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和紀文均二人剛出縣衙,就遇到了路牌旁邊在遠巷方向過來的黃燁。

紀文均指著黃燁疑問道:

“你怎麼從這兒出來?你是早上出來的,還是晚上出去了?”

黃燁撓著腦袋迷糊道:

“我昨晚聽到有人經過我們的水邊小築,我就跟出去了,我應該是到了塾長住的院子,但不知道怎麼繞到了這兒來了。這兒的夜市兒還挺熱鬧的。”

紀文均諷刺道:“你大半夜亂跑,還能活著,也是奇蹟了!”

他看向霍青:“那咱們還去慈濟堂嗎?”

霍青篤定道:“我是要去,不過黃燁你昨天下午在慈濟堂發現了什麼嗎?”

“就是一些6歲以下的孤兒,還有一些美女姐姐在照顧孤兒,也沒什麼異常,誰知道在出來的時候在霧裡,我的腦袋被人敲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你是被人打暈的?你沒喝酒?”

黃燁搖搖頭:“我沒喝酒!”

“可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可是爛醉如泥。你確定沒喝酒或者吃什麼?”

黃燁想了想:“對了,我吃了一點慈濟堂的奶香酥。咱們中午不是吃的是肉嗎?我就嚐了點兒解解膩。”

紀文均言辭犀利道:

“你不知道,活動裡的東西不能亂吃嗎?你......還是離我們遠點兒吧,我怕被蠢人傳染了。”

霍青看著黃燁,他說的東西,毫無參考價值。

不知道他是真的什麼也沒發現,還是在裝糊塗。

葉非確實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人影,他能去哪兒?

“離上午的課,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去慈濟堂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住在那兒。”

霍青徑直朝著慈濟堂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他就發現身後的兩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霍青看著眼前的慈濟堂的門匾,他禮貌的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魚兒。

“墨青先生,你怎麼來了?”

“魚兒,我來看看你們,下午又是我和黃燁先生的課,你們喜不喜歡啊?”

“喜歡,墨先生的畫兒很有意思,魚兒很喜歡。”

霍青聽著魚兒這話,微笑著:“喜歡就好,下午我還有更有意思的畫兒呢,大家吃飯了嗎?”

“聲聲姐,正安排著大家吃飯呢。”

“聲聲姐?昨天沒有一起上課?”

“她在醉日坊上工。”

醉日坊?

醉日坊的酒娘也是孤兒。

魚兒帶著霍青在整個慈濟堂參觀。

說是慈濟堂,實際上就是一個很大很豪華的宅院,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分院子居住。

男女的6歲以後住處,被一道長長荷塘隔開。

這慈濟堂裡甚至有成年的男女居住。

孤山鎮不會真是一個大型孤兒院了,可是這麼多孤兒,哪兒來的?

霍青看著慈濟堂內還有專門的襁褓嬰兒的住處,這麼小的嬰孩兒,難道是孤兒院內部的年輕男女生的?

自已的親生孩子當孤兒養,圖什麼?

“魚兒,你有見過這兒的姐姐大肚子啊?”

還沒等魚兒說話,這時過來的姑娘,正是昨天在醉日坊在臺上,給他們介紹吃飯規矩的酒娘。

“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未出嫁的處子,先生這話是質疑我們慈濟堂的清譽?我們所有在醉日坊上工的姑娘都必須是處子才有資格成為酒娘。”

“那男子呢?”

剛才霍青身邊路過一名男子,身上的酒香醉人,竟比酒孃的還要濃郁幾分。

“魚兒,這位是?”

魚兒拉著霍青甜甜的說道:“聲聲姐這是墨青先生,我們新來的丹青塾師,就是他教我畫的魚兒。”

“原來是墨先生,怎麼這個時辰來要一起吃個早飯嗎?”

“這就不必了,我只是來看一看這些孩子們,順便想勞煩姑娘解個惑。”

“墨先生你不過是一介塾師,有什麼資格詢問我們,既然墨先生不想吃早飯那就請回吧!”說著還不忘告誡魚兒:“魚兒,去吃飯,以後別把什麼人都往慈濟堂裡帶。”

魚兒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最後還是聽那個聲聲姑娘的話回去了。

“看來聲聲姑娘不歡迎我們,那不知有其他人來過你們這兒嗎?”

“有啊,但我憑什麼告訴你?先生請吧,別耽誤了我們上工。”

聲聲姑娘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

所以這裡需要捕快來問嗎?

慈濟堂不同年齡段這麼多人聚集於此,都是孤兒。

看來他在這兒確實,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除了孤兒,現在為止,這個活動的明示線索就是酒了。

醉日坊。

可這個明示也太明顯了!

