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傾”

宋晚傾邁步的腿都頓住了一瞬,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有些許詭異?這輕輕柔柔的聲音是在叫她?是宋承福在叫她?

宋晚傾方一進入前廳,便是看到了這樣一幕。

宋承福坐在主座上,手邊放著個暗紋黑瓷茶杯,雲嫣便就站在她身旁,身上穿著的都是上好的錦緞,倒是沒有自傲什麼,依舊是溫柔的站在宋承福身邊。

可這詭異之處便是…宋承福臉上亦是帶著些和藹的笑意。

“父親,雲姨娘”

“晚傾快坐”雲嫣笑著招呼宋晚傾。

宋晚傾心底是有些不明瞭的,但到底是坐在了下手的座位上。

賀氏這是沒來得及告狀?還是宋承福腦子壞掉了?還是皇后又獎賞了什麼?

還不等她解惑,宋承福就率先開口了“聽說你妹妹今日在鎮北將軍府惹了事?又是你給料理好的?”

“都是些姑娘家小打小鬧,妹妹一時嫉妒令人劃破了霜雙的裙子,傅夫人發了氣。”這是宋晚傾第一次這般自個兒闡述事情,往常皆是要被賀氏誇大一番,顛倒黑白的。

“雙雙?你同傅將軍的女兒這般親熟了”

“霜雙性子好,聊了幾句,便也是聊的來。”

“可知你妹妹為何對傅霜雙動手?她雖平日裡胡鬧,這種日子裡也不會這般愚鈍。”宋承福的手指一下下的敲著椅子的扶手,紅木製成的椅子敲出來的聲音也是好聽。

“我…”宋晚傾一時變得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哪有平日淡漠的樣子。

宋承福看她那樣子氣急,一手拍在了扶手上“還不快說,你難道要瞞著你父親不成?”

語氣已是有些不悅的。

“老爺莫惱,嬌嬌同晚傾關係一向要好,晚傾自是護著自已的妹妹才不敢告訴老爺。”雲嫣又是柔聲安撫著。

宋承福也喝了口茶順氣,聲音柔和了些“今日你若是將此事告訴我,我定然不會責罰你妹妹”

“父親所言當真?”

“絕無虛言”

宋晚傾這才暗自鬆了口氣,躊躇了一會兒便就開口說道“妹妹似是鍾情於鈺王殿下,之前她找我幫忙問了鈺王喜好,霜雙是貴妃娘娘選定的鈺王妃,想來妹妹是有些吃味的。”

“啪”的一聲,宋晚傾的身子都不由抖了一下,宋承福此刻的面色及其難看“她何時鐘情的鈺王?”

“許…許是…春宴那日,妹妹手裡曾有過一個男子所給的玉佩,還被牧茵等人看見,鬨笑了一番”宋晚傾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宋承福的臉色全然繃不住了“春宴!那都是一月之前的事了,我竟不知你的膽子竟然這般大,瞞了這麼許久。”

“是…都怪我,是我怕父親責怪妹妹”

“那你可知他們二人私下可曾見過面?”突然宋承福想到了些什麼“不對,以嬌嬌的性子定是見過幾面了,還有她上次,上次她說鈺王送了她簪子,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宋承福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就要往外走,方才走了兩步,便就又回過頭來看向宋晚傾“你替你妹妹隱瞞的事情,我暫且不罰你的過錯,往後你妹妹做的任何事都要告知與我”

言罷甩袖離開了。

雲嫣亦是衝宋晚傾行了一禮,跟著宋承福走了。

宋晚傾盯著雲嫣的背影挑了挑眉,這姨娘是發現了什麼嗎?

雲嫣將那手帕扔給了一旁的婢女,那桃粉色的帕子上有幾點地方顏色很深,似是被手心的汗浸溼了。

雲嫣的手心一直髮著細汗,直到剛才她方確定了一件事。

宋晚傾便是那在她背後指點的高人。

自那高人助她之時,她便就有了懷疑,她不相信這天底下有這般好事,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人便就這般幫自已。

幫她的這名高人,她一早便懷疑是宋府的人,畢竟旁人也沒法對宋承福及其宋府的事這般瞭解。

她猜想這人定是同賀氏有些敵對的,不然賀氏身邊的人又怎麼會助她進了宋府。

直到前幾日那高人留給她的一句話“可借懷孕一事,斬除賀氏”。她方才確信,這高人必是同賀氏有仇怨的,有這般能力,同時記恨賀氏的人,她腦海裡蹦出來的那張臉,竟是宋晚傾,溫和的宋家大小姐。

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她心底也是一驚的,怎麼可能呢?前些日子她同宋大小姐示好的時候,宋小姐可是幫著賀芷的。

