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病來的猛去的也快,可見年輕就是好!只是他嗓子持續著啞,過了五日還是沒有徹底恢復。

等能外出了皇帝第一個找的不是允祥而是趙信,傻弟弟也曾來過永和宮,不是跟著太后就是跟著果長平,眼神始終不敢和胤禛對視,現在當兄長能出外行走,自然得將當日之事問個清楚,他不來自已就去吧。

胤禛並不意外趙信沒有在長樂宮,這孩子果然又去了校場,待看到人時趙信正在和魏無忌說話。準備好訓弟的胤禛一看到十二禁衛軍總領就不虞起來,此人和“趙真”的糾葛令人厭惡,和自家弟弟離得這麼近則讓他擔憂。

“信兒。”胤禛的聲音不能太大,大了就會破音,嗓子也會發疼發癢。這樣小的聲音還是讓皺眉憂鬱的趙信注意到了。一見兄長,少年頓時紅了臉,他夾著肩挪著步子走到近前後低頭道:“哥哥,信兒錯了。”

“嗯。只說自已錯了,可你知道哪裡錯了?”胤禛見魏無忌離去悄悄鬆了口氣。

“信兒不該用哥哥的酒盞。”

“嗯?”胤禛愣了愣,“酒盞?”

“哥哥喝酒的盞我拿來用了,然後還親了親哥哥的手,趙列說我無理,罵我無恥,可我哪裡無理無恥了,他才無理無恥,哥哥及冠那夜他就抱你,安寧殿你摔倒他也抱你,你在梅園睡著了他還要抱你,他又不是父皇憑什麼抱你!!我是你弟弟,怎麼就不能親你了!又不是親嘴兒,又不是……”

胤禛一把捂住趙信的嘴,“住口!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就為這個你們打架了?”

“那樣還算打啊,就推了幾把……信兒不喜歡趙列,哥哥能不要再和他好了麼?”

“信兒啊……”胤禛嘆了口氣,他想了想覺得這是個機會就拉著趙信的手走到圍欄處,二人靠坐在欄杆上後,皇帝試探著問道:“信兒就要十八歲了,不能總一個人在長樂宮。”

趙信奇怪的看過來,“我沒有一個人啊,我有哥哥,有師傅,有祖母,還有那麼多宮人的。”

“我的意思是信兒大了是個男子漢了,該娶妻生子了。”

趙信憨傻的表情驟然變化,他的眼神中有絕望也有悲傷,“信兒?”這神態不該是一個痴兒有的,胤禛有些警惕,可接著對方的眼淚打消了他的顧慮,“是因為信兒不喜歡趙列嗎?”

“不是。跟那個沒有關係。”

“是因為信兒親了哥哥?”

“也不是,信兒,你聽我說,像你這麼大的男子多數都已經婚配了,你……你不能總跟宮女廝混,萬一他們有了身孕,孩子生不生都會很可憐,你該正經娶個王妃,她能照顧你的起居,也能為你生個被皇室承認的子嗣,這一點很重要,你明白嗎?”

“哥哥嫌棄我是嗎!!嫌棄我是個傻瓜,我知道他們都在取笑我,我以為哥哥不會的,現在你有了孩子,有了趙列就不要我了……嗚嗚……”趙信悲憤欲絕的大哭起來,胤禛頭痛的摟住他安撫道:“不是的。我是為信兒好,宮裡現在很不安全,我……要做很多事,不能護你周全,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所以才想讓你娶妻離京……”

“離京!!”

“別急,聽我說完!也就是兩三年吧,等一切安穩了,我自會接你回來,我說過會保你一世榮華平安就一定會做到,你要相信我啊。”說著胤禛捧起趙信的臉,替他輕輕擦去眼淚,似乎是被兄長的溫柔震到了,趙信蓄滿淚水的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胤禛,“哥哥會一直愛我嗎?”

“會。你可是我親弟弟。”

“好。哥哥說什麼信兒都聽。”

見趙信允了,胤禛寬慰一笑摟住少年,趙信就勢依偎過去,將頭埋在皇帝的懷裡,他閉著眼任眼淚流下來,淚水打溼了皇帝胸口的青色錦緞,沉穩的心跳讓他覺得只要趙真高興讓自已怎麼做都可以。

許久后皇帝輕聲道:“信兒還記得上官秋裡嗎?”

趙信壓住了一隻耳朵又貼著胸口,他聽到兄長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共鳴,似乎是在思索,過了一會兒皇子才輕聲道:“記得。秋兒姐姐會醫術,箭法也很好,總陪信兒玩,哥哥做了皇帝后我見她就少了……趙謫,嗯,是四皇叔下令讓她嫁人的,哥哥也允了。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有好久了。”

“……哦,是很久了,我都記不清了……你為什麼存著她送你的簫?”

