳管家，籤的活契。
張侍衛交待他明早開始當值，今日回家收拾行李、告知家人，每月有四日探親假。
不急，周青山心想。
薛如姒慢慢悠悠走回自已的琳琅苑，離的遠了就聽不到周青山心裡想什麼了。
實際上大小姐不喜歡這個天賜的能力，聽別人心裡話不該是大小姐做的事。
（真香定律雖遲但到！）
解決了壓在心上的石頭，薛如姒整個人像只貓一樣軟成一灘水，愜意躺在晃悠悠的藤椅上。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闖了進來。
“小姐…老爺闖禍了，現在老太爺命所有在府內的主子下人去前院大花廳。”
薛如姒直挺挺坐起來：爹？！
等薛如姒趕到時，闔府的大半主子剛好踏入大花廳。
所有人進來行禮拜見老太爺老夫人，有條不紊的坐到位置上。
【老太爺，人都到齊了】陳管家向上首的薛府主人躬身行禮道。
下人群一律噤聲，有序排站，即便是緊張不安也不曾有人私下談論。
可見當家主母管家有道，薛老爺子對對執掌中饋的大兒媳魏氏望以讚許的眼神，眼神轉到大兒子薛餘光卻瞬間黑臉。
薛老爺子扭頭目光犀利看向下人群。
“今日召集爾等可知為何？”
薛老爺子大手拍向金絲楠木四方桌。
所有人的心臟皆如桌上的茶盞猛的顫了顫，無人敢出聲。
薛老爺子也不拖拉：“我薛府竟然有吃裡扒外的狗奴才！”
“陳槐。”大手一揮吩咐陳管家將人押上來。
“奴才遵命。”
陳管家轉身示意張侍衛。
隨即一陣有序又雜亂的腳步聲來至眼前，眾人終於知道今晚如此興師動眾的緣由。
府中上下對大老爺膝下無子這件事心知肚明，以前不少婢女做著飛上枝頭的美夢，可是不聲不響的沒了人影。
唯有陳管家一個下人知道不是大夫人下的手，為何只要他知道，自然是他做的。
秀才人家的原則，可不屑做這等骯髒事。
花廳座上的主子們可謂是穩如泰山。
圍觀的下人抓心撓肝的伸脖子，主角終於來到眾人眼皮底下。
嚯！還不止一個！好戲登場了！
被押上來的正是大老爺書房伺候的大丫鬟尋綠、尋葉，以及大夫人院裡灑掃的丫鬟香桃、梅子。
諸多興奮打探的目光讓幾人如芒在背。
“求、求主子饒命啊！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呀嗚嗚嗚…”
香桃臉色蒼白率先忍不住出聲求饒。
她老子娘是大夫人院裡的管事婆子，平時素來比尋常丫鬟更有幾分體面，即便是一等大丫鬟也是差不了多少。
唯有尋綠尋竹兩個大丫鬟緊閉雙眼，一聲不吭。
而梅子癱坐在邊上眼神呆滯，淚流不止。
“閉嘴！主子沒發話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把嘴堵上！”
陳管家當即喝止並讓人堵嘴。
薛老太爺沉著臉一言不發，目光審視著在場的兩個兒子。
最後停在了大兒子薛餘光身上。
“父、父親，兒子...兒子不知出了什麼事啊…今日兒子陪夫人看鋪子去了…嗯…”
大老爺虎軀一震，急忙給自已辯護。
“老大！還敢糊弄老子！”
薛老太爺要氣死了。
“你何時開始跟張友財稱兄道弟？這人是上頭的人，薛家家訓是不能站隊！你記哪去了啊？天天招貓鬥雞……”
“這幾個奴婢可是何時被收買的你知不知道？”
“今日無端被扣了一批貨，老子才從別人口中知道，老子想站隊還跟張家那癟三準備成姻親！”
砰砰砰！
無人關注幾百兩一套的茶盞在桌沿岌岌可危。
薛如姒一抬眼，看到二夫人曾氏向二老爺使了個眼色，二老爺握了握拳還是鬆開了。
曾氏面色一變，端起茶盞掩住下拉的嘴角。
薛如姒目光定了定，微垂下頭，想聽聽二叔二嬸心裡想什麼，卻沒聽到。
薛老太爺看向好大兒。
“老大你說，別想著瞞老子。”
“昨日為何張家那個，會在咱家鋪子門口說請了薛家長媳去張二小姐的及笄禮，兩家有望聯姻？”
大老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不是沒去嘛…
“爹！爹！我真的沒幹什麼，咱家絕不摻和站隊我認真記著呢”
“是那張友財鬥雞輸給我，趁我高興說他妹妹跟姒姒也是自小一塊長大，及笄禮想找夫人幫忙主持，我只說了要問過夫人。”
薛老爺子鬍子一翹當即脫下鞋板子招呼大老爺。
“哎！哎！爹！爹！別打了、別打臉啊～夫人救救我！姒姒啊～快幫忙勸勸你祖父。”
“叫你蠢！叫你蠢！”
啪…啪…啪…
薛府長媳是他張友財能支來喝去的嗎？什麼跟姒姒自小一塊長大？張家那臭丫頭總還欺負姒姒，別以為老頭子不知道！
父子兩人秦王繞柱，分不清大小王。
“坐下說清楚，別羊屎蛋子一點點往外蹦。”
見祖父氣消了些，薛如姒忙不迭親手奉茶：“祖父您別急，父親不是那塊料，指定是有什麼誤解。”
大老爺：？閨女真是小棉襖嘿嘿～
大老爺捂著臉絲絲抽氣可憐兮兮看著薛老太爺。
“爹～爹，刁奴吃裡扒外可不能賴我。”
“嘿嘿，爹，張家太可惡了，就靠您治治他們了，我、我玩不過他們…嘿嘿”
大老爺扶了扶發冠，又慫又諂媚。
薛老太爺白了他一眼，沒出息。
“行了，你回去上藥去，老實點！聽到沒有？”
大老爺喜出望外。
“爹啊～這事可交給您了，兒子真走了啊～”
“行了行了，快滾！坑爹玩意兒…”
大老爺帶著妻女行禮退下。
薛老太爺鬍子又是一翹：“行了，下人留下來，都散了吧。”
隨即命陳管家當著所有下人的面處置那四個婢女。
打二十個板子發賣出去。
再去茶樓找個說書的，把張家城牆厚的臉皮扒下來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