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勤回府後不久,就開始咳嗽。顯然是河水太涼,感染了風寒。

本以為挺幾天就過去了,誰曾想總不見好。

“咳咳咳……”苻勤喉嚨幹癢難耐,一陣猛烈咳嗽。他坐下倒了盞茶,準備喝下潤潤喉。

“大人,找個郎中瞧瞧吧。若不想,去藥局拿副藥喝,也好得快些。”張小全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忍不住勸道。

“聽說,錦繡街的君安康藥局有一劑良藥,專治風寒,名為驅寒散。藥到病除,靈驗的很。每日排隊取藥的百姓絡繹不絕,稍晚一點就售罄,白跑一趟了呢。”張小全繼續勸著。

“事情辦的如何,可有眉目?”苻勤彷彿沒有聽見張小全的話,問道。

“在下早就暗中搜尋了,說來也怪,那瓶子一點眉目也沒有。倒是銅面具,有些許線索。”

“錦繡街角的一個百年鐵鋪,那裡有個白姓老師傅,見過這種銅面具工藝。但多問幾句都不肯回答。”張小全無奈道。

“我親自去一趟。”苻勤看到了一絲希望。說完就往門外走。

剛走出門檻,停住了腳步。“張小全,快點呀。錦繡街在……”

張小全連走帶跑的跟上來:“在下以為您自已去呢,平時你也不讓我跟著啊。”

苻勤看了他一眼,氣笑了:“平時是平時,今日不同往日。”

張小全想:也對,大人自從青木崖回來後,腦子好像就有點失憶了。估計鐵鋪在哪兒都不知道,讓他自已去確實有點難為他了。

張小全跟在身後:“在下這就帶您去。順便咱們去那藥局那些驅寒散吧,順道呢。”

苻勤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

苻勤和張小全來到鐵鋪。

“白師傅,晚輩向您打聽點事啊。”苻勤諂媚的笑著問道。

一位鬍子花白的老人,胸前掛著皮質圍腰。站在爐邊指揮著一位年輕人打鐵。

白師傅雖然年紀大,但是身體很硬朗,眼不花、腿不瘸、背不駝,唯有耳朵常年在爐邊叮叮噹噹敲打,老早就開始耳背聽不清了。

苻勤見老人不搭理他,又湊近一些,喊道:“白師傅,晚輩向您打聽點事啊!”

“什麼?你要在這找點事?!”白師傅舉起錘子問道。

“不是啊,白師傅。晚輩是有事要請教您。”苻勤忙解釋道。

“有事那就請進吧!”白師傅大聲回道。

他停下來,取下圍腰。扯了扯衣袖,將苻勤、張小全二人請進屋中。

苻勤掏出銅面具殘片,向白師傅打探到。

屋中比爐邊要安靜許多。

白師傅看見銅面具殘片,明白二人來意。他背過身去,搖了搖頭:“老朽確實見過這種銅面具,不過不便多說。二位還是請回吧。”

苻勤不甘心,他環顧四周,細細打量這間鐵鋪。

屋內陳設了許多鐵器:鍋碗瓢盆生活用品、鐮刀鋤頭犁等農具生產用品;最裡邊還有一些刀斧箭戟槍等少量兵器。

銅製品倒是一件也沒有。

苻勤正在納悶時。

門外忽然閃進來一個蒙面人。

“老匹夫,東西交出來!”蒙面人將長刀橫在白師傅脖子上。

“什麼東西?老朽不知。”白師傅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廢話,老子取了你項上人頭!”蒙面人不耐煩道。

“老朽確實不知,我的命也不值錢,你要的話就拿去吧。”白師傅解釋道。

“門口傻大個的命,也不值錢嗎?”蒙面人冷笑道。

他將門口打鐵的年輕人拽了進來,摔在地上。

年輕人被五花大綁,縮成一團,動彈不得。

蒙面人又將長刀橫在了年輕人脖子上。

“住手!你要什麼東西?”白師傅急了。

“我知道你要什麼!我帶你去拿!”一旁的苻勤搶話道。

他將年輕人脖子上的長刀,移到了自已脖子上。

張小全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大人知道什麼啊,來鐵鋪還要自已帶路。他深深為苻勤捏了一把汗。

