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亭輕嘆一聲,看向她,道:“方才我房中的四個丫頭,足足收拾了二十幾個包袱,梳妝檯都被搬空了,我想著,咱們也不是去遊山玩水,帶這麼多東西,總歸是累贅,便找了個理由,只拿了兩個包袱。”

二…二十幾個?

晏溪暮下巴都快要耷拉到地上了,她原以為自已十幾個包袱就已經很誇張了,亭姐姐那邊硬是收拾了二十幾個。

晏揚和楊春晴站在遠處,沒有上前去親自送她們,直到馬車離開,才回到院子裡。

楊春晴自個兒也知道,要是去送了,她眼淚又不知道還會流多久,與其如此,不如就遠遠看著。

***

璟園。

晏溪然捏著毛筆,有些心不在焉,王姨娘坐在一旁,抬眼看著她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

問道:“然兒,你今日是怎麼了?”

晏溪然聞言,放下毛筆,道:“娘,祖父祖母好端端的怎麼把晏溪暮和晏溪亭送回老家啊?”

王姨娘眼眸一抬,媚氣十足,她輕抿茶水,一臉不屑,“那邕州老家是什麼地方啊?那都是貧苦之人待的地方,得虧是送她們去,沒送我們然兒跟著去,我們然兒細皮嫩肉的怎麼受得了?”

晏溪然想想也是,晏老太爺和晏老夫人在獲得官爵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是得到加官進爵之後,一家人才搬進京城。

如今就是權勢再怎麼大,貧瘠之地就是貧瘠之地,再怎麼樣都不能改變,說是磨練心性,在這般環境下,又能磨練出什麼來。

她才不願意去那。

與此同時,蓮園。

晏溪亭拿著香盒,用銀勺一點一點都將她剛剛做出來的香粉盛進去,趙姨娘手中拿著針線,繡著花鳥圖,唇邊掛著笑,時不時抬眼看向自已的女兒,眼中盡是寵溺。

趙姨娘雖比不得王姨娘那般嫵媚,但到底也算是個標緻美人。

她來到太師府,算起來也有十八年了,她不爭不搶,一直安分守已,楊春晴待她也是極好的。

她是打心眼裡感激楊春晴,一直都將晏揚和楊春晴二人當作恩人來對待,絕不敢有一絲妄念。

當年她意外懷上晏溪玉,楊春晴非但沒有不高興,還親自囑咐廚子,儘可能給她做些有營養的食物。

這才讓晏溪玉平安降生,還允許將孩子養在自已身邊,她已是感恩戴德了,只願她的玉兒能好好長大,將來能嫁個好的夫君,她也滿足了。

晏溪玉將盒子裡的香點燃,香氣隨著淡煙一縷一縷的散發出來,使人心曠神怡,煩惱暫忘。

她隨口問起,“娘,祖父祖母不是最喜歡三姐姐和四姐姐嗎?怎麼會捨得將他們送回邕州老家呢?”

趙姨娘拿針的手一頓,道:“他們這麼做定有他們的用意,玉兒你年紀雖小,但不該問的事兒別問,好好做好咱們的事兒就行。”

晏溪玉年紀小,有好奇心也是在常理之中的,她點點頭,便不再問了。

趙姨娘一直教導她為人要低調行事,萬不可鋒芒畢露,若她是嫡女,那便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庶女,趙姨娘出身低微,自知護不了女兒一生周全,可只要安安分分,讓旁人得知,她們無心爭搶,便能風平浪靜。

***

十日後。

晏家馬車已經離開明京很遠了,一行人在滄州城外驛站小住了一夜,再日夜兼程十日,便能到達邕州,他們點了茶水休息片刻準備離開。

忽然聽見鄰座的幾人,正興致勃勃的談論起來,時而驚恐,時而語氣中還帶有幾絲激動。

一個黝黑的男子,比劃著手,“這幾日,山上的山匪又下來搶東西了。”

“又搶什麼了?”身邊坐著的瘦小男子嗑著瓜子,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傳聞他們專搶有錢人家的錢財,專搶官家的糧草,來劫富濟貧,那些有錢人啊,他們報了官都沒用,上面派人下來圍剿了一波又一波,都未傷到他們一分一毫。”

“……”

晏溪暮帶著冪離,轉了轉手中的茶杯,豎著耳朵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晏溪亭也聽到了一些,這附近有土匪,神色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只是她帶著冪離,讓人看不出來。

晏溪暮站起身來,徑直向他們走了過去,向那個面板黝黑的男子拱了拱手,道:“敢問這位小兄弟,這山上的土匪都是什麼來頭?”

那男子打量了她一番,看穿著不像是富貴人家,便直爽道:“這山上有個土匪老大,原先也是個農民百姓出身,後來也是被官老爺逼得沒辦法了,才上山做了土匪,不過,我還聽說,這土匪老大啊還喜歡搶年輕漂亮的姑娘,姑娘途經此處還是小心為好。”

晏溪暮笑著道:“多謝小兄弟慷慨直言,”斟酌片刻,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五十文,遞給了小二,道:“這茶水錢是我請你們的,你們慢用。”

幾個男人聞言立刻站起身來,“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隨後,便拉著晏溪亭上了馬車,再次踏上去往邕州的路程。

幾個男人又開始八卦起來,“這些外地人出手就是闊綽,前幾日,也是在此地,兩個騎馬的小兄弟,也是這般,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土匪之事,他們便留下錢,把我那日的茶水都包了。”

“他們看著像是個沒錢的,但是又拉不下面子。”

“這可不是嗎?我聽說從明京來的,出手都很闊綽,說不定,他們就是明京來的呢?”

“……”

日光不知什麼時候被陰雲代替,風開始大了起來,眼看著快要下雨了。

風吹起車簾,灌入車內,晏溪亭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晏溪暮見從包袱裡拿出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手指,特別冰涼,手心又滲出了層層冷汗。

她握緊晏溪亭的手,問:“姐姐,你怎麼了?”

晏溪亭一路都在擔心,方才他們口中所說的土匪,不知何時又會下山來,她心中有些慌張,只願不要碰到。

她雖只是聽人說,但現在還些怕的,土匪大多都是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又不知他們帶了多少人。

她們此行極為低調,馬車都是最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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