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覺醒之夜
恍惚中，言明聽見了一個聲音。
或者說，那是一股古老、蒼涼、深邃的，深入靈魂的激盪。
這聲音，言明從來沒聽過。
但傳來的意識，卻明白無誤。
【你被選中了】
然後夠，夢中的“視覺”被開啟了。
所見之處，皆是繁星。
隨著繁星開始緩緩移動，一段新的意識激盪傳來。
它告訴言明，接下來，將要迎接屬於他的【序列】
“序列？是什麼東西？”
言明的疑惑，並沒有得到回應，但眼前的群星，卻移動地越來越快。
它們拼成一個玄妙的圖形，並在這過程中呈現某種顏色。
圖形接近完整的時候，形狀和顏色就立刻開始變化，直到組成下一個。
就像街機廳裡的抽獎機，當指標慢下來，你以為結果塵埃落定的時候，它又開始繼續移動。
前後展示了十餘種不同的圖形和顏色後，這些繁星開始聚攏、合併，最後只剩下一顆璀璨孤星。
然後化身流星，嗖地一下竄進了言明的身體。
“啊？”
“這是……”
他能感受到：每個完整圖形，都象徵著不同領域的力量。
圖形接近完整的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自已要受到青睞的感覺。
但又像一陣風般，擦身而過。
“所以，我是錯過了所有大獎，只得到一句‘祝君好運’？”
依舊沒有回應。
只是靈魂深處，意識激盪再次響起。
【本源】
……
【洞悉】
……
……
盪漾在靈魂湖面上的漣漪結束，一切又歸於平靜。
躺在床上的言明，猛然睜眼，醒來。
他呆坐在床上，嘗試將剛才感受到的“意識”，用自已的語言歸納出來。
“一生萬物，萬物歸一？”
“最小的沙礫，最純粹的黑。”
“小，故不可摧毀，黑，故無法玷汙。”
“我的序列是【本源】？”
“本源，是【深淵】之源，是組成所有【深淵】力量的原子。”
“此序列者，無需凝視，便可洞悉【深淵】。”
“所以，我得到的第一個【特性】”
“名為【洞悉】？”
歸納完畢，他試著感受著自已的身體，好像沒什麼不同。
是夢嗎？
不，不是！
言明很快就發現了玄妙之處。
身體裡，流淌著一股和以前不一樣的東西。
就是那個名為【洞悉】的特性。
“臥槽，莫欺少年窮，我也有掛到賬！？”
“所以，這個掛該怎麼用呢？”
言明試著用意念催動體內的特性。
一股異樣的感覺忽然湧上全身。
這感覺讓他頓時一陣緊張，汗毛豎起，猶如察覺到天敵的野獸。
“那是……”言明把視線下移，看向房間的角落。
角落裡並沒有什麼東西，但是言明的感官已經穿越了地板、牆壁……
“是在隔壁棟，一樓？”
他彷彿“看見”一股湛藍色的力量在某個方向。
“這顏色，代表的是……”
這是在剛剛的夢中，曾經和他擦身而過的一個序列。
一個象徵著“夢境”，和精神領域關係密切的序列。
“原來，無需凝視，便可洞悉深淵，是這個意思……”
言明心中暗忖。
現在，他大概搞懂了自已身上的【洞悉】特性。
這是一個被動技能，相當於一個掃描其他序列能力的雷達。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隻侷限在一定範圍內。
否則，偌大一座星城，一個龍國，一個藍星，不可能除他之外，只有一個“序列者”。
至於範圍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那個人會是誰呢？”
巨大的好奇、未知的恐懼、發現“同類”的親近感……
融合在一起，讓言明心情複雜。
他找出一個小手電，來到最靠近那個“序列者”方向的窗戶。
悄悄拉開一條縫，言明向外望去。
他住的這棟樓，是老四街2棟，後面就是3棟。
兩棟樓中間是一片空地，種著一排樹。卻空無一人。
空地上沒有人，只能隔著樹蔭看到對面3棟的燈火。
透過【洞悉】的定位，這人位於自已的右前方，3棟最靠裡的一個單元。
