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馨潔道:“正是新市的田啟貴!你找田啟貴去告田啟貴,這不是問鷹拔毛、為虎謀皮嗎?”

李儒生道:“你說什麼?”

淨土馨潔道:“新任縣令是田啟貴!”

李儒生猶五雷轟頂,一下呆坐在門坎上。

風琴道:“從田啟貴對兩個孩子下手這件事,足見此人是個十足的小人。如今他到這裡來為官,李公還當多加提防才是!”

李儒生終於從義憤中回過神來,破口大罵:“這是什麼世道啊,昏天黑地,虎狼當道。想我李儒生候缺多年不成,遭人行刺,險些送了性命,兩個孩子遭劫持,而為非作歹之人不僅逍遙法外,而且官運亨通……不行,我明日就去復州郡守衙門告他,郡守衙門告不準就上刺史衙門,刺史衙門告不準就上京城!我就不相信他田啟貴能一手遮天遍及皇城!”

風琴道:“李公切不可義氣用事!常言道,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在那些為官者面前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剁嗎?依在下之見,不如先忍一忍,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

蘇簫道:“風琴兄說得沒錯。既然田啟貴已經佔了上風,眼下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忍了!”

李儒生痛心地道:“別人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還怎麼忍啊……”

四個人在客廳內爭論不休,卻見陸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結結巴巴地道:“不、不好了,一群衙役衝、衝我們家來了!”

竟陵大街上,一群衙役由遠而近,為首一人正是田府管家謝巒。

此時,站在李家門前的風琴正手搭涼棚朝遠處觀望,隨後趕緊回到屋內,謂眾人說:“沒錯,領頭的人正是田府的管家謝巒,八成是來抓李公的。李公,還是先避避風頭,出去躲幾天吧。”

李儒生倔強地道:“我就要在這裡恭候他,看他能把我怎樣!”

田啟貴施用下三濫的手段,謀得竟陵縣令一缺。上任的第一天,李儒生就上衙門來告狀,而且告的是他田啟貴,田啟貴豈能容忍?加上謝巒為指使項興劫持陸羽和李季蘭一事被弄得坐了幾天的牢,對李儒生更是恨之入骨。李儒生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跨到田啟貴跟前,慫恿田啟貴前來抓人。

李家的客廳內。見謝巒帶著衙役前來抓人,風琴、淨土馨潔、蘇簫三人將李儒生扯到後院,要他從後門離開,出去避一避,李儒生不肯,幾個人在後院內拉拉扯扯。

前面客廳,謝巒帶著一群衙役闖了進來。李夫人忙迎上前去將他們攔住,丫鬟秋月緊隨其後。

李夫人道:“你們這是為何?”

秋月道:“你們這是強闖民宅!”

謝巒氣勢洶洶地道:“李儒生犯了誣告罪,謝某奉老爺之命,前來拿他!”

後院的李儒生不聽眾人勸阻,竟然來到前廳。謝巒將手一揮:“拿下!”

李夫人忙護住李儒生,氣憤地道:“我家老爺何罪之有?倒是你們,劫持我的兩個孩子,還半路行兇,你們才是罪人!”

謝巒氣急敗壞地跨過來,欲將李夫人推開。一旁的陸羽跑過來朝謝巒的手腕狠狠地一口,謝巒疼得“哇哇”直叫,伸手要打陸羽,被一旁的風琴和蘇簫攔住……最後,李儒生被衙役們帶走了。

竟陵縣衙內。上首,身穿縣令官袍的田啟貴神氣活現地坐在公案前。眾衙役手持刑杖侍立兩旁。李儒生被推了進來,側身而立。田啟貴將驚堂木一拍:“大膽李儒生,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李儒生冷笑一聲道:“正不屈邪。李某我雖然無職無權,倒也皇榜有名。李某自幼熟讀聖賢之書,知書達理,行得正、坐得端,正所謂君子不跪小人,天經地義!”

田啟貴氣得渾身發抖,伸手去抓行刑竹籤,欲給李儒生一個下馬威,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只得將手慢慢鬆開,縮了回去,色厲內荏地道:“李儒生,知道為什麼帶你到這裡來嗎?你犯了誣告罪。眼下又以下犯上,辱罵本官是小人。本官是朝廷派來的,代表的是朝廷。朝廷是誰的?是皇上的。你辱罵本官就是辱罵朝廷、辱罵皇上。辱罵皇上是什麼罪?死罪呀!”

李儒生冷笑一聲道:“田啟貴,按你這麼說,你就是皇上啦?狗官,你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如今又自稱皇上,你知罪麼?”

田啟貴一下語塞。為掩飾尷尬,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大膽李儒生,竟敢強詞奪理!來人,先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再來問話!”

李儒生義正辭嚴地道:“且慢,衙門無情板,不打無罪人!若你假公濟私殘害無辜,要打最好就將李某打死。否則,只要還有一口氣,方才你自稱皇上一事在場的人都能證明,我李儒生就是告御狀,也要告倒你這個狗官!”

田啟貴更是惱羞成怒,將行刑令籤往地上一扔,氣急敗壞地吼道:“打、打、打,往死裡打!”

衙役們一聲“得令”,將李儒生拖下去一頓板子,打得他死去活來,隨後被拖進死牢。

李家客廳內,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面,陸羽、李季蘭依伏在她的身邊。丫鬟秋月進來稟報說:“夫人,風老爺、淨土老爺、蘇老爺來了!”

轉眼風琴、淨土馨潔、蘇簫三人跨了進來。李夫人連忙站起來,迎上前去,一聲:“三位伯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家老爺啊!”欲跪下,被風琴、淨土馨潔扯住。

陸羽和李季蘭也撲上前去,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道:“三位伯伯,請救救我伯伯(爹爹)吧!”

眾人忙將他們扶起來。風琴道:“夫人不要著急,你們也不要著急。我們上這裡來,正是來商量怎樣救李公的……”

眾人分賓主坐定,秋月獻茶後,風琴道:“依在下看,那狗官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李公。各位都想想怎樣才能救出李公……”

蘇簫道:“在下以為,如果能找一個能和田啟貴說得上話的,從中調停,再使點銀子,說不定能救出李公!”

風琴道:“誰能和他說得上話呢?他又不是竟陵人,這個恐怕有點難。”

淨土馨潔凝思片刻道:“我看軟的不行不如來硬的。”

蘇簫道:“劫牢呀?”

淨土馨潔道:“呃,蘇兄說笑了,怎麼會去劫牢呢?在下是這樣想的,與其求他不如想辦法逼迫他放人。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大家分頭聯絡全縣的生員,給田啟貴上一道《聯名函》,逼迫他放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蘇簫道:“嗯,這倒是個辦法。”

風琴道:“這個辦法可行。蘇兄,就由你執筆如何?”

蘇簫道:“行,快取文房四寶來!”

陸羽見說,忙和李季蘭一起到書房將筆墨紙硯一起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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