心底雖是萬般不願去相信的,她的心底卻是仍然覺著這事與宋晚傾有關,只可惜,那高人做事向來嚴謹,寫給她的字條皆是用了特殊的墨水,不過一刻,字跡便會消失。

不過她記得那字,或許可以去找找看宋晚傾的字畫墨寶。

雲嫣心底隱隱有了計劃。

今日宋晚傾同宋嬌嬌方一離府,她便藉口到了宋晚傾的竹笙院。

“我一直聽說大小姐的字畫一絕,現如今我想著為老爺繡個手帕子,也沒有什麼好的樣式圖案,便就來大小姐這裡看看。”雲嫣說著掩唇笑了笑。

翠竹和章雲都被宋晚傾帶走了,這府裡能做主的便是眼前這個二等丫鬟紫竹,模樣長的很清秀,不是章雲那般可愛的模樣,但是長的很和宋晚傾的脾氣,清秀素雅。

“雲姨娘請!”紫竹向來是個認真做事不愛多說話的,也是不願同這老爺的新寵費口舌為難。

雲嫣進了房間,就在那書案處找,紫竹就站在那門口,雲嫣倒也只敢小心翼翼的翻開幾卷字畫,有些畫上皆是題了字的,字寫的小巧娟秀,似是…楷書。

雲嫣是落魄商戶的女兒,家裡曾經也教習過她讀書習字,自是曉得些字型的,不過倒是名不虛傳,雲嫣自認怕是就算請再好的老師教習她,這字也不會寫的比宋晚傾好。

可是…這並不是,雲嫣又快速翻看了幾幅,無一不是娟秀的楷書,這同那人的字並不相同,那人的字似是行書,沒有楷書這般筆畫工整。

外頭的紫竹忽的開口問道“雲姨娘可找好了?”

雲嫣一時有些心虛,手裡拿著的紙張都掉落在了地上“我…我看大小姐的畫都非常好看,一時有些選不出來,你先下去幫我倒杯茶吧,我自個兒看看”

雲嫣聽著紫竹漸漸遠了的腳步聲,方才放下心來,蹲下了身子,預備要撿地上的紙。

手忽的碰到了一旁地上放著的渣鬥,倒是清脆的一聲響,那是一個青釉蓮花式樣的渣鬥,看上去倒是小巧可愛,通體白色的。

忽的雲嫣腦海裡蹦出某個念頭,手鬼使神差的就伸到了那垃圾桶裡。

雲嫣將那垃圾桶拿過來了些,幾乎是全然沒有猶豫的,低頭看過去,倒都是些丟棄的紙團。

她伸手將那渣鬥裡的紙團都拿了出來,展開來看,似乎都是些廢了或者沒有畫好的紙稿。

雲嫣翻紙團的動作都慢了些,有些洩了氣,再開啟一張,眼睛還在漫無目的的看著,忽的瞳孔睜大了些,雲嫣將那處再展平了些。

拿近了些,仔細看了又看,這個字似是寫的急了些,有得地方有些連筆,而這個“事”字,寫的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雲嫣心底卻沒由來的相信,這個字同那人寫的是一樣的。

雲嫣回來的這一路上,心底都是狂跳個不停,雖是早有猜想,想如今忽的知道這事心底卻任是震驚的。

原來那個表面上溫和的大小姐心底卻是藏著這些心思的,好在她沒有蠢到去同這大小姐作對,否則便是完蛋了。

說來也是巧,雲嫣還沒等平復了自已的心情,便就瞧見了宋嬌嬌哭哭啼啼的跑過,雲嫣心下疑惑,便派了身邊的婢女去探查情況。

得知了情況便就搶先一步告訴了宋承福,要說這說話卻是一門技術,雲嫣同宋承福一頓講述下來,宋承福倒不似曾經那般偏心,也是知曉過錯在於宋嬌嬌一人。

呼,現下想想,心底還有些隱隱不安,說實話,知曉了宋晚傾的身份之後,雲嫣是有些害怕宋晚傾的,不過卻也是多了些自信,只要她牢牢跟緊了,榮華富貴自是不少,那賀氏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宋晚傾回了自已的院子,坐在那軟榻上兀自喝著茶水。

“小姐”紫竹走了進來,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今日雲姨娘來找過些字畫,借走了兩幅”

宋晚傾手捏著茶杯的蓋子,撫了撫茶葉“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小姐,這雲姨娘來借字畫是為何?”章雲還有些不明白,撓了撓頭。

“許是喜歡吧”宋晚傾勾唇笑了笑,倒確實是個聰明人。

章雲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轉而看向宋晚傾“小姐,明日當真要同沈世子游湖?”

“自是,答應的事不可反悔些什麼”

“奴婢看那沈公子倒是個好人,生的也好看,還有本事,最主要是喜歡小姐”章雲說著說著感覺眼前都浮現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章雲,你該議親了。”宋晚傾淡淡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小姐!”章雲羞紅著臉叫。

宋嬌嬌被關了禁閉,一個人在屋子裡發瘋。

地上全是被摔碎的東西,桌子上房間裡沒有什麼完好的東西。

“憑什麼關我!憑什麼!”

“我是相府千金為何不可以追尋我的幸福,難道我做不了鈺王妃嗎!”宋嬌嬌叫喊著,聲音都喊的有些嘶啞了,桌上端來的飯菜也被她扔在了地上。

“我不吃,爹不放我出去,我就不吃飯,餓死自已!”

院子裡時時刻刻都能聽到宋嬌嬌的喊聲。

賀氏攪著手裡的帕子,已經是在院門口來回踱步,眼睛不時的看著裡頭。

門外守著的都是宋承福的人,這回也不知是怎的動了狠心,竟是連她都不許去看望宋嬌嬌。

賀氏急得不行,她就在外面聽著,聽著宋嬌嬌的喊聲越來越弱。

趙嬤嬤也勸不走她,只得連連嘆氣。

“夫人”一個婢女走了過來,賀氏回過頭一看,竟是翠竹。

“翠竹”賀氏有些驚訝,隨即又瞟向了一旁守著的僕婦,話口頓時變了“可是大小姐叫你來找我的?“

翠竹也是機靈的察覺出來連忙開口附和“是,大小姐讓我來找夫人稟報”

兩人說著朝另一頭走去。

“說吧,找我什麼事?不是同你說過嗎?平日裡不要總是來找我,讓人看了發現什麼”賀氏說著抬了抬手,整理自已的頭髮。

“奴婢今日來正是有要事相告”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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