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芒大腦“嗡”的一下,這下全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派爾林克那個清冷高矜的小領導嗎?怎麼,他也來這裡聲色犬馬?果然人不可貌相。

帥哥的濾鏡碎了一地,再好聞的男香也不香了。

——所以,這會兒她該怎麼反應比較好?

好像怎麼反應都不對。反正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以後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她惹不起還躲得起。

這麼想著,蘇春芒扭頭就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徑直進了女洗手間。她就不信了,他還能無聊到等到她從廁所出來。

果不其然,等她特意磨了半天洋工出來後,那男人已經不在了。

想了想自已的出場使命差不多也完成了,便不想再進去掃其他人的興,於是發了條簡訊給陶利民,問自已是不是可以走了。驗廠的案頭工作還有很多,她很不放心。

陶利民很快回過來簡訊,同意她回去。但回去之前,先進來一下拿100塊錢去打車。

難得見他這麼大方,蘇春芒還真有點沒想到。可能是怕她坐公交車晃太久了,耽誤工作時間?

一路胡亂想著,蘇春芒回到包廂。整理好隨身包包,剛說出要提前告辭的話,之前那個帶頭灌她的魏總卻道:“稍等一下,見個朋友再走。”

他既然這麼說了,蘇春芒當然不好說什麼。眼神求助了一下陶利民,陶利民好像也不知道他安排了誰,只示意她安心回到位置就好。

酒桌上,其實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大家東倒西歪靠著椅背,一臉饜足地勾著身邊的小姑娘嘻嘻哈哈吹著牛逼,用放浪形骸四個字形容,也毫不為過,哪裡還有一點剛開始故作矜持的影子?

這麼一對比,陶利民的酒品確實是還可以。只是架不住他喝得有點多。

只是起身上了個包廂套間裡自帶的洗手間,回來就有點扶牆走不了直線。看來他為了這單生意,真的付出了不少。

出於同事心,蘇春芒見他難受,是想站起來扶他一把的。但又怕在這種本就男女關係難評的場合引人誤會,所以一時有些糾結。

又是魏總帶頭第一個別有用心地起鬨:“小蘇,你看陶總都醉成這樣了,你都不扶他一下?”

“對呀,你不扶,難道是要等著我們扶嗎?”魏總身邊的美女也“夫唱婦隨”,嬌笑著語氣曖昧地應和起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了蘇春芒身上,讓她騎虎難下,只能紅著臉站起來,把滿身酒氣的陶利民扛到自已肩膀上,一步步吃力地帶回原位。

剛落座,陶利民的手還沒從她的肩頭拿走,包廂門突然被人拉開。

蘇春芒下意識抬頭一看,腦袋再一次“嗡”了一聲,比上次更亂了。

這是走錯門了嗎?那麼高貴的外企主管,怎麼跑到他們這個土場子來了?

更可怕的是,對方很顯然也第一時間在人群中,就捕捉到了蘇春芒。

劍眉驟然一簇,看那樣子恐怕那一瞬間,一段不遜於《金瓶梅》的萬字腦補已然在他腦中生成。

蘇春芒固然不怕公司裡莫須有的長舌婦謠言,但她怕自已的職場形象在同行間受損。

上次在廣交會,之所以最後沒忍住硬剛了Ada,也是因為她踩到了這個潔癖點。

這次,比上次還要離譜。從他那個角度,怕是看到的她和陶利民勾肩搭背的畫面,堪稱本房間香豔之最。

尤其這動作,還發生在這樣氛圍的房間裡,就更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蘇春芒忙不迭想把陶利民的爪子從身上扒拉下來,怎奈他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硬是軟趴趴的半昏迷狀,倒在她身上不動了。

如果是外人,這種時候,蘇春芒肯定會直接一甩手站起來走人,管他會不會跌個狗吃屎。

可偏偏這人是給自已發錢的人,在他的朋友和同行面前,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除非她真的不想幹了。

咬著牙,蘇春芒只能暗地裡使勁兒,試圖把他的五指一根一根從自已身上摳下去,並暗暗發誓,以後這樣的酒場,她絕不會再跟來第二次。

就算陳龍呆不了太久,她也得趕緊再搞一個男人進來擋著。

只是眼下,這麼社死的窘境,她該怎麼熬下去?

時間果然是個相對論,這個時候的每一秒,煎熬程度都堪比一年。

她只能祈禱,那人發現走錯了門,趕緊閃人,並馬上失憶。

可奇怪的是,他怎麼非但不挪步,還杵在門口半天不動了?

不僅不動,魏總還熱絡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喲,章經理,您總算是來了。貴客貴客,歡迎歡迎,請進請進!”

說著,人也諂媚地站起來,走上去和那人握手,引那人入席。

眼見那人離自已的距離越來越近,蘇春芒恨不能立刻找個地方鑽進去。她漲紅著臉,頭也不敢抬,幻想自已擁有了神奇隱身術,他看不見她,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然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魏總拉的空椅子,就在蘇春芒的旁邊。

雅氣的男香,就那麼緊貼著自已的左手邊,紮下了根。

她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叫不叫冤家路窄?

上一回在廣交會,她打扮的就已經夠雷人了。濃妝豔抹的臉,工裝下面突兀漏出來的算不上多正經的腿,如果不是東南亞人開放,她根本連線單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次更特麼誇張,眼見為實直接把她的“不正經”給坐實了。

真是天選亡她人。

事到如今,她只能希望這人別太過度關注她了。既然是生意上的熟人,那就該談事談事,談完最好馬上滾蛋。

可惜再次事與願違。

那人似乎是屬天蠍的,還挺記仇,從進門到落座,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挪走過。

這會兒,更是很恐怖地貼臉開大。

“這位,不是凱通的蘇小姐嗎?”

“……!!!”

如果說剛剛是腦子裡嗡嗡亂成了一鍋粥,現在那可以算是在粥裡面,硬生生扔了顆原子彈。

蘇春芒,炸了。

他是怎麼知道自已身份的?難不成廣交會的時候,自已被Don撞那一下,不小心掉了張名片,還很不幸地被他給撿到了?

怪不得剛剛在洗手間,他一眼就重新認出了她。明明自已那天化的妝,連自已親媽都不認識了。他還能認出今天近乎素顏的自已,只能說,有些男人啊,看著是個雄性,其實心眼比那啥都小。

蘇春芒暗自腹誹著,心一橫,既然躲無可躲,只能正面迎戰。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把一肚子壞水的陶利民給安撫好。她感覺他並不是醉的人事不省。他只是喝醉了之後,看人家左擁右抱有些心癢,就趁機借酒裝瘋犯賤,想吃自已豆腐了。

不然剛剛那人叫出自已名字時,他也不會軟趴趴的身體,突然繃緊了一下,似乎在認真聆聽。

原來他還真怕有人挖走自已呀?

既然這樣,那就一道玩玩咯。此仇不報非君子,現世仇就得現世報。

再抬眼時,蘇春芒已經收回了上一秒侷促的偷感,整個人笑得落落大方,語氣熟稔中帶著幾分久別重逢的驚喜與少女獨特的嬌嗔:“哎呀,這不是派爾林克的章經理嘛!好久沒見了,您最近怎麼樣?感覺又帥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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