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晏溪暮一夜未眠,眼底有些青紫。

她昨夜一直在想白日裡發生的事,心中一直期望千萬不要是最壞的結果,如今局勢這麼混亂,她根本無法安坐於內宅。

晏溪暮左思右想,明臨又不許女子科考,唯一的法子就是參軍,可她終歸是女子身,就算是去參軍,軍隊哪會收?就算是收了,也是會被百般刁難。

忽地,門外傳來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打斷了,“四姑娘,您起了嗎?老太爺和老夫人讓您去前堂一趟。”

桔梗和紫羅端著水盆,站在門外。

晏溪暮躺在床上,有些疑惑,這麼早祖父祖母將她喚去前堂作甚,莫不是要把她送回老家?

“進來吧。”

晏溪暮簡單熟悉過後,便頂著一雙青紫的眼睛,渾渾噩噩的往前堂走,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桔梗和紫羅跟在身後,不免有些擔憂,四姑娘的作息一直都很安穩,今日怎會這般。

她剛走到前堂,老太爺和老夫人坐在主位,晏揚和楊春晴坐在一旁,晏溪亭似是也才到,剛剛行完禮準備坐下。

晏溪暮走上前去,福了福身,“給祖父祖母,父親母親請安。”

晏老太爺和晏老夫人慈祥的笑著,微微點頭。

“坐吧。”

晏溪暮坐在晏溪亭身邊,低聲道:“姐姐,祖父祖母今日這麼早喚咱們來,是有何要事?”

晏溪亭也不知,天不過微微亮,朝陽還未升起,是有何要緊事要這麼早前來。

她正欲開口,晏揚如刀鋒一般的眼神向他們看了過來,又輕咳一聲,兩人連忙端坐好,噤了聲。

晏老太爺蒼勁有力的說道:“今日叫你們前來,是要說件重要的事兒,”他看了眼身邊的晏老夫人,“我們要將姩姩和亭兒送回邕州老家一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起程。”

晏揚一口茶剛過咽喉險些沒被嗆死,他用力咳嗽著,臉部通紅。

楊春晴有些急迫,她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什麼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這時有些失了禮數,“父親母親,好端端的將姩姩和亭兒送回老家作甚?”

晏老太爺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大兒子剛剛出徵,自已的兩個女兒也要離京,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晏老夫人道:“亭兒和姩姩需要好好磨練心性,這隻會對她們好不會有任何壞處。”

楊春晴還想再說什麼,就被一口回絕了。

晏老太爺站起身來,“好了,誰來勸都不管用,今日就啟程,不許延誤。”

隨即和晏老夫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前堂。

“父親…母親。”

晏揚才剛剛緩過來,無力辯駁,他是出了名的孝子,自已老爹都發話了,他哪敢不依,只是他不明白,姩姩要去磨練心性便罷了,亭兒為何也要去。

楊春晴急得跺跺腳,“老爺,你還不去勸勸父親母親,邕州離明京這麼遠,我怎麼放心兩個姑娘家回那去呢?”

晏揚扶著她的肩膀,道:“父親母親這麼做想來也是有用意的,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若是夫人不放心大可多派幾名會武功的小廝跟隨嘛。”

晏揚向後擺擺手,示意她們趕緊去準備行囊,兩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快步離開了。

楊春晴剛想阻攔,又被晏揚給拉了回去。

“你怎麼回事?孩子們個個不在身邊你叫我如何放心啊。”

楊春晴捶著胸口,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晏揚饒是給她順氣,就順了好久,一大早的就為了說這事,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這兩月以來,她就沒睡過安生覺。

她還得時不時看看二兒子的學業,夏日很快要過去了,秋季科舉也不遠了,她整日勞心勞力,髮間的白髮又多了起來。

***

“姑娘,您此次去不能帶上貼身侍奉的人嗎?”桔梗幫她收拾行囊,有些擔憂。

晏溪暮將精緻小巧的兵器,全部塞到另一個包袱裡,“別擔心啦,你們姑娘是什麼人啊,本事大著呢,不會讓人給欺負了的。”

桔梗想起那日玉蘭下花生粉害她這件事,至今都還在後怕,每日送來的吃食,她都要仔仔細細檢查個四五遍才放心。

紫羅默不作聲的收拾了好幾個大包袱,生怕自家姑娘在邕州穿不好睡不暖。

晏溪暮見她們兩個這般,不免笑出聲來,“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紫羅手上動作沒停,“姑娘,婢子聽說邕州冬日來得快,不多備著些,若是染上風寒,那就不好了。”

桔梗連忙應和,“是啊姑娘。”

鈴蘭小小一個,也在幫忙收拾包袱,這三人收拾的東西各式各樣,險些沒把慧園搬空。

晏溪暮看著也是頭疼啊,才過了一個時辰,十幾個包袱就直挺挺的躺在她面前,她輕嘆一聲。

看了好久,只拿起了一隻裝著衣物和兵器的包袱,轉身就跑。

桔梗和紫羅沒想到她只拿了兩個包袱,忙不迭的在後面喊:“姑娘,婢子給您都裝上車吧。”

晏溪暮一路飛奔,“不必了,我是去磨練心性的不是搬家,我不在慧園的這段日子,你們要好好的啊。”

話音剛落,她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桔梗抓著幾個包袱小跑到院子外,氣喘吁吁不死心的大喊:“姑娘。”

馬車都已備好,晏溪暮一個飛身,直接跳到了馬車的踏板上,一掀開簾子,便見晏溪亭夜正襟危坐在裡面了。

兩人同樣微喘著氣,視線對上那一刻,皆道:“你也是跑著來的?”

兩人都笑了,晏溪亭褪去華麗的裝扮,髮髻上只別了一根髮釵,看起來都很樸素,但也掩蓋不了,她美若天仙的事實。

晏溪暮本身就沒穿過太華麗的裝扮,她都是怎麼舒適怎麼來,在太師府裡,便是裝模作樣,一身小家碧玉的乖巧裝扮。

可出門在外,太過於招搖,總歸會惹禍上身。

晏溪暮依舊將長髮挽起梳成馬尾狀,她的腰本就纖細,如今身著一身玄色束腰錦衣,看起來盈盈一握。

加之她長相英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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