原來,苻勤剛一進鐵鋪,就察覺到屋裡不對勁。看了一圈後,他留意到有個貨架不一樣。裡層藏著一個暗門。

他小心翼翼帶著蒙面人,推開暗門。

蒙面人眼見東西就要到手,於是放鬆了警惕。

就在苻勤跨進暗門、蒙面人抬腳的一瞬間,苻勤翻身飛踹了他一腳,正中心門。

蒙面人摔倒在地。苻勤迅速起身,一隻手奪了長刀,另一隻手摳到他的臉上,準備一把撕掉面具。

“嘭”的一聲,一陣煙霧騰起,嗆得苻勤直咳嗽,眼淚止不住的流。

蒙面人摔下一個煙霧彈,趁機逃走了。

苻勤緩了好久才止住了咳嗽。

“感謝少俠救命之恩。”白師傅帶著年輕人,跪在苻勤面前,深深作揖感謝。

苻勤和張小全,扶起了二人。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苻勤連忙說道。

“晚輩叨擾了,告辭。”苻勤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準備離去。

“少俠,請留步。”白師傅望著二人背影,挽留道。

白師傅名叫白常風,六十年前參與過煉製永壽丹。他負責鍛造煉丹爐。

白常風回憶著那段腥風血雨的塵封往事。

當時,官家崇道,自封道君。

不知何時起,開始追求長生之術。

一天,西部鬼戎來了一位巫醫,醫術高超。他帶來一種丹藥,包治百病。尤其是老人和孩童。老人吃了延年益壽,孩童吃了百病不侵。

沒過多久,便譽滿京城,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

只是,這位巫醫看病,不在銀兩多少,不在地位尊卑,只看是否有緣。因此,真正吃上丹藥的人,屈指可數。

一天,官家換上民間裝束,過來碰碰運氣。

官家竟然真的得到了丹藥。他服用之後,神清氣爽。久治不愈的不眠之症也似乎痊癒了。

後來,官家將巫醫傳入宮中,專門為其煉製丹藥。

管家長期服用丹藥,漸漸產生了依賴。經常沉溺後宮,荒於朝政。

然而,丹藥一日只能煉成一丸。官家並不滿足。

他逐漸地痴迷於長生,便命巫醫為其煉製永壽丹。

巫醫不便推辭,卻有難為之處。於是遲遲沒有煉製。

官家發怒,要降罪於他。巫醫這才道明緣由。

原來,煉製永壽丹,需要特製的純銅丹爐,以萬嬰之血作為藥引,在不見天日的極陰之地,施法煉製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終成一丸。

萬嬰之血,便是收集一萬個男嬰女嬰的指尖最新鮮的一滴血,匯聚而成。聽起來貌似對嬰孩沒有任何傷害。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百官極力勸阻,然而官家卻一意孤行,像是中了什麼蠱。

他下旨,命巫醫即刻開始準備,煉製永壽丹。

於是,巫醫找到了我為其鍛造特殊的純銅丹爐,因為聖旨,我不敢不從。

數以萬計的嬰孩被強迫提供指尖鮮血。然而,沒過多久,這些嬰孩就陸續身亡,原因不明。唯有一名男嬰被一名南海真人所救,不知所蹤。

官家自知罪孽深重,下旨將參與煉丹人員秘密處死謝罪。自已禪位後自焚身亡。

而我,僥倖苟活。

從此,隱姓埋名,來到羽川,打鐵為生。

而銅器,老朽再也沒有碰過。

眾人聽完,瞠目結舌,唏噓感慨。

“白師傅,那這銅面具,莫非出自您之手?”苻勤試探道。

“的確是老朽所造。那是我不僅鍛造了丹爐,還鍛造了一批銅面具。煉丹之人都要佩戴上銅面具。”白常風點頭道。

“那也就是說明,煉丹之人相互並不相識?”苻勤繼續問道。

“確實如此,沒人見過對方的真面目。”

“白師傅,既然參與煉丹之人全部被秘密處死,那為何還要留著面具?”苻勤疑惑道。

“煉丹之人被處死,銅面具也一併銷燬。至於你手中的殘片,到底如何而來,老朽也百思不得其解。”白常風也疑惑道。

“那名倖存的男嬰,現在何處?”

“不知所蹤,無人知曉。”

“那煉丹之處,所在何方?”苻勤接著問道。

“翎川,長生街。那裡有個萬嬰塔。”

苻勤告辭後,決定親自去一趟長生街。他擔心蒙面人回來,於是留下張小全,叮囑他暗中保護白常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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