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賴二的心思
謝平安每天除了砍柴，什麼也不做，哦——不對，自已做飯自已吃。不讓吃雞蛋，就殺雞。雞被殺了三隻後，王菊英終於把雞蛋拿出來，再不拿出來，雞都被謝平安吃光了。
賴家的日子雞飛狗跳，村裡人整天都能聽到王菊英哭嚎。今天雞蛋又少了六個，明天豬油少了半罐，後天棒子麵少了半甕。反正只要王菊英坐在街門口哭嚎，那就是謝平安又吃獨食，霍霍家裡的東西。
賴二覺得這樣挺好，至少下晌回來吃的飯很好，都是謝平安做的，比王菊英賴荷花做的飯好吃百倍，而且謝平安對他越來越好。
沒跳河尋死前，謝平安畏畏縮縮，十棒槌打不出來一個屁，見他都不敢抬頭，躲十丈遠。可是現在，謝平安對他有了笑臉，做好吃的飯還給他留著，比死婆娘強一百倍。
賴二喜滋滋地想，死過一次，轉了性兒，定是想明白了，知道這個家只能靠他。
嘿嘿，要的就是這。
賴二心花怒放，只要他再對謝平安用點小手段，回來捎點好吃的，扯根紅頭繩，謝平安肯定會乖乖聽話。一想到謝平安白嫩的肌膚，賴二渾身燥熱。
綠樹陰濃夏日長，一轉眼，距離跳河尋死過去了一個月。
謝平安終於能走在陽光下，不過只是早晨的太陽和傍晚的太陽，晌午的大太陽除外。早上的太陽和傍晚的太陽對她已經沒有多大殺傷力，把胳膊暴露在太陽底下，雖然還有些不舒服，但灼燒感越來越輕，她試著戴著草帽穿著長袖走在早上和傍晚的陽光下，基本沒問題。
謝平安決定離開賴家，她只要不在正晌午趕路，應該沒問題。
貨郎依然時不時來村裡，謝平安從貨郎那兒買了一包繡花針，她沒錢，拿四個熟雞蛋換的。
貨郎問謝平安要這麼多繡花針做什麼，謝平安黑沉沉的眸子看了一眼貨郎，一語不發，拿著繡花針離開。
這天，王菊英賴二他們一家去親戚家吃席。謝平安砍柴回來後，覺得身上黏糊糊的，燒一鍋水準備擦身子。
柴房裡，謝平安脫掉衣服，拿布巾蘸水往身上擦，溫熱的水浸潤白皙的肌膚。十五歲的身體已經發育，水流過肌膚，泛著凝脂般的光。
突然，謝平安顧不得擦乾身上的水，抓起衣服迅速穿上，還沒系完釦子，木門嘩啦被推開。
“平安啊，叔來給你擦擦。你，你，你怎麼穿上衣服了？”
謝平安眸子一縮，一股殺意一閃而過。
謝平安手不停一邊係扣子，一邊後退遠離賴二。
賴二淫笑著一步一步靠近。謝平安出門砍柴，他和王菊英帶著荷花賴大虎一起出門，剛出村他摟著肚子說肚疼，可能是昨晚上受涼，讓王菊英娘仨先走。賴二回家沒有開門，從後牆翻進去，躲進堂屋不出來，裝作家裡沒人的樣子。
謝平安回來吃飯，燒水，他一清二楚。他從窗縫裡看著謝平安把熱水提進柴房，心都要飛出來，今天是絕好的機會。
這一個月，謝平安吃的好，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圓潤起來，臉蛋白皙紅潤，眉眼更加水靈，尤其是身材，哎呦，就像一朵花骨朵，含苞待放。賴二知道，村裡有幾家都盯著謝平安，想把謝平安許給自已家的小子。
絕對不行！謝平安是他的。
讓賴二按耐不住的是謝平安對他越來越好，他給謝平安捎的紅頭繩和小點心，謝平安也都收下。賴二心裡跟貓抓一樣，心急火燎。他篤定，謝平安心裡也有他，只是礙於王菊英不好表露。
今天就是絕好的機會。
一想到馬上就能和謝平安好上，賴二整個人都想飛起來。看著謝平安脖子上的水滴，賴二口水都流下來。
“好平安，叔好好疼你，死婆娘對你不好，叔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只要你答應我，往後叔護著你，死婆娘再欺負你，我，我打死她。”
賴二像一頭髮瘋的野獸，眼裡盡是貪婪和瘋狂，謝平安就像一顆熟透的桃子，他每時每刻都幻想得到謝平安。
謝平安突然一笑，賴二的魂都要飛了。
“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叔疼我，我知道。可是，可是嬸要是知道，鬧的全村人都知道，叔還怎麼在村裡立足？叔要是想，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怎麼從長？”
“叔問我，不等於問木頭？我能知道什麼？叔走南闖北那麼有見識，肯定能想出法子。反正我不能偷偷摸摸跟了叔，總得有個名分。我爹孃一直不來接我，我往後也只能依靠叔。叔總得為我想想。”
賴二又向前一步，謝平安沒有後退，任由賴二抓住她的手。
“行行行，有你這句話，叔豁出去了。叔想法子，叔一定想個好法子。”
賴二心裡跟貓抓一樣，謝平安的手滑嫩柔軟，死婆娘的手跟枯樹皮一樣，沒得比。
“好平安，叔說話算話，叔疼你，往後叔掙的錢都給你。”
謝平安扯扯嘴角，笑的很燦爛，一朵花一樣。
賴二整個人都飄飄欲仙，謝平安笑起來真好看。
“好平安，你，你從了叔。叔啥都聽你的。”
賴二猴急猴急扯著謝平安往硬板床上按，謝平安像在說閒話。
“昨天洗衣服，聽說田老財的老婆突然病了，田老財婆娘那麼壯實的人怎麼會病了？還病的那麼突然。他們都說田老財和小姨子好上了，就等著老婆歸西直接娶小姨子......”
賴二腦袋嗡的一聲響，眼睛瞪得溜圓。田老財的事他當然知道，村裡人都說田老財看中了小姨子，給老婆下藥讓老婆生病，就等著老婆死了娶小姨子。
謝平安說這些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他效仿田老財？
賴二看著謝平安水嫩水嫩的臉，心七上八下。
“你，你，你說什麼？”
賴二渾身燥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是啊，田老財下藥，他老婆不聲不響病倒，等他老婆一死，他就能和小姨子成雙成對。
要是死婆娘病了，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收了謝平安？謝平安要模樣有模樣，比死婆娘強多了。謝平安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他們賴家就不絕後了。對，對，對，太對了！賴二看向謝平安的目光都是火。
突然，外面傳來王菊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