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對著陸清瑤吐在地上的牙齒,面面相覷。大家見面的第一頓飯,在陸清瑤抽抽噎噎中結束。

“大哥,我早就說你做飯不行了,讓我來吧。”應行濤嘴唇抖動了幾下,終於憋出話來。他這人一貫冷淡,很少插手閒事,但是大哥這手藝決不能縱容下去了。

“你這話不對,我三歲就拿炒勺了。當初義父還說我是個當大廚的料。你看老二不一直吃得挺香。”馮益眉毛一挑,他不服了,老二桌上那堆骨頭就是最好的證明。

馮天鈺此時心裡也腹議不止。他們幾個小的私底下討論過,大哥嘴裡的義父肯定是自己不想做飯,不然怎麼會讓一個包尿布的小孩顛鍋。

老三應行濤啞言,大哥哪來的自信,老二這人生啃青菜都說好吃。

他也懶得對這個話題反駁,無奈地對還捂著嘴巴的陸清瑤說:“清瑤,張嘴給哥哥看看。”

陸清瑤搖頭,把嘴捂得更緊了,“我是不是要跟碎嘴六婆一樣豁牙了,張嬸說她喝水都會漏出來。”

“不會,她們嚇唬人。你看天鈺嘴巴右靠裡的下牙也缺著呢,你這叫換牙。”老二劉季同是懂安慰人的,明知道老四最在乎大家說他沒牙,就用他舉例。

馮天鈺也把嘴捂上,他才不要在妹妹面前丟臉呢。

陸清瑤搖頭表示不信,馮天鈺啃骨頭的速度很快,才不像碎嘴六婆那樣肉都嚼不動。

馮益拍拍老四,示意他張嘴,給妹妹看看。

馮天鈺搖頭,如玉的臉蛋油汪汪的,剛剛的肉沒少吃。他最不樂意大家關注他的牙了,嘴閉得更緊,他掉牙被二哥笑過很多回。

“你不把牙給妹妹看,妹妹要嚇跑了。”劉季同湊到馮天鈺耳朵悄聲威脅。

馮天鈺不想妹妹離開,看小妹妹眼睛都哭哭腫了,乖乖的把嘴巴張大:“啊——”還用手指下剛冒出來的幼小萌牙。

陸清瑤小心地踮起腳跟,右下倒數第三顆牙才冒出頭來,比別的牙矮好多。

心裡頓時轉危為安,忍不住咧開嘴笑。

嘿,一個豁嘴小女孩,掉的居然還是上門牙。

眼睛紅腫,臉上還掛著淚痕,真成了小花貓了。幾個小子忍不住笑出來,怕妹妹覺得丟臉又趕緊把臉繃緊。

陸清瑤哭累了,坐在桌旁頭一點一點的,七歲的小孩正是嗜睡的時候,更別提她這兩天就沒有休息好。

哐噹一聲,陸清瑤頭砸在桌子上。馮益給幾個兄弟招招手,“今天妹妹先跟咱們一起睡,老四你今晚跟我一起睡,留一個鋪蓋給妹妹。”

馮益是幾個人中的定心柱,他的話沒人有意見。

“清瑤,跟哥哥來。”馮益牽著她的小手把她安置到自己的床鋪上,乾淨的被子散著陽光般的皂角味,溫暖讓人安心。

陸清瑤迷迷糊糊的躺下,馮益看到她一身灰塵躺在自己床上也沒有嫌棄,小妹妹肯定累壞了。

躺下就睡,小呼嚕還打起來了。

日月交替,轉眼間陸清瑤已經跟眾人待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憑藉自己的廚藝讓眾人都離不開她了。

這天清晨,馮益帶著弟弟們繞到寺廟的後院,原來寺廟依山而建,後面就是連綿的山脈。

原本他們在距離寺廟較近的緩坡種了幾壟瓜菜,這是幾人的食物來源,可惜天寒地凍已經沒有植物生長。

四兄弟分成兩撥,馮益帶著劉季同上山狩獵,馮天鈺和應行濤留守家中。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應行濤拖著個鋤頭,後面跟著的馮天鈺手裡也拿個瓦罐。

“哥,這季節寸草不長你還拿個鋤頭幹嘛,跟大哥他們一起去抓野兔多好。”馮天鈺手上端著東西,感覺這天氣冷得凍人。

“聽我的,趁現在土沒凍住巴拉幾下,來年這地不僅更肥,蟲害也少點。而且我們都上了後山,妹妹一個人待在這,害怕怎麼辦?”應行濤才不會被這小子左右,嘴巴就是一頓說教。

馮天鈺想到陸清瑤會害怕,也不貧嘴了。

馮益帶著劉季同往山上走,兩人背上都揹著利箭。

四個少年每日都在自食其力,為口糧奔波,多了一個人,糧食缺口又大了。天氣漸漸寒冷,等大雪封山,他們更難找到食物,得抓緊儲蓄過冬的糧食。

陸清瑤此時還在酣睡,冬日天光亮得早,幾個哥哥嬌養她,都儘量不吵醒她,還特意去淘換了一些布料和木材隔出一個小空間給她。

等她醒來周圍沒有人,她也沒慌張,梳理整齊就繞著院牆轉了一圈。果然在後面看到了正在辛苦勞作的兩人。

馮天鈺雙手指甲縫裡都塞著泥碎,蹲著扒拉土塊,正蹙著眉頭嫌棄地揪著什麼往瓦罐裡丟。

看到尋來的陸清瑤,他眼睛一亮,“哥,這些蟲子肯定夠了,還不知道大哥他們能不能抓到活雞呢。妹妹都過來找我們玩了。”

