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燁下午的課,你打算安排他們做什麼?”

“八段錦加劍舞吧!八段錦比較枯燥,加上劍舞,他們可能會更感興趣一些。”

“那我今天就教他們水彩畫吧!”

那天霍青跟他提過帶色彩的畫兒可能會流血:

“你不是不打算教他們有色彩的畫兒嗎?”

霍青想著葉非的傷,他的目標就不止於活動內部,而是對策劃活動的人都帶著怨氣。

那這活動內的NPC,在他眼中,自然不關緊要,更何況這群小鬼裡還有三個笑裡藏刀的傢伙。

第一天的那節課過得太輕鬆,都讓他差點兒忘了,醉日坊再可怕也不是他們的真正的目標。

他們是陣營對抗,這裡的背景故事再豐富,把對手幹掉就好了。

從現在開始他的目標,就是那3個對立陣營的小孩兒了。

“你對這群小屁孩兒,不會真憐惜上了吧?一群助紂為虐的小鬼頭,他們要玩兒,我自然要陪他們玩兒個盡興。”

離開暗道,他們三人正好遇到上完音律課的李謙。

他還是一身白衣勝雪飄飄若仙,半分狼狽都沒有,好像跟他們參加的不是一個活動。

霍青覺得這人也挺厲害的,林子寒上完課都掛彩了,他這一身白衣,半點汙跡都沒有。

回到顏墨的住處,顏墨已經熬好藥給葉非服下,中藥很苦,霍青趕緊給了他一袋軟糖。

“不用這樣,等活動結束後,我喝一支紅藥就好,只是我擔心我傷好了,又會被針對,所以前兩次在活動裡,我沒吃藥。”

“不用了,你現在給我好好吃藥,我並不想在這兒待七天。”

葉非只得接過糖,吃了幾顆,反正這個糖的恢復速度有限。

霍青想著,葉非的任務,除了對抗任務,調查孤兒增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孤兒來自遠巷,醉日坊的主人將他們的家人做釀酒的怪物,他們自然成了孤兒,在孤山私塾的精心教養下,優秀的孤兒們又為他打工。

就算還差他們私塾部分的故事也不重要了,他的目標現在不是孤山鎮,而是隱在暗處的四個對手。

黃燁看著二人:“中午你們下山吃飯嗎?”

“你不是有糖嗎?先吃糖吧,一兩頓不吃飯也餓不死吧!醉日坊著火了,你還敢去?”

“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咱們總不能一直不吃飯吧!還有5天呢。”

霍青看向在低頭寫藥方的顏墨:

“在顏墨沒有說自已的懂醫術之前,我還真覺得咱們會餓著。”

顏墨看向大家微笑著:

“我在山上確實有個小藥房,平時會在這兒配藥煎藥,你們要是覺得下山不方便的話,我給大家做點吃的吧。”

“不用了,顏墨先生幫我們這麼大個忙,還不知道怎麼答謝呢,我來做吧。”

霍青朝著顏墨含蓄淺笑,眼眸中藏著一絲深邃。

顏墨,是整個活動裡,唯一能無條件服務於玩家的NPC。

黃燁是在大晚上,從孤山私塾被引到遠巷去的。

葉非跟蹤孩子們,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輕易被發現,卻被人引到了醉日坊,除非是當天被某人撞見了。

碰巧昨天下午,顏墨剛好要去遠巷赴宴。

巧合多了,就不偶然了。

顏墨帶著霍青來到廚房,廚房非常簡單和霍青農村老家的土房子,有點像。

只是這廚房的另一半是個藥廬,還放著還有藥罐子個一牆的藥材。

霍青不是很懂藥材,只是他似有似無的聞到了,他在鎮上聞到的酒香中的一點特殊的味道。

他們一直以來聞到的酒香和一般的酒香不太一樣,一般的酒香,會有一些醉人的或者酒的刺激性味道,但是鎮上的酒香,極其溫和,讓人聞著很舒服。

孤山鎮一整個鎮子,無處不在的氣味,在這兒卻這麼淡?

準確的是,整個私塾只有書卷氣和一點兒一點靜心安神的薰香,只有這兒出現了鎮上酒香裡摻雜的淡淡香味。

他們剛才去過暗道,暗道裡也只有很淡的酒香。

可是顏墨本身就是懂醫理的,他會故意給他們留下這樣的破綻嗎?

