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去世,六宮上下直接交給了魏嬿婉打理,她日日忙碌,太忙的時候就不願去聽太醫嘮叨,弘曆憐惜魏嬿婉,便硬讓太醫過來請平安脈,結果這一查,竟是確認了魏嬿婉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弘曆和魏嬿婉自然都大喜過望,這是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弘曆的眼睛裡突然都有了光亮。

這一世還是不太一樣的,魏嬿婉這個孩子懷的比前世的時間段早一些,會不會這一世魏嬿婉的命運也會不一樣了?

那就是說,他還有機會脫離前世的軌跡。

近日來心裡壓抑的沉悶一掃而空,太醫走後,弘曆迫不及待地把魏嬿婉攬進了懷裡,他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眼神裡都是流光溢彩的笑意。

“朕和婉卿有孩子了……”

他又笑著重複了一遍,直接把魏嬿婉抱起來了,惹得魏嬿婉又是一聲驚呼,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嗔怪道:“那皇上還不小心些,又這樣嚇臣妾。”

弘曆的雙臂格外有力,牢牢抱著魏嬿婉,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輕輕把她放到了軟榻上。

“朕心裡有數,不會傷到你的。”

他握住魏嬿婉的手,目光溫柔:“朕現在真的很開心。”

“皇上開心,臣妾自然更開心,”魏嬿婉輕輕撫摸著自已的小腹,似是在向弘曆撒嬌,“先說好,不管是阿哥還是公主,皇上可都不能偏心啊。”

由於出現了時間上的偏差,弘曆也不敢確定是否和他記憶中的一樣。不過他本就不在意那些,這時候自然連連點頭。

“這是自然,不管是阿哥還是公主,朕都會一樣疼惜愛護。”

他望著魏嬿婉,望了又望,像怎麼樣也看不夠似的:“不知為何,不管朕見婉卿多少面,都好像那日在御花園時一樣心動。”

魏嬿婉心裡微震,在御花園的那次相見,是她和進忠一起計劃過的,她本是想利用弘曆,憐惜也好,同情也罷,只要弘曆注意到她,她就能想辦法往上爬。

可是弘曆是真的心動了嗎?

“臣妾還以為,皇上是見臣妾和嫻常在長得有幾分相似才會多加關注。”

提到這個,弘曆眉頭微皺,似是不明白魏嬿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婉卿怎麼會這樣想,在朕看來你與嫻常在並不相似,況且朕並不喜歡嫻常在,像她能佔到什麼好處嗎?”

魏嬿婉看著弘曆,眨了眨眼睛:“可皇上和嫻常在是青梅竹馬,臣妾當時有這種誤解也不奇怪。”

弘曆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和如懿哪裡是什麼青梅竹馬,他又沒有這段記憶。

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憋屈,弘曆猶豫了片刻,目光微動,拉著魏嬿婉的手放到了自已的臉上:“婉卿要是一定這樣想朕,朕百口莫辯。”

魏嬿婉聽到這裡和弘曆相視一笑,她搖搖頭,笑容卻更加燦爛溫柔:“皇上這樣說,就好像臣妾在逼問皇上一樣,臣妾不問就是了。”

弘曆怕魏嬿婉心中因為如懿的事情有隔閡,又溫言細語地開口:“朕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自已,如果你像別人,朕反而會覺得缺了點什麼。”

這話聽在魏嬿婉耳裡,也不是沒有感動,她一直這麼努力,就是想要得到錦繡前程,本來想著只要能夠青雲直上便好。

這一點帝王的真心加在裡面,倒成意外之喜了。

只是這份心意又能持續多久呢?

她盯著弘曆看了許久,才露出一抹笑容,緩緩道:“臣妾都明白。”

弘曆也是輕笑一聲:“現在你懷了身孕,朕想封你為貴妃,以後你管理後宮也會更加順利一些。”

魏嬿婉又順利升了一級,她心裡那些思緒瞬間又飛走了,面上笑意更盛:“臣妾多謝皇上,只是皇上這樣厚愛臣妾,別人難免會議論的。”

“如果朕不這樣厚愛你,別人才要議論 ”

弘曆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他大權在握,魏嬿婉現在又懷了身孕,後宮也管得井井有條,他想要對魏嬿婉好一些,又有誰敢隨便議論?

“人都是見風使舵,只有讓別人明白,朕只對你另眼相待,他們才不敢欺負你,你管理後宮也會更加輕鬆。難道還要朕放著喜歡的人不管,去和別人在一起嗎?”

