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亭一開始是想回絕的,但耐不住他的堅持,只能面紅耳赤的等著他把頭髮理順。

晏溪暮倚靠在柱子邊,見晏溪亭許久未回來,抬手掀起帷幕一角,她只看了一眼,右手便立刻垂下,又合上了眼睛

她心道:“還不如不看!”

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她掀開眼皮,拿起一旁的吃食,自已一個人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昨日只吃了一些茶點,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便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了。

填飽肚子比什麼都強。

一陣風吹著窗紙嘎吱嘎吱響,窗戶被輕輕開啟,晏溪暮塞得兩頰鼓鼓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抬起眼眸看向窗外。

只見裴嘉硯兩手提著東西躡手躡腳的從窗外溜進來,他一隻腳剛跨進來,便看見晏溪暮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愣怔一秒,快步走了過來,把藥和吃的都放在她身邊,晏溪暮將口中的吃食嚥了下去,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裴嘉硯被她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低聲道:“你怎麼不從大門口進來?翻窗作甚?”

裴嘉硯湊近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吐在耳朵上,令晏溪暮渾身發麻,“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人家神仙伴侶恩恩愛愛,我去掃什麼興?”

晏溪暮險些被噎住,一般這種話都是她同他說的,如今風水輪流轉,倒是他來說她沒眼力見了。

“太子殿下說你去找郎中了,沒找到嗎?”

裴嘉硯開啟油紙,遞到她右手邊上,“找了,都是些庸醫。”

“庸醫?何出此言。”晏溪暮咬了一大口酥餅。

“……”

裴嘉硯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你別管。”

晏溪暮:“……”

這麼欺負病號真的好嘛。

他和晏溪暮一同倚靠在柱子邊,時不時看向她的肩膀,又看了眼她漸漸紅潤的臉色,便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

晏溪暮嗅到酒香味,偏頭看著他凌厲的側臉,又低頭盯著手裡的酥餅,“好端端的,喝什麼酒啊。”

裴嘉硯手上動作未停,“想喝便喝了,哪需要什麼理由?”

他是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喝酒,路過便買了。

晏溪暮淡淡哦了一聲,又繼續吃著手裡的酥餅,微微轉了轉手腕,此舉又引得裴嘉硯數落了一番。

“師兄,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囉囉嗦嗦的?”

被說中之後裴嘉硯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的,“我…我是你師兄,多關心你點那都是常理之中,話又說了回來,你們怎麼會在這。”

晏溪暮道:“我祖父祖母要把我和姐姐送回邕州老家,途經此處。”

“你們也要去邕州?”

晏溪暮拿著酥餅的手一頓,什麼叫也?

“你們也要去?”

裴嘉硯點點頭,“去邕州有事要辦,”他盯著她素面朝天還帶有一絲病態的臉,有些愣了神,世上美女眾多,可像她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尋常女子就算是出門也會精心打扮,否則見到外人,怕都是會害羞掩面,她倒好,直接素面出來見人,臉上沒有一絲用過胭脂水粉的痕跡,裴嘉硯不得不承認,她長了一雙水汪汪的杏眸,鼻子英挺,鼻樑上長了顆黑痣,不偏不倚,錦上添花。

晏溪暮用手掌在他面前揮了揮,“我臉上有東西嗎?”看得這般入迷。

她也知道她如今的模樣很醜,可也不至於看這麼久吧。

晏溪暮又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手上的酒不知什麼時候喝完了,迅速移開眼,心裡大罵自已最近是怎麼回事,看見晏溪暮就發呆。

晏溪暮也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但又不好多問,便止住了嘴,繼續吃餅。

此時晏溪亭長髮被綁成了一條長長的鞭子垂在一側的肩膀上,她笑靨如花,臉上盡是羞澀。

一看就知道是誰給她綁的,兩人都極有默契,雙雙閉上了眼,裴嘉佑看著他們兩個,不由得嘴角一抽,“別裝了。”

裴嘉硯:“……”

晏溪暮:“……”

四人圍坐在一起,商議著到邕州的路程,決定結伴而行。

裴嘉硯先開口道:“如今只有三匹馬,馬車已經被那幫雜碎劈爛了,我們兩個男人騎馬倒也沒什麼,可兩個姑娘不行。”

晏溪暮剛想說,她如今左手手腕能動,騎馬不成問題,就被裴嘉硯一個鋒利的眼神堵住了話頭。

裴嘉佑很認同這點,“這離滄州不遠,也許能在城裡再買到一輛馬車。”

晏溪暮一直疑惑,他們幾日前就到了,為何遲遲不動身前往邕州。

帶著猜疑,晏溪暮道:“我在滄州城外的茶攤,聽茶客閒談,滄山上的土匪,朝廷派人下來圍剿多年,都未將他們圍剿成功,這是真是假。”

裴嘉佑眼眸微抬,答道:“不錯,這些土匪不是各自佔據一方的,他們與邕州的土匪是同一夥人。”

晏溪暮靈光一閃,心中的猜疑破開迷霧,瞬間明朗,他們為何突然會出現在此處,明京如今是最不能缺人的時候,若無大事,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明京的,他們口中所說的事許和這一夥土匪有關,若是這麼想,那麼一切也說得通了。

“小師妹,你為何突然這麼問?”

晏溪暮眼眸微閃,並不打算藏著掖著,開門見山道:“太子殿下,大師兄,你們來此處要辦的事,與西北有關吧,你們比我們早幾日到達滄州,而你們卻遲遲不啟程直接去邕州,選擇在此徘徊,許是查到了什麼吧。”

裴嘉佑心中一驚,看了眼裴嘉硯,臉上似乎在說“是不是你說的。”

裴嘉硯見他這般看著他,連忙擺擺手,“真不是我說的啊,我跟一姑娘說這作甚?”

他們這次出來都是悄悄的,他都還沒來得及跟晏溪暮說阿夢的事,就急急忙忙啟程了,他哪想到會在這遇到她們,再說了,如此危險的事,他是真沒必要說的。

他們在找機會偽裝身份上山,打算深入土匪窩,剛到滄山腳下,他就真真切切聽到了熟悉的鈴鐺聲,起初還以為自已得了癔症,晏溪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待他走近了些,他便確定了。

晏溪暮怕有誤會,解釋道:“太子殿下,沒人和我說,都是我自個兒猜的。”

她說得真摯,可信。

裴嘉佑道:“此事,你們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的好。”

晏溪暮斟酌片刻,眼含星星的眸子毫無畏懼的看著裴嘉佑,“太子殿下,如果事關西北,還望殿下能盡數告知,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呢?”

裴嘉硯環抱著胸口,瞅了一眼晏溪暮,“得了吧,你肩膀上的傷都還沒好全,能幫得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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