當霍青離開慈濟堂後,轉身就遇到了黃燁和紀文均。

黃燁問道:“你去哪兒了?轉眼你就不見了。”

“我去了慈濟堂啊,這不是?”

霍青指著身後的慈濟堂對霍青和紀文均道。

“你還沒睡醒嗎?這哪有慈濟堂啊!”

霍青回頭,剛才自已身處的慈濟堂,已經消失在大霧之中了。

這霧到底是什麼?

黃燁這時突然道:“這一大早的,咱們不如去看看醉日坊有早飯嗎?”

黃燁總共吃了兩次東西,就出了兩次意外,還不長記性?

霍青想著下午的課,還是決定先回私塾。

私塾是離他們最近的地方,他們都還沒查探。

而且私塾裡,不是就有一個會為他們答疑解惑的NPC嗎?

他是孤兒嗎?

霍青拉著黃燁又山上走。

“吃什麼吃,少吃一頓餓不死。你跟我下午還有聯合課程,先回去備課。你把你要教的內容告訴我,我想想我畫什麼。”

黃燁說他是從山上的私塾到達遠巷的。

而他們下課下山時,也沒看到孩子們的蹤影,沒有聽到孩子們的喧鬧。

那就說明山上,不止一條下山的路。

說不定找到山上通往慈濟堂的路,他就能找到葉非了。

就在霍青和黃燁說話間,紀文均感覺到今天的霧裡似乎有一股不太對勁的淡淡烤肉香還焦了,像是醉雞被丟進火裡燒似的,他蹙眉說著:“我覺得不對勁,快回山上去!”

紀文均說罷就朝著山上跑去,黃燁見紀文均跑了,也拽著霍青一起跑。

跑到半山腰,回過身,發現孤山鎮醉日坊的方向著火了。

黃燁驚訝道:“你還挺敏銳啊,不過醉日坊著火,咱們跑什麼跑?”

“這滿鎮子的酒味,誰知道空氣中的酒精濃度多高?誰知道這個霧裡的粉塵情況怎樣?到時候整個鎮子炸了,怎麼辦?”

紀文均認真道。

不得不說,紀文均的保命意識還挺強。

這醉日坊怎麼會突然著火?

他這時想到了昨天顏墨找他求畫時說,塾長得了好酒,辦了宴會。

會不會塾長跟醉日坊也有關係?

現在鎮上暫時去不了,更加需要去查私塾了。

黃燁看著醉日坊著火了,只能無奈的往嘴裡丟了兩個糖嚼著。

“現在徹底沒得吃了。”

霍青直奔著塾長的院子去了。

黃燁說他是從塾長的住處,去到遠巷的。

誰知道就在塾長院子的門口,遇到了扶著身上有劃傷和灼傷的人出來。

“顏墨,這是?”

“我剛才收拾塾長院子的時候發現的,那旁邊還昏迷了兩位,幾位勞駕幫個忙?”

霍青走近一看,葉非!

這傢伙怎麼又受傷了?

霍青直接接過顏墨手上的葉非,背在背上。

“顏墨,咱們私塾有療傷的地方嗎?”

“在下略通醫術,平時孩子們有些頭疼腦熱的都是我治療的,帶到我的住處去吧!”

怪不得,這鎮上沒醫館,敢情醫生在私塾裡。

“你來了!”

耳旁是葉非鬆了口氣的聲音。

霍青就算再傻也差察覺出,這幾次跟他一起參加活動的葉非身上的傷不對勁。

他一個混沌社群的老大,在新手社群傷成這樣?

霍青有些生氣,他一再強調,讓他保護好自已就行。

可是他卻如此不愛惜自已的身體。

霍青也不想這會兒,對葉非說什麼狠話,只是淡淡道:

“你先好好休息,咱們的賬一會兒再算!”

黃燁和紀文均背的兩位青年,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暈了過去。

顏墨給幾人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兩位沒事兒,這位傷的比較重,我給他配兩副藥,一份外敷,一份內服,傷口不要沾水。不過這些天他身邊需要有人照顧。”

霍青沒有去問葉非,而是問了顏墨:“他這傷怎麼來的?”

“被瓷片劃傷,還有就是燒傷,好像是醉日坊走水了。”

另外兩位也醒了,只是狀態不太好:“我們逃不出去的,整個孤山鎮都在晏老闆的掌握中。”

顏墨給二人服食了安神的丹藥,二人才平靜下來,睡了過去。

顏墨仔細的清理了,葉非的傷口,塗藥包紮好:

“那各位,我去煎藥,你們照顧一下這幾位。”

霍青則對黃燁和紀文均說道:“二位,我們倆有點私事兒要談。”

紀文均有些不樂意。

人都是一起救的,有什麼線索他們倆,不能聽?

