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宋嬌嬌哭著從外頭跑了進來,那身好看的桃粉色衣裙都有些皺巴巴的。

賀氏示意眾人退了出去,臉上的怒氣顯然褪去了些,摟住了宋嬌嬌,輕聲說著話,手還一下一下的拍著宋嬌嬌的背“嬌嬌,怎麼了?不是出去參加宴會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娘,我不要出門了,丟死人了,那討人厭的驕陽公主教唆我弄壞了傅霜雙的衣裳,什麼傅夫人又同宋晚傾當眾逼著我道歉,嗚嗚嗚,娘,她們都欺負我”

“什麼!你弄壞了傅霜雙的衣裳?可是有好好賠罪?”

“娘,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記著這些!”

“罷了罷了,你父親是一國丞相,也不必同她們計較些什麼。”賀氏也是無奈繼續安撫著宋嬌嬌“那還發生了什麼?就因為這些小事,你便哭成這樣?”

“宋晚傾還說雲嫣有了身孕,爹爹心底就會不那麼重視我,娘”

宋嬌嬌抬起頭看賀氏“雲嫣的孩子可不可以不出生?這樣爹就會永遠愛我一個人”

賀氏也微微頓住了,隨即面色有些陰沉沉的“放心,娘不會順利讓她生下孩子的。”

周遭很靜,只餘著微風的聲音,還有不遠處女子的笑聲。

宋晚傾被石琬凝帶著走到了人少的這頭。

“殿下今日之舉,臣女屬實不知是何意思。”

石琬凝倒是不急,轉過身衝著她笑“這是…我送你的回禮。”

宋晚傾的手捏緊了些,遂又鬆開“臣女不知殿下何意?嬌嬌是我的妹妹,殿下這般待我妹妹,又怎麼算是回禮呢?”

石琬凝看著宋晚傾,嘴角的笑意更甚,眉目輕挑“宋小姐難道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石琬凝湊近了宋晚傾耳畔,低聲說著“宋小姐並不喜歡宋嬌嬌,甚至是討厭,若真是個好姐姐又怎麼會看似幫了自已的妹妹,卻是一次次讓她風評越來越差?”石琬凝的聲音壓的很輕,若是個男兒,這舉止當真是曖昧。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好聽,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讓人高興“莫說是宋嬌嬌,宋小姐怕是連自已的繼母父親也一併厭惡,父慈子孝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說完這些,石琬凝方才離遠了些,臉上卻依舊是帶著笑。

“晚傾不知道公主何意?”宋晚傾聽了這些,面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笑,她能很好的控制自已的表情神態,這是她數十年練就的。

“你只需知道,我無意與你為敵,我很欣賞你,我們可以是一邊的人。”石琬凝雖是說著話,卻總是時刻注意著她的神情。

“公主拉攏我是為何?我不像康王殿下有皇位,也不像沈世子有權勢,我一個女子無權無勢,也沒有什麼能幫到公主的。”

“我說了,我很欣賞你!”石琬凝再次重複著這句話,看向宋晚傾的眼神很是真摯。

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衝著心愛之人訴衷腸。

“公主是從何時調查我的?”宋晚傾有些失笑了。

“剛入京城的時候,聽說過你,京城第一才女,百姓更是稱你為仙子,一時好奇,我不那麼相信一個人可以完美到眾人對她皆是讚美,自是查驗一番。不過我對真正有才學的人一向好奇。”

“多謝公主謬讚,但我自已可以處理好一切。”她唇角勾起,眼睛彎彎的似是月亮,露出頰邊梨渦,笑得很是可愛,倒是一掃清冷溫和之感。

“你確定不需要我?”

“公主想過靠自已,焉知臣女不是?公主只需知道,我們不會是敵人。”

說完這話,衝石琬凝行了一禮,便就離開了。

只留石琬凝站在原地,石琬凝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倒是瞭然,宋晚傾就該是這般女子,若是她母家尚在,怕是京城所有的女子都抵不上她一人。

“只是今日委屈了傅霜雙”石琬凝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兀自轉身離開了,好戲已經演完了,她也沒什麼留下來的必要。

章雲看見宋晚傾回來了,有些著急的走上前來“小姐,如何,殿下沒有為難你吧!”

宋晚傾衝其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公主不過斥責了我幾句,沒說旁的什麼。”

一旁的翠竹蹙了蹙眉,石琬凝只叫走了宋晚傾一人,以至於她也只能同章雲等在原地,倒是聽不到任何。

“公主沒有同小姐說旁的嗎?”翠竹有些著急,其實宋嬌嬌離開的時候她也是想一道的,但她到底是宋晚傾身旁的人,又還得時刻監控著她。

“公主並未多說些什麼,只讓我管教好嬌嬌,我也已經替嬌嬌道了歉”宋晚傾倒是耐心的回答著她的問題。

翠竹心底雖是有些疑惑的,但到底只能作罷,畢竟她只是一個下人。

這宴會還在繼續,傅夫人辦的這賞花宴卻是沒有讓人覺得白來,開著白色花瓣的梨花,淺粉色的芍藥,甚至是白色花瓣的山桃花…花香四溢。

夫人們皆是驚歎這花開的茂盛,一問才知,這些花都是由傅夫人親自培育照料。

“傅夫人當真是能幹!”

“一個人操持著一大家子…唉”

“前兩年還獨自料理了老太太的喪事。”

“現下算是熬出頭了,傅將軍回來了不說,更是封賞無數,也沒有說帶回來些旁的人。”

“話說…怎麼不見傅將軍?”

