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川城南的朱雀大街,已經熱鬧起來。街道兩邊,店肆林立。茶樓、酒肆、布行、典當行、作坊、驛館……家家張燈結綵,賓客盈門,好不熱鬧。街道兩邊還有許多攤販,糕點、小吃、茶飲、雜耍、胭脂水粉、首飾布匹……應有盡有。叫賣聲、吆喝聲、唱曲聲、喝彩聲、敲敲打打聲。聲浪嘈雜,熙熙攘攘,遊人如織。

走到街尾,是一座拱橋。拱橋下方是朱雀河,河上停著幾隻畫舫,畫舫上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走過拱橋,便來到了燈市。接下來幾天最熱鬧的地方。每年中秋佳節,燈市都熱鬧非凡,今年應該也不會例外。

苻勤走在朱雀大街上,總覺得自已這場夢做得實在太久了。

他若有所思的問張小全:“你有沒有做過特別真實的夢,想醒卻醒不過來?”

“做過啊,昨夜我還夢見妹妹回來了,甜甜的叫我哥哥呢。”張小全一邊回答,一邊憨憨的笑起來。

“你的妹妹?你還有妹妹呢?如今她在何處?”

“妹妹正值豆蔻年華,若不是年前跟著一位德高望重的西戎法師去了,過幾日的中秋,我就能帶著她來逛一逛這熱鬧非凡的燈市呢。”

“她命苦,早些年有個道長給她算過命。說她命格極陽,會剋死至親。眼下他也無法破解,只能靜待機緣。”

“果然,沒過多久,爹孃就無疾暴斃。而這位道長再也沒有出現過。”

“年前,一個極寒的雪天,我和妹妹去給爹孃上香,遇見了一位西戎法師。”

“他法力高強,只一眼便道破妹妹命格。他說自已能夠為妹妹改命,但妹妹必須拜他為師,隨他西去修行。他日改命成功,便可歸來與親人團聚。”

“妹妹為了我的安危,毅然拜他為師,隨他修行而去。”

苻勤聽得目瞪口呆。良久,寬慰張小全:“放寬心,妹妹定會感受到你的思念,很快便會回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苻勤站在街心,望著遠方,思緒亂飛。這,真的是一場夢嗎?

“大人,在下將您從青木崖底救回時,您穿著甚是奇怪。衣內還有一幅畫、一封信、一塊銅面具殘片。在下都給您收著呢。”

張小全此番話,苻勤聽得一怔,連忙掉頭回府。

苻勤看著這些物件,腦子飛速運轉。

他聯絡最近發生的種種,頓時後背發涼,如夢初醒。自已不是在夢中,而是在混沌之中,進入了墓主人的時代。也不知李才生身在何處,是否也與自已一樣,跌落到了這個時代。

他心中暗忖:

這畫中的瓶子、手中的銅面具殘片,自已從未見過。

而這信中所示的秘冢,就是自已穿越而來的入口。它們一定存在某種關聯。

自已在青木崖底被人追殺,敵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敵我尚不知曉,自已只有先隱藏身份,靜觀其變,暗中調查,隨機應變。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瓶子和麵具,找到如何回去的法子。

鄔毒蠍和於瘦子,揹著魂瓶也來到了明空山。二人爬到半山腰的大石前,有點累了,於是坐下來歇歇腳。

此時魂瓶突然發生異響,於瘦子激動地從大石上跳了起來:“鄔哥,瓶子響了,瓶子響了!”

二人連忙在附近搜尋起來。鄔毒蠍瞥見了枯萎的菊花、菊花叢下未乾的血水。立馬叫住了於瘦子:“於瘦子,快看,這菊花!”於瘦子聞訊抱著魂瓶飛奔過來,瓶子立刻又響了起來。

“鄔哥,咱們這趟算是來對了!”於瘦子欣喜道。

“咱們再抓緊些,天要黑了。”鄔毒蠍點著頭說道。

二人即刻起身,不敢耽擱。順著符李二人的走過的痕跡,一路向山上蜿蜒爬去。最終來到了玄清閣。

此時已經入夜,二人乘著月色,繞至松柏一側的牆根,掏出繩索、鐵鉤等翻牆工具,踩著怪石便輕鬆翻進玄清閣。

看著一地殘敗的結香,大門虛掩的正殿,一動不動羽化昇天的玄清真人,直覺告訴他們,所尋之物十有八九就在玄清閣。

二人在院中地毯式搜尋許久,始終沒有結果。靠近正殿時,魂瓶突然響了幾下。二人決定溜進正殿搜尋。

他們貓在窗下打探殿內,正巧無為道童從暗道爬出然後合上暗門。在月光下,二人看的一清二楚。

無為道童出來後,跪在師傅面前大哭,哭累了便開始做法超度。鄔毒蠍看的不耐煩,便出主意引開道童。他在玄清閣正門前放了一把火,頓時火光沖天。道童聞訊趕來滅火。就在這個空檔,鄔於二人乘機溜進正殿,下了暗道。