還是說這個破綻本來就是他有意留下的。

霍青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簡單的拍了幾根黃瓜、炒了個土豆絲、素青菜。

紀文均看著霍青端出來的3個菜,一道兩份,一共6盤菜,真的就是純素的菜:

“你剛才那麼積極,我還以為你手藝很好呢,就這?”

幾個菜看起來賣相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連蔥薑蒜末都沒有,聞起來也沒什麼香味兒,各方面都有些寡淡了點兒。

霍青將他自已煮的粥,給大家一人盛了一碗,遞到眾人面前。

他絲毫不覺得自已的菜有什麼問題:

“我覺得很健康啊!你們不喜歡?顏墨覺得呢?”

顏墨贊同霍青的說法:“常言道,君子遠庖廚,墨先生能摒棄舊禮,親手做羹湯已經很難得了。而且少食葷腥確實對身體有益。”

黃燁看了一眼大家,率先拿起筷子嚐了嚐,他嘗完後也沉默了。

霍青隨後補了一句:“對了,我不喜歡放調味料,所以就放了點兒鹽,可能不太好吃,大家別嫌棄。”

他自已倒是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黃燁看著霍青吃得津津有味都在懷疑他剛才跟他吃的是不是同一道菜。

紀文均見霍青吃得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就完全忽略了,黃燁的沉默,他夾了一筷子到嘴裡。

因為沒有比較,說不上難吃,但確實不好吃,菜甚至沒有放油,像是加了點兒水直接將菜煮熟後,加了點兒鹽。

吃起來是菜原本的滋味,只是少些爽脆甘甜、多點苦澀綿軟。

特別是那鹽的滋味也不是很好,黃燁和紀文均都知道霍青放的是什麼鹽,是他們的醫療道具裡的清心劑——解致幻毒素的藥。

清心劑是有點鹹味的,可這味兒跟菜混合在一起,雖然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有點奇怪。

吃慣了調味料的當代人,突然吃到這樣的菜,難免會有些沉默。

顏墨嚐了嚐霍青做的菜:“還不錯,只是我有些好奇,墨先生放的鹽是?”

“這是我家的獨門配方,吃了可以清心醒神。我看大家有些疲乏,就加了一點兒。”

雖然不太好吃,黃燁和紀文均大概也就明白了霍青的用意,這裡的東西儘量少吃,就算吃也要加一些解毒類的道具。

黃燁和紀文均還是很給面子就吃了,畢竟使用了有用道具,不能浪費。

霍青很快吃完飯,就去照顧葉非吃飯。

葉非只吃了一口菜就驚訝道:

“你下廚了?”

霍青不解的看著葉非疑惑道:

“這麼難吃的菜你是怎麼嚐出來是我下廚了?”

葉非一本正經卻十分誠實道:

“你做的東西,怎麼會難吃呢?只是,和你第一次做的菜的口感很像。”

霍青蹙眉:他第一次做飯這麼難吃嗎?

“這次只是情況特殊,什麼料都不能放,將就一下吧!”

“就是這樣,第一次做菜,你就是擔心,控制不好調料的用量,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說,只要保持菜的本味,用最少的烹飪方式,菜也能好吃的方式,於是什麼都沒加,就加了點兒鹽。其實那次還真的挺好吃的。”

霍青敲了敲粥碗,打斷某人回憶他的黑歷史:

“跟你說正事,你下午找個藉口留住他,我需要一點時間。”

“你這邊有什麼發現?”

“也算不上發現,只是我有點兒事兒需要印證,不想有人搗亂。”

霍青將洗碗的紀文均叫到一邊:

“紀文均,勞煩下午幫忙照顧一下他,並且看著顏墨。我們下午上課回來給你共享我,目前知道的所有資訊。”

紀文均看著霍青還是並非絕對信任。

“咱們這個交易可不對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真的,萬一你就是內奸?或者我就是內奸呢?”

霍青很清楚紀文均想要的是什麼。

“你我是誰都無所謂,我分享的是資訊,需不需要和如何判斷真假,都是你的事兒。陳飛是捕快,我是塾師。還是說你覺得你一下午的探索會比在我們這兒得到的資訊更多?”

紀文均想了想,陳飛和霍青兩個很明顯的繫結關係,且都是聰明人,他們所獲得的資訊一定是比他一個人瞎逛的多。

反正這才第二天,照顧陳飛一個下午就能換資訊,也不虧。

霍青特意叮囑讓他看著顏墨,顏墨身上或許也有秘密,他正好觀察一下。

最主要的是他,目前一節課都沒上。

昨天林子寒上課就受傷了。

黃燁和墨青都是上過兩節課,關於上課的注意事項,他們一定有更明確的資訊,跟他們合作暫時是穩賺不虧的。

紀文均打包票:“好,我答應你,這個下午,陳飛我罩著的,誰也動不了他。”

跟紀文均談好,霍青又去跟顏墨聊。

“顏墨先生,你看他傷得挺重的,還有點低燒,我擔心他的傷勢會有反覆,如果您下午沒事兒的話,能勞煩你多照顧一下他嗎?”

“我知道,他的傷勢挺嚴重的,別說今天下午,三天內我不忙的話,都會多照顧他一點兒。”

“那有勞顏墨先生了。那之後三天的午飯我都包了。”

顏墨想了想中午吃的菜,尷尬的笑了笑:“不必了吧!”

霍青不容拒絕道:“不用客氣,反正我和葉非也是要吃的,我總不能白吃白喝吧!”

黃燁和霍青一早就到練武場做準備了。

霍青特意和黃燁搬了畫桌到練武場周圍的空地,還有各種顏料。

霍青提醒道:“今天別練八段錦了,直接教舞劍,我們意外才有三節課,因為我們倆合作的課程,只算我們倆一人半節課,既然多了一節課,今天咱們可得見識一下這些小鬼頭,到底能玩兒什麼花樣,別忘了這些人裡還有4位是咱們的對手呢。”

黃燁已經在武具房,找來了100把教學用的小木劍。

黃燁有些興奮的做足了心理準備:

“別的我不擅長,打架,我還是勉強夠格的。”

下午三點,申時。

100個小孩兒準時到達練武場。

“昨天黃燁先生和我教了大家一些很基礎的招式和畫功。不過那些都是基礎,比較簡單。今天我們就讓你們更深入的瞭解一下,武術與丹青的美學。”

黃燁看著霍青有點兒懵,他們剛才有說這個嗎?

不重要,跟著接就是,黃燁拿出手中的劍:

“對,武學的招式,有的剛健硬朗、有的輕盈柔美。劍就是集二者之長的兵器,今日我們就學劍。”

黃燁手中的劍是他自已的道具,既然要動手,為了以防萬一,他當然得拿一把趁手的道具。

“今日我們學有彩色的畫兒,今天學一種比較簡單但很有趣的畫兒——吹畫兒!”

霍青從一開始黃燁說出學劍時,就開始觀察孩子們的表情。

大部分是懵懂,少數的欣喜的,而有幾個人則是直愣愣的盯著劍看不出情緒的。

在他提到吹畫兒時,欣喜的人換了一批,分神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只是盯著他的顏料和畫兒卻看不出情緒的還是那些人。

霍青卻注意到了,大約有三類孩子。

看到劍或畫兒欣喜的。

兩個老師說話完全分神裝作不聽的。

跟昨天那些發狂的孩子一樣面無表情盯著他們的教具的。

他們之中,必定會有他們的3位,看上去稚嫩,卻老謀深算的對手。

要知道藏一枚銅錢最好的辦法就是藏進錢箱。

人想要隱匿,融入人群就好。

霍青的心中已經有一個可疑人選——魚兒。

這個看上去最親近他的女孩兒。

在慈濟堂的時候,她就覺得魚兒不對勁了,魚兒才6歲,表達喜歡的詞,最多不過是 “開心、高興、喜歡”這些確切能夠向人們傳達他們情緒的詞才對。

可是魚兒在慈濟院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墨先生的畫兒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一個6歲的小孩兒,會用“很有意思”這個詞,來表達自已的興趣嗎?

6歲的小孩兒能認識多少詞?

一般不都是用“很好看”這樣明確傾向的詞嗎?

若不是霍青的母親是幼師,偶爾回家總能聽到媽媽唸叨孩子的心理,表達什麼的,他都差點兒忽略掉這樣常見的一句話,不應該從一個6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

而這次這個魚兒,正好裝作,劍和畫兒她都很感興趣的模樣。

如果他們不是抱團的話,另外兩個孩子應該就在另外兩種情緒的孩子裡了。

霍青微笑道:“今天還是像昨天一樣,喜歡學劍的跟著黃燁先生學劍,等大家累了,再來跟著我學畫兒。我在一旁畫你們學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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