“唔,那是她的謝禮呀。以前信兒幫她折斷了樹枝舉起她才夠下了花樹上的風箏,那會兒她說我不像十二歲的孩子,孩子不會有這麼高的個子,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信兒就說我們家的人都這樣高啊。她很生氣說我是個傻瓜,我本來就傻她難道才知道?不過後來她為了謝我就送給我一杆簫,簫很好,可我總吹不好,聲音很難聽,那是她最後送我的東西,我不想扔了。”

“信兒聽過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嗎?”

“沒……啊,那是什麼意思?”

“信兒啊,讓她做你的媳婦好嗎?”

“秋兒是姐姐。”

“姐姐也可以做妻子的。”

趙信抬頭,一臉迷惑,為難似地欲說還休,胤禛揉了揉他凌亂的頭髮,“想說什麼?”

“她要是有哥哥一樣的臉就好了。”

胤禛莞爾,“那你一定會被人笑話,說娶了個難看的媳婦。”

“哥哥才不難看!”趙信正色回應,他驀然站起來對著校場方向大聲喊道:“全天下趙真最好看!!”聲音之大大約整個皇宮都能聽到,執勤的禁衛軍、過路的宮人皆神色怪異的看過來,胤禛尷尬,趙信卻不自知的對著兄長討好的笑著,皇帝暗惱又無從發脾氣,甩袖子就要離去,卻被趙信從後面摟住脖子強迫著揚起臉來,溫熱的唇飛快的吻下來,匆忙如蜻蜓點水般的在鼻尖擦了過去,“信兒就是覺得哥哥最好看!”說完少年就如兔子似地跑了,胤禛摸著發癢的鼻子無語中。給這傻小子娶親是絕對應該的,戀兄行為太嚴重!可怎麼和十三一個樣子,都愛突襲這一手?

在說通了趙信後,太皇太后也帶來了上官家同意的回應。胤禛曾私下遣人去調查那個女子的情況,皆是很好的結果,武平十二年後上官夏夢自殺殉了文帝,其父上官輝以年老為名離開的朝堂,當年就因病亡故,這個三代書香門第的家庭主家再無人入朝為官,只有遠親黃門侍郎上官雲能給他家掛的上關係。在胤禛看來沒有政治關係的婚姻是最好不過的了,難得的是上官秋裡喜歡趙信,女人年紀大些也無妨,她會更細心溫柔。胤禛怕就怕這個女子要為先夫守節不肯嫁,直等到上官秋裡親口應允的訊息後胤禛才徹底安了心。

其實他的安心有三方面的意思,一則是和楊明慧達成了無言的契約,以遠離朝堂保趙信之平安。二則是他不適應痴兒的親暱,太過。第三便是著意去寬允祥的心。當趙信的婚事確定後,胤禛看得出趙謫並不滿意,而十三卻是鬆了口氣的。

眼見著諸侯離京日近,允祥入永和宮請安次數增多,胤禛則頻繁去安寧殿探望,同時皇帝也會請諸侯封王一起談論時局,有些人逢請必到,有些人則各種推脫,胤禛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去勉強,只暗中與允祥籌謀。

男人間談的多喝得多,交情也就出來了,說話間不比之前,隨意自然了很多。胤禛聽多說少,暗自分析著他們的性情能力,想著為已所用時如何,不為已所用時又如何,眾人面前的皇帝似乎顯得寡言了些,只有允祥知曉當四哥揚眉翹起一邊唇角時就是有殺人的意思或是得了什麼決斷!但他不能替在意的人多說好話,說的多反而徒增惡感,允祥相信他們終會投誠於胤禛,因為他最清楚自家四哥的執政能力如何,至於其他人……若是有異動即使胤禛不殺允祥自已都會替他清除了障礙!

就在諸侯封王準備離京的前夕宋帝收到了意外的奏帖,五年沒有入京朝見的魏國皇帝遣使臣前來修訂綺霞會盟的和約!

胤禛暫時不打算深究趙真繼位後魏作為半屬國的不道義之舉:從私自減少歲貢到徹底不上繳,從暗中與後楚有往來到一次次進入宋地走私。

若放做清世宗必會和魏絕交,可現在的“趙真”卻不會,只因宋沒有集權於皇帝且不夠強大到能掌控一切,雖說魏帝拓跋虎牙和趙臨曾歃血為盟結為兄弟,可這種建立於功利之上的情誼最是不值得期待的。

和魏國來往的舊檔案胤禛早已看過,在這段時間他還詢問了朝中重臣和太后,也聽允祥分析了緣由,於是得出了魏有脫離宋管轄之意,還很有可能想轉投後楚,其一可結盟對抗北狄,其二便是想助後楚攻下宋!造成魏如此態度皆因趙真執政無能,宋國外戚諸侯割據朝政不穩。如何應對呢,胤禛翻著八年前的盟約深思起來。

七日後一行二十六人的魏國使團來到了西京,相迎的是上柱國趙謫和禮部一干人,次日,胤禛才以主君之禮親自接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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