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緊急會議
上京市，西城區，某座並不惹眼的建築。
這建築距離整個龍國的象徵及決策中心——紫金城，一街之遙，卻十分低調。
表面風平浪靜，內裡戒備森嚴。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這便是龍國最神秘的部門——聯合情報部的指揮中心。
作為一個直接對內閣負責的部級機構，許多龍國人卻知之甚少，只是模糊地聽過一個“聯情局”的名稱。
此時，一場內部會議正在舉行。
所有的部長司長，除了正在出差或者執行特殊任務的，悉數到齊。
除此之外，還特地邀請了治安部、衛生部以及科學院的代表出席，足見重視程度。
會場內，正在播放一段影片。
鏡頭裡，看上去是某個“回”字型結構的商場的高層，具體是幾樓無法分辨。
一個女人——至少從穿著上可以這麼判斷，正抱著一個不停哭泣的小孩，倚靠在走廊邊緣的扶手上。
乍一看，似乎是個不知該怎麼哄孩子的稚嫩母親。
鏡頭拉近才看清，這女人雙眼發白，面板一塊塊潰爛，潰爛之處還滲著墨綠色的體液。
潰爛最嚴重之處是她的鼻子，已經完全脫落，露出帶孔的鼻骨。
隔著熒幕，都能嗅到那股血腥和腐臭味
鏡頭邊緣，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手持警棍，圍著這個喪屍般的怪物。
面對這樣的怪物，他們一時也有些發顫，不敢靠近。
有幾個膽大的顧客也圍在旁邊，掏出手機狂拍——這段影片的拍攝者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被圍住的“女人”好像感覺到了威脅，不停地朝著人群方向嘶吼。
隨著小孩的哭聲越來越大，這位“母親”似乎覺得有些不耐煩，先是用手拍打，隨後居然張嘴朝孩子咬去。
這時，兩個勇敢的保安終於忍不住了，一前一後衝了上去。
他們一邊用警棍敲她的頭，一邊從她手中搶奪孩子。
孩子被救了下來，但其中一個保安卻被死死抱住。
在一番扭抱、廝打中，雙方失去平衡，身體越過護欄，一同跌落，消失在了畫面裡。
鏡頭馬上跟了上去，由上向下俯拍，此時才看出是在四樓的高度。
這位英勇的保安，和怪物共同跌落到了一樓，雙方都是一動不動，紅色和墨綠色的血液混雜在一起……
“最後……什麼結果？”在場有人忍不住問。
“嫌犯殞命，孩子活了下來……”回答者是來自治安部的代表：“很遺憾這位保安犧牲了……”
現場陷入短暫的沉默，似乎在為烈士默哀。
“諸位，這是中午發生在中州的最新案情，是36小時內的第27起了！”
“除此之外，根據治安部的聯合統計，還有接近200起疑似同類案件！”
“事情已經驚動了內閣，方閣老很快就會親自過問，而我們作為情報部門，卻依然拿不出實質性的線索！”
現任部長——在情報界有著“銅牆鐵壁”綽號的王文彥，一邊嚴肅而又憤怒地說著，一邊用指節輕叩桌面。
聲音不大，卻重重地叩在每個下屬的心絃上。
年輕時，他是龍國反滲透領域的中流砥柱，如今雖然年近花甲、兩鬢斑白，卻依然不怒自威。
一雙銳利的鷹眼，和當年一樣，時刻準備看穿任何謊言和表象。
影片旁邊，還有一幅龍國全境的電子地圖，上面顯示了密密麻麻的大紅點和小紅點，分別代表同類案件與疑似案件。
這其中，既有上京、魔都這樣的一線城市，也有泉城、中州、星城這樣的省會城市，還有是地級、縣級市，甚至不少是偏遠的十八線小縣城。
這17起案件，暫時沒有抓到活口，每具屍體，都呈現出面板龜裂、潰爛，創口流出各種體液，並且出現腐壞跡象。
除此之外，還有些細節上的區別。
有的四肢出現腫脹，關節處出現骨刺一樣的增生組織；
有的全身長出了觸鬚，長度粗細如同手指；
有的喉嚨爛開，長出像眼球一樣的晶狀體……
那些疑似案件的嫌疑人，也是表情扭曲，身上不乏水泡、青斑、凸起的肉瘤……
而且完全失去理智，就算有活口，也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這是‘喪屍’嗎？”
初次參會的衛生部代表忍不住問。
面對其他部門的同仁，王文彥很耐心地回答道：“喪屍是文藝作品中的概念，並沒有明確定義。”
“在這些作品中，喪屍都具有傳染散播的能力，但根據我們切片檢驗的結果，沒有發現傳染性的不明微生物。”
“沒檢測到，不代表不存在。”
發言者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來自科學院的代表，徐志高徐老。
龍國科學院的院士，病毒學領域的大佬。
“您說的沒錯，徐老。”王文彥立刻贊同道：“這毫無疑問是生化恐襲事件。”
在給事件定性之後，他接著說：“這也是我請二位前來的原因。”
“我已經派人把兩組樣本，分別送往了衛生部的防疫中心，還有徐老的實驗室，還請務必幫助我們找出原因。”
“應該的，都是為了我龍國人民，份內之事。”
“感謝二位。”
王文彥說完，立刻把話題轉向自已的下屬：“你們各個司呢？有什麼結果？”
隨著他的目光，內情司的劉司長第一個起身，忐忑說道：“我們這邊……暫時沒有任何線索……”
“根據我們長期掌握的情況，境內那些烏合之眾，根本沒有製造生化襲擊的能力。”
“這些組織中都有我們的臥底，要不是為了得到他們和境外勢力勾連的證據，早就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外情司的羅司長第二個彙報道：“我們外情司……暫時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在部長銳利的眼神下，他趕緊補充道：“有能力對我國發動生化襲擊的目標並不多，主要是以白鷹國為首的集團。”
“根據我們在白鷹國的情報網得來的線索，沒有發現明顯的跡象。”
“相反，他們那邊也出現了類似的案件，而且還引發了大規模槍擊事件……”
“當然，不排除白鷹國自損八百，混淆視聽，我司已經啟動緊急預案，喚醒潛伏最深的棋子……”
一番找補之後，見頂頭上司臉色有所緩和，羅司長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坐下。
“白司長，你們反恐司呢？”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在場一個年輕人。
白傑，反恐司的司長。
他的長相頗具迷惑性，明明是40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卻像個20來歲的小夥子。
被部長直接點名，他卻一點不急，悠悠道：“我認為這不是什麼生化襲擊。”
“要搞生化襲擊，最好是從魔都這樣人口多、流動性大的大都市開始。”
“從小城鎮開始，效率太低了，還容易打草驚蛇，我想不到這樣做的理由。”
“畢竟對於白頭鷹，我們不用懷疑它的壞，但也不能覺得它很蠢！”
見自已剛定性的事情，就被他輕描淡寫的推翻，甚至還有那麼點道理……
王文彥顯然不會容忍這種唱反調的行為。
“白傑，且不論你的反駁是否正確……”
“你的線索、情報、推理、結論又是什麼？”
“你不會也和姓閻那小子一樣，要跟我扯什麼玄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