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著臉不言語,頭也不回的疾步來到了另一邊的樓梯,還沒走兩階就被高燦從後面拽住衣領揪了回來,同時蘇越慘叫一聲滾下了樓梯,孫曙光尖叫著拽上都護的胳膊,被當面一拳擊中後倒下不動了。

胤禛回手就打,他個子高也習武,但是跟高燦一比就差了不少,何況此刻還穿的如此拖沓,幾個回合後便讓高燦反剪了手臂,胤禛剛罵了一句“魏狗”就被壓在圍欄上,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風吹散了頭髮揚到高燦的臉上,胤禛隔著頭髮縫隙看到滿臉殺氣的上都護,他的額頭流血,眉骨也裂了,不遠處的禁衛軍隊長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耶律疾光則捂著肚子勉力往這邊爬,沒爬兩下便暈過去了,嘴裡還囈語:“不要,住手!”

“殺了你,拓跋大人就不擔憂了!!這樣的和約讓我們怎麼回去覆命!該死的,要是信你們宋狗的承諾就是傻子!”

“你敢動朕,你們都會死,朕也必會讓魏國傾覆!”

胤禛說著突然發力手掙脫出來,一肘擊中高燦的臉,高燦顧不上痛大吼一聲一拳打中胤禛的腹部,胤禛痛的啊了聲跪在地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讓他想吐,乾嘔了幾下沒吐出來,他喘著氣抬頭,高燦看著,血糊了這人一臉,看上去極為猙獰。

胤禛扶著圍欄想起來,試了幾次最終只是坐在了地上,高燦突然就壓過來,酒氣和血腥味兒讓胤禛反胃,酒後的男人一向如同野獸,胤禛努力掙扎毫無用處,粗糙的手大力地亂摸。高燦略起身看著他怪笑道:“動你,老子就動你了!趙真你|他|媽的除了姓趙其他地方有那麼矜貴嗎,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幹過了!”他邊說邊用力的摸著皇帝的胸口,捏掐讓胤禛起了一身的顫慄,這動作簡直就把自已當做女人了!他怒到極處硬掙脫出些微的縫隙,膝蓋向上直擊高燦的要害,對方痛的吼了聲,怒意讓他眼都泛了紅,高燦揮拳錘到胤禛胸口,再一拳又一拳!

胤禛的心臟像炸開似的疼,他一口氣沒上來,人就軟下去了,等再有了知覺整個胸膛已經□,男人正吮咬著胸口,一隻手束縛住他的雙手,另一隻手則向下探去,如此姿態讓胤禛羞憤欲死,他氣急敗壞,罵道:“魏狗,魏狗!!我殺了你!!殺了你!!”

這一罵高燦騰出手捂住胤禛的嘴,他又舔又咬著……胤禛怒極之下,得了自由的手在亂揮胡打中觸到了銳利的東西,那是在剛才的打鬥中掉落了的用以裝飾的象牙匕首,現已經摔成了兩截,胤禛拿起半截匕首用盡力氣朝著高燦的後背戳下去,高燦吃痛大叫,他鬆了手坐直了,兩隻手向後去夠匕首,怎奈那位置怎麼也夠不到。

胤禛趁機脫離出來,他的胸口和腹部都在劇痛,只走了兩步就又跪下了,胤禛一把扯下冠冕,往樓下一扔,很快就有嘈雜聲傳上來。

“高燦,不!!”突然的聲音讓胤禛一驚,他回頭就見高燦拿著另半截匕首兇惡的盯著自已,耶律疾光趴在地上還抱著他的腿在阻止,“你殺了他,要置魏國於何境啊!!”

胤禛鄙夷看著執刀的男人,後者立即被激怒了,他正要有所行動,就聽見奇怪的聲音傳來,一道黑影從圍欄外翻進來跳到地上,那人正好站在胤禛和高燦中間。

來者正是趙信,胤禛卸下防備鬆了勁兒無力的癱坐在地,趙信身上披著永和宮尋來的裡外貂毛的斗篷,他直直的看著兄長又轉過身直直的看著高燦,殺氣就這麼四散開來,“信兒。”胤禛察覺到異常喚了一聲,趙信並沒有回頭。卻見高燦艱難嗤笑一下道:“這也是你的一條忠犬?不知道趙謫是不是。”

耶律疾光恨不得立刻堵上這個醉鬼的口,這不是他的虎嘯營,這可是宋的太華殿!鬼知道他怎麼就瘋魔到去招惹宋國的國君!耶律疾光從十日前就覺得高燦不對了,只要有趙真參加的活動他都會主動加入,只要見到趙真他就移不開眼了,在即墨的時候沒聽說他有這麼個癖好,家裡有妻妾並沒有孌童,這莫非就是前世結下的冤家?

方才耶律疾光有短暫的昏厥,一睜眼又差點背過氣去,這不是噩夢,是真真在眼前的現實,上下其手褻|押趙真的就是他們魏國的上都護高燦,之後拔刀殺高燦的正是宋國國君趙真。

一團糟!糟糕透頂!!現在耶律疾光只希望拓跋功能儘快到來以解決這棘手的事,這場亂局真是太棘手了!以他之才也想不出如何收場!這會兒又出來個不知底細的人!這人竟能沿著牆壁爬上來耶律疾