高度應該是一樓。
“所以，那位序列者，是住在一樓的某人？”
在特性的作用下，範圍已經縮的很小了。
如果他原因，很容易就能鎖定了對方的身份。
細想片刻，言明關上了窗，手電自始至終也沒開啟過。
在不確定對方是什麼人，會不會對自已有惡意的情況下，暗中觀察才是最明智的。
“序列……”
“特性……”
“這世界……有點不對勁啊！”
……
和言明所住的老舊居民區不同，星天國際，是星城最高階的幾大社群之一。
星天國際第三期，16層高的某套商品房內。
一個身材豐腴，穿著睡衣的女人推開了書房的門。
“還不休息嗎？”
被她問到的男人轉過頭，向妻子露出一個略有歉意的微笑。
“這就睡，小寶呢？”
“睡著了，今天在遊樂場玩了一天，玩累了。”
“你先去，我洗洗就來。”
哄走妻子，男人繼續看向螢幕，桌面上的一個文件裡，有他蒐集來的許多個人資訊。
全是星城各大醫院的醫生，而且大都是精神科、神經科、腦科方面的……
男人名叫林劍，網名素人。
儲存、關閉、合上電腦後，他來到衛生間，刷牙、洗臉。
洗漱完畢，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已，屏氣凝神……
下一秒，鏡子裡空無一人。
但他分明就站在鏡子前。
面對這活脫脫的恐怖片橋段，林劍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露出釋然的微笑。
自語道：“原來這就是【錯身】特性？”
“【暗影】序列嗎？有意思！”
……
“兄弟，告訴你一件大事兒！”
言明還在思索著關於【序列】的事，一條訊息發了過來。
是南宮愚，發給他個人的。
他立刻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不露聲色地問道：“什麼大事？”
“我覺醒超能力了！”
“我就說了，我果然是主角！”
“放心，你是我第一個隊友，我會罩著你的，哈哈哈！”
隔著手機螢幕都能感受到他的興奮。
“超能力？你遊戲玩多了吧？”言明決定釣魚執法。
“呵呵，你呀，真是沒有想象力，你等等哈，有圖有真相！”
過了幾分鐘，一個影片發了過來。
影片裡，鏡頭對準了一臺放在牆角的空調，然後南宮愚笑眯眯地走了過去，把插在插座上的插頭拔了下來。
只見他把插頭拿在手上，隱約能看見絲絲電火花閃過。
然後他在插頭沒插上電的情況下，開動了空調。
……
“所以，你是怎麼覺醒的？”言明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在遊戲裡搬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然後……”
南宮愚之後的描述，和言明的經歷，有少許不同。
不同點在於：那夢境中的繁星，並沒有抽獎機似的排列組合，而是直接形成了一個符號，嵌入了南宮愚的“身體”。
這個不同意味著什麼呢？
言明有些許領悟，但又不確定。
手機另一頭，南宮愚還在洋洋得意的炫耀。
“接下來的話，你不要嚇到哦！”
“我獲得了一個【序列】，哎，你就理解成遊戲裡的職業好了。”
“我的職業，名叫【風暴】，是和雷霆狂風有關的能力。”
“同時我還獲得了一個【特性】，怎麼說呢，就相當於技能。”
“我的技能名叫【電流】，可以利用自已體內的力量發電，可以附著在其他導電的物體上，用電去攻擊敵人！”
聽完他的介紹，言明陷入了沉思。
“所以，為了發動這個技能，你還要去跟敵人近身械鬥？”
“能不能外放？比如釋放閃電、天雷什麼的？”
“……”手機另一頭，南宮愚似乎被言明的問題幹沉默了。
半晌才回答：“我去試試……”
【風暴】序列，【電流】特性。
言明怎麼看，都感覺……有點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