原來這倆人除了鬆土,還總攬了抓蟲的任務。

應行濤看到陸清瑤過來,對她露出淺淺的笑容。

“走,哥哥帶你去山上玩。”馮天鈺悄悄跟清瑤說。

靠山吃山,這後山除了是他們的糧倉還是他們的遊樂園,小孩子討好夥伴,就喜歡炫耀自己的地盤。

“山上好玩嗎?有靈果可以摘嗎?”陸清瑤好奇的問,很久以前她聽過陸府的人說,他們在山上修煉時經常採摘靈果吃。

靈果可以提高修煉靈氣,味道清新甜美。

“什麼靈果,山上有野雞野兔,運氣好的話找到人參就可以賣給藥鋪。”馮天鈺把瓦罐扔給三哥,自己拉著陸清瑤上山。

應行濤正板著個臉,揮舞小鋤頭,前面突然放了一個瓦罐,差點把鋤頭揮上。

抬眼看那兩個弟弟妹妹,居然用一種緩慢而敏捷的速度奔跑。

“馮天鈺,你又不聽話,哥哥讓你待在家,你識路嗎?就帶著妹妹跑。”應行濤震驚,一貫淡然的他插腰,吼著前面聽到他聲音後,居然還掩耳盜鈴的把耳朵堵住的弟弟。

“聽不見,聽不見。”馮天鈺嘴巴嘀咕,撈起清瑤的手走得更快了。

“你不懂路,我不去了。”陸清瑤還是比較聽話,拽住馮天鈺。

“懂,我怎麼可能不懂,我自己去過的。”被人質疑,就算他年齡小也是有脾氣的,馮天鈺不小心洩露自己心裡的秘密,嚇得捂著嘴巴。

他知道哥哥們打獵的範圍在哪,上面有個小屋子,上次他就獨自一人摸到了那裡。

“好啊,馮天鈺,我說你怎麼有一次衣服上都是泥巴草粒子,合著自己偷溜到山上玩了。”

應行濤年齡大些,三步兩步就趕上這倆小短腿。

馮天鈺面露驚慌,糟糕,哥哥知道了。

“哼,你們偷偷跑去玩,不帶我一起,還不許我自己找啊。”馮天鈺嘴硬得很,眼神躲閃,還直挺腰脊。

“行濤哥哥,是我想去,不關天鈺哥哥的事。我要去摘靈果,有了靈果就可以修仙。”

陸清瑤很仗義,站在應行濤面前,擋住害怕的馮天鈺。經過幾天相處,她已經摸清幾個哥哥的性格,也清楚他們是不會讓她上山。

陸府的人說山上一般都有靈果,有了靈果就能修煉,吃到靈果她就能修煉吧,吳老六那樣的人都不用怕。

嚐到靈果,哥哥們肯定就知道修仙的好。她一直計算著拜師大會開始的時間,每天都執著地勸說幾個哥哥跟她去拜師修仙。

應行濤看著兩張固執的小臉蛋,嘴巴不由得抽搐了。兩根釘子碰一塊了,火花先燒他這了。

行吧,他一個人也攔不住這兩人。

煩躁地抓了下頭髮,牽起他們的手說:“走走走,我帶你們上去。山上沒有什麼靈果,只有大哥他們設的陷阱,我領你們去認。馮天鈺,我是管不了你了,讓大哥賞你幾棍子吃。”

陸清瑤笑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馮天鈺嘴巴也咧得老大,他終於能名正言順的上後山了,打幾下屁股而已,值!

應行濤撇嘴,他們還以為他喜歡待家裡看小孩,哪個男孩沒有冒險精神?山上好吃好玩的一大堆,反正已經攔不住他們了,堵不如疏。

馮天鈺可歡快了,身體根本感覺不到疲憊,明明天氣冷得很,他東跑西跑都快冒汗了。

“馮天鈺,你給我老實走路,待會沒力氣,我背不動你。”應行濤手牽著陸清瑤,被前面的馮天鈺晃得眼都花了。

“天鈺哥哥,你出汗吹冷風會感冒。”陸清瑤比應行濤考慮得更遠,張嬸每次都罵她出汗還在外面吹風,出汗了容易風寒,風寒就得喝苦苦的藥。

想到那藥苦澀的味道,她臉都皺成蔫瓜。

馮天鈺興奮勁沒過,聽了妹妹的話,老實了。他都當哥哥了,是得穩重。放慢腳步,還學個老學究樣把手揹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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