常年盜墓的二人,駕輕就熟地來到主墓室。

雖說有心理準備,然而眼前的景象,還是把二人嚇了一跳。

地上滿是化了的屍水,他們本能的捂著口鼻,石棺邊沿滴滴答答,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棺,面部勉強還能辨認五官,空洞的眼窩彷彿要把人看穿。

魂瓶突然劇烈響動。

二人一驚,連忙後退,腳下不慎踩空,他們連人帶瓶,雙雙順著石棺側面坍塌的地洞滾落。

他們緊閉雙眼,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掙扎著,終於墜到地面。

鄔毒蠍身體壯實,自已就是人肉氣墊,全身無傷唯有手背擦破點皮。於瘦子就有點慘,他瘦弱的身體整個癱在地面,骨頭都要散架了,右腿還被魂瓶擦骨折。

鄔毒蠍最先爬起來,皓月當空,月光皎皎。環顧四周,浩瀚的荻花叢盡收眼底。

他推斷自已身在崖底。“於瘦子,於瘦子,於瘦子……”他想起自已的夥伴。

“嘶……啊……”於瘦子慘叫著。鄔毒蠍摸索到他身邊,準備扶起他。

“啊……鄔哥,疼,疼,疼!”於瘦子站不起來。他的右腿劇疼無比。“我右腿是不是斷了啊?!”於瘦子都快疼哭了。

“沒事,沒事。腿還在。我幫你抬起來檢查一下。”鄔毒蠍說道。他一手扶著於瘦子後背,一手抬起他的右腿,藉著月光,想看清楚一點。

只聽“嗖”的一聲,隨後“啊……”慘叫聲響徹天空。於瘦子右腿中了一箭,隨即疼得暈了過去。

一個獵戶衝過來,急忙道歉:“夜半三更,二位怎會在此?愚技拙,誤傷了二位,實在是抱歉。這位公子傷勢不輕,草舍有祖傳箭傷藥,還請移步隨愚而去。”

鄔毒蠍抱著於瘦子,望著眼前這個衣著言行怪異的人,頓時傻了眼。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話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鄔於二人來到了獵戶家中。

獵戶名叫熊大壯,祖上是醫藥世家,祖輩因永壽丹案牽連入獄,從此家道中落,禁止行醫。父輩從翎川舉家搬遷到此,改為狩獵為生。

熊大壯略懂醫術,他為於瘦子上了祖傳藥膏,帶上木質夾板固定骨折部位。忙到三更才放心歇下。

鄔毒蠍不敢睡下,靠在於瘦子床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打盹。

“鄔哥,鄔哥!我的腿,我的腿!”

鄔毒蠍被於瘦子的喊聲驚醒。

“別怕,我在。你的腿沒事了。”他扶著於瘦子回應道。

熊大壯的祖傳藥膏果然厲害,於瘦子的腿居然不疼了。他摸了摸腿上的木夾板,懸著的心頓時放下。

“鄔哥,瓶子呢?”於瘦子又擔心道。

鄔毒蠍一把將魂瓶揹包甩到於瘦子面前。“放心,在這裡呢。”

於瘦子慌忙開啟揹包檢視:“鄔哥,有人動了手腳,瓶子被掉包了。”

“不可能啊,我一直守著呢。那射傷你的獵戶,就是個憨貨,根本就不認識這東西。他還算有點良心,幫你上藥上夾板,直到剛剛才睡下。”

於瘦子抱著魂瓶,愣了很久,大膽的猜想道:“鄔哥,那我們有可能穿越了……”

鄔毒蠍哪裡肯信:“於瘦子,你是不是糊塗了!”

於瘦子把瓶子翻來覆去檢查許久,肯定的說道:“錯不了。這瓶子的一隻耳朵本是缺了一塊,現在卻完好無缺。而且,整個瓶子煥然一新,上面的鏽斑還都不見了……”

鄔毒蠍接過瓶子,忐忑的問道:“你確定嗎……”

“基本決定了。咱們現在這地方,你見過嗎?還有那獵戶,他的言行舉止、穿著打扮,根本不像是現代人。”

鄔毒蠍環顧四周,見木屋的一面牆上掛著整張老虎皮。還有羚羊、麋鹿、老虎的頭,各種野生保護動物的牙齒。

他不覺打了個冷戰。擱現在,這妥妥的牢底坐穿啊。看來穿越這離譜的事,是真叫自已給遇上了。

鄔毒蠍顯示一笑:“哈哈哈,我那三十萬的外債就不用還啦!”

轉而他又快哭了起來:“不行啊,我還有的老母親等著我呢,我不能沒有媽媽!媽媽……”

“於瘦子,你見識多,快想想辦法吧。我鄔毒蠍求你了……”

於瘦子從鄔毒蠍手中拿回魂瓶,又端詳了良久,喃喃道:“我們就是因為它來的,或許我們也能借助他回去。”

鄔毒蠍看到了希望:“怎麼個回法?”

於瘦子:“不知道。不如咱們先按照原計劃,再見機行事。”

次日,熊大壯極力挽留二人,讓他們治好傷再離去。

於是二人決定,暫時在熊大壯家中住下,一邊暗中尋找龍珠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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