幾個婦人在後頭竊竊私語著些什麼,聲音不大不小,傅夫人卻是都聽了個正著,但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倒是不如對待宋嬌嬌那般。

時至昏黃,金烏將墜,淡月新升,府邸後的半邊天空火燒一般漾滿了似橙似彤的紅霞,縱是花團錦簇,賓客們也漸漸散去了。

宋晚傾也預備著離開,傅霜卻是叫住了她“晚晚,我安排馬車送你回去吧!你妹妹自已個就把馬車帶走了。”

“好”

傅霜雙就陪著宋晚傾站在府門外等候,傅霜雙實在是難得這般乖巧安靜的,往日裡可是不動就難受。

“雙雙?”是傅銘的聲音。

“大哥!”傅霜雙回過頭來看去。

宋晚傾也隨著轉身行禮打招呼“大公子”,話才說完,她便就又看到了沈時予“沈世子”

傅銘拱了拱手回禮“宋小姐”,隨即又轉而看向傅霜雙“雙雙,你怎麼還在外面?”

“大哥,我在陪晚晚一起等馬車,我安排了自家馬車送晚晚回去。”傅霜雙說話間還不忘看宋晚傾。

宋晚傾亦是笑著看她。

晚晚,倒是隻一日便這般親熱。

傅銘卻是有些頓住了,拉著傅霜雙往旁邊走了些“你不知道家裡的馬車被子默帶走了?”

“啊?二哥把馬車都帶走了做什麼?”傅霜雙顯然是有些懵逼了。

“說是有什麼東西要調整”

“那…晚晚怎麼辦?”傅霜雙低垂著頭,她說好了要送晚晚回家的。

傅銘對這個妹妹可謂是疼愛了,畢竟這麼多年對這個妹妹都少了些陪伴,現下自是想要竭力補償。

傅銘也看得出她很在意宋晚傾這個朋友,還不知該如何是好,目光就瞥向了一旁的沈時予。

縱是平日除了兵書和傅霜雙,自個兒也沒多關注些旁的,但到底還是注意到了什麼,要說是為何?只能說是這沈時予有些過於明顯了。

往日裡還甚是穩重的沈時予在宋晚傾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聊的很開心,沈時予的耳垂卻是始終紅著。

“沈時予”傅銘叫了他一聲,沈時予回過頭來,面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散去“什麼事?”

“我家馬車出了些問題,不若就麻煩你送宋小姐回去?”傅銘鮮少笑的,此刻明明是端著禮貌的微笑,卻有些怪嚇人的。

“啊?”翠竹同傅霜雙兩個人都有些懵逼。

看幾人望向自已,翠竹連忙低下了頭,心底卻是有些發愣,這小姐何時同沈世子攀上了關係,她竟是沒有注意到嗎?

“這不好吧”傅霜雙方一開口。

沈時予卻是看向了宋晚傾“行嗎?我送你回去”

這話讓不知道事情的人聽了怕是要以為是宋晚傾送沈時予。

“那就麻煩沈世子了!”宋晚傾躬身謝禮。

看著宋晚傾同沈時予上了馬車,沈時予那副甘當馬伕的樣子,背後的兩人齊齊咋舌。

“沈世子的模樣當真是不值錢。”傅霜雙低聲嘆息著,頗像個老人家。

“小小年紀不要老是唉聲嘆氣的,走吧,我們進去,回去用飯了”傅銘攬著傅霜雙的肩膀往裡走去。

這頭,三個人坐在馬車上倒是沒得當初在茶室的那般拘謹。

沈時予只是有些後悔,今日該乘另一匹馬車出來的,那馬車上還有平陽候夫人準備的軟墊定是比這馬車要舒服些的。

“可暈車?我讓馬車行慢些。”

宋晚傾不由的笑了“沈時予,這已經是你今日問我的第五遍了,不暈,再慢些半夜我都到不了家了。”

沈時予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赧然笑了。

這兩人…坐在一旁的章雲打量著二人,最後總結出一個結論,這世子莫不是傻了。

而此時被當成傻子的沈時予卻是依舊時刻關注著宋晚傾,看的宋晚傾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晚傾”沈時予忽的喊道宋晚傾的名字“我聽說墨水湖的風景很不錯,明日我們一起遊湖如何?”

沈時予的掌心是冒著汗的,這一路上他都鼓足了勇氣,她們二人已是許久未見,這偌大的京城,若是他不主動些又哪裡會有結果,況且,在他眼底,宋晚傾很優秀,他有些沒由來的…自卑。

這話一出,其實宋晚傾也是有些詫異的,她分明已經著人將她中毒一事告知,她還以為這幾日沈時予沒再同她有些什麼聯絡是因為知曉了這件事。

現下,她也有些琢磨不透了,他知道了嗎?他應該是知道的吧!可是為何…

心底雖是再多不解,但宋晚傾到底是答應了下來,她也要好生瞧瞧這人究竟是為何。

馬車裡的氛圍有些怪怪的,沈時予笑得像個傻子而宋晚傾亦是微笑著的。

章雲一臉八卦,眼睛一下瞟向沈時予一下又瞟向宋晚傾,卻是強忍著笑意,她好像真的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馬車外,沈鋰胡疑的看著一旁的翠竹,一路上這人的臉都要貼到馬車的車窗上了,翠竹每每被發現就是各種慌亂的解釋。

不過,沈鋰一句也沒信,畢竟翠竹這副樣子同那些新來的探子做的大差不差。

嘖,一看就是那繼室安排的人。

沈鋰拉著翠竹走過來了些,嘴上說著“翠竹姑娘,靠的太近小心被馬車撞到”

待宋晚傾入了宋府便被通知去前廳見宋承福。

宋晚傾跟著那僕婦,早已是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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