弘曆說到這裡,和魏嬿婉變成了十指相扣的牽手姿勢:“朕只怕給你的東西還不夠多,朕只希望我們這一世好好走下去。”

一種很久違的感覺,那是比和凌雲徹在一起時還要來得強烈的心動,從層層盔甲與防備裡生出來的柔軟猶如干裂的泥土裡生出的植物嫩芽,拼命尋覓著陽光與露珠。

只是習慣了黑暗後,反而就不那麼嚮往光亮了。理智與感情的牽扯就像看不清的旋渦。

她在灰暗時從來沒有拋棄希望,可為什麼偏偏又在幸福時感受到憂傷。

不過魏嬿婉還是望著二人交握的手垂眸一笑:“會的,臣妾會和皇上一起好好走下去。”

得知魏嬿婉封了貴妃後,海蘭是再也坐不下去了,如懿雖然不能隨便走出翊坤宮,但海蘭還是可以去探望的。

只是如懿見海蘭來,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海蘭見如懿這樣,幾乎要落下淚了。

“姐姐這樣,是還在怪我質疑你和凌雲徹的事情嗎?”

如懿依舊看著自已手裡的書,淡淡道:“我只是沒有想過連你也會懷疑我。”

海蘭凝神不語,心裡對如懿的擔憂卻已經快溢位來了。

她見如懿的臉色蒼白,又試著解釋:“我也是為了姐姐著想,聽說姐姐被令貴妃罰了板著之刑,姐姐哪裡受得住啊。我也是想要早點讓姐姐脫離困境。”

“困境與否,都不要緊。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總之有江與斌治著,我也不會落下什麼病根。你顧好自已就可以了,不要為了我傷害無辜的凌雲徹。”

海蘭臉色一白,身形都晃了幾下:“姐姐,我一心為你著想,為何你總是想著凌雲徹?況且那個凌雲徹哪裡無辜了,他只是一個區區侍衛,還妄圖靠近皇上的嬪妃,這要讓皇上知道,是要殺頭的!”

“凌雲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如懿反駁道,“你不要再說了,總之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見如懿這樣堅決,海蘭也不好再說什麼,臉上帶了一層鬱郁之色:“姐姐,你為何不明白呢?你所謂的知已凌雲徹根本幫不了你,你心心念唸的少年郎也已經捨棄了你,這世界上並非只有情愛二字,你應該考慮下前路了。”

如懿只是輕輕撫摸著書的頁角,鬱然長嘆:“還好你不像我這樣,還好這只是我的軟肋,不是你的。”

海蘭實在勸不動如懿,語氣裡帶了決絕:“姐姐,我不妨直言。如果事情到了無法迴轉的地步,我一定會出手舍了凌雲徹拉下魏嬿婉,姐姐能夠依靠的根本沒有別人,這個宮中只有我對姐姐是真心的,不管落到什麼境地,至少我們還有永琪。”

“海蘭!”如懿見海蘭執意要以凌雲徹為棋子,一時間著急,手上戴著的護甲把書頁都弄出了刮痕。

“無論姐姐是否要與我身份,我都要這樣做。”

海蘭說完這句話,便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走了出去,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惢心見海蘭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不管怎麼說,海蘭對如懿是真心的,如懿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凌雲徹就對海蘭這樣呢?

“主兒,其實愉妃娘娘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她也是為你打算。”

如懿見海蘭出去了,又悠悠嘆了口氣,兀自搖了搖頭:“惢心,之前在冷宮是你一步步陪著我,你應該知道凌雲徹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不能這樣做。”

恩重如山?凌雲徹最開始不是還坑了她們的繡品錢嗎?

以前還有李玉跟在弘曆身邊勸一勸,現在李玉也被趕出御前了,凌雲徹一個侍衛又怎麼能幫得上如懿?

“主兒……可你真的要為自已打算了。”

“不必說了,等海蘭下次再來,我還會勸她的。”

如懿揉了揉自已酸脹的大腿,想著凌雲徹,眼神又忽然堅定了起來。

惢心聽見如懿這樣說,只覺得心都沉了下去,她又伺候著如懿看了會兒書,打算出宮去把翊坤宮的份例拿來,便見進忠正站在宮牆下,似乎在守著她出來。

見到惢心,進忠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一揚拂塵,緩步走到惢心身邊:“惢心姑娘,令貴妃娘娘有請。”

惢心下意識想要找藉口避過去,進忠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令貴妃如今管理六宮,想見姑娘自然是有事相商,這事情急得很,姑娘還是見了令貴妃,再來回稟你的主子吧。”

話到這裡,惢心也只好點頭,她跟在進忠後面,又回頭看了眼翊坤宮,躊躇半晌,終究還是走向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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