黃燁倒是很識趣的,拉著紀文均出去了。

霍青盯著受傷的葉非:

“葉非,今天你裝可憐,不,就算你真可憐,你不把這幾次你受傷的事兒解釋清楚,之後就別見了。你這麼著急趕著去死,你不在乎自已命,我也不在乎了,這個副本的未知危險還挺多的,我隨便趟一個,都是雷。”

“我是跨區的。為了平衡新人社群,我們是不允許到安全社群參與活動的。可是一旦來了,我的能力會削弱七成,這些活動的策劃者,就有一次要我命的機會,他們會設定在活動中,讓我中招。這是這些個小伎倆,還嫩了點兒。”

霍青生氣了,這群人不敢正面跟葉非下手,玩這種趁你病要你命的套路。

“很好,玩命是吧!就著雲山霧罩的破活動,還想要了你的命?”

等他完成任務,他就一把火,燒了這個破地方。

“這次雖然受傷了我還蠻有收穫的。

我在跟著孩子們下課,我發現,在私塾有很多通往山下的路。

這個私塾地下就是一個大型迷宮。

他們好像所有人的來往都是透過地下通道。

那個霧好是他們釀酒造成的,不知道為何在孤山鎮常年不散。

那個路牌指的只是我們的路,鎮上人從來不走。

除了孤兒,所有的居民都住在遠巷。

遠巷不是孤山鎮的地方,是一個跟孤山鎮很遠的地方。

但似乎,那裡的都不是活人,所有人都成了人彘,成了缸裡用來釀酒的怪物。

剛才那兩可能會是孤兒的家人,好像是兄弟,但我不知道他們是誰的兄弟。

他們是最近來的,和他們的弟弟走散了,還沒來得及做成人彘,我帶著他們逃離遠巷。

被引到了醉日坊。

醉日坊裡全是怪物,我陷入怪物群,又要保護這倆人。

最後,我點了一把火才逃出來。

那些傷都是跟那些長在酒罈裡的怪物對戰的時候,被碎酒罈的飛濺的瓷片劃傷的。”

也就是說那些酒是用人來釀的?

神經病啊!

來到這個社群的就算是惡,也是人吧。

策劃這些活動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你們這社群都這麼重口味兒嗎?”

葉非解釋道:“前期適應罷了,最開始的東西都挺噁心的,這不就排除了一部分像你這樣的正常人。受不了的,下不了手的,情緒崩潰的,都是被淘汰的。說這裡是角鬥場,都是輕鬆的。”

就在二人在房間裡說著,門外的黃燁敲了敲門,對霍青說道:

“墨青,我們發現在塾長的地道里有通往山下任何地方的通道。”

這個黃燁,還真挺耿直的,他的線索還沒說,他自已主動送線索上門了。

就怕這份耿直的背後,也有不可估計的用心,比如以有換無。

在塾長的院子裡一定會發現通道,但葉非透過通道出現在這兒是怎麼回事兒,就需要他來解答了。

“你歇著,我出去看看。”

這個通道就是葉非帶著人逃出來的通道,密道還沒有關閉。

這個密道的機關,很巧妙,是在牆下面。

塾長的住所石牆厚重,在靠院牆的一面牆有一米多厚的牆,至於是不是純石頭做的,他們也不清楚。

只是石牆下面有一個通道,通道通向一個巨大的迷宮。

迷宮有6條路,分別是通向:醉日坊、慈濟堂、縣衙、長街、遠巷、路牌。

只看那標記的路,根本沒法兒確定目的地是真是假。

他們都查到這兒了,他們都還沒見過塾長。

可他們總共也就見過那麼幾個人。

難道顏墨就是塾長?

如果顏墨是塾長,在地下的他們現在不就被一勺燴了嗎?

霍青看著還是沒有被關閉的暗道出口。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還不確定這些路能通向哪兒,不能走。昨天陳飛走了一遭,現在才回來,還受了重傷。咱們先上去從長計議,我們來今天下午有課,你明天上午有課。我們是必須上完課才能離開的,先應對眼前的吧,還有5天咱們不急。”

紀文均這時終於忍不住問道:“陳飛的發現不小吧!”

“確實有些,醉日坊非常危險,有被做成人彘的怪物,剛才醉日坊的火就是他放的。還有在迷霧中如果聽到酒罈滾動的聲音,不要猶豫,趕緊跑。”

霍青沒有多說,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危險提示,畢竟是萍水相逢。

紀文均也不貪心,他們雖然一起行動了一個上午,實際上的收穫並不多,這才第二天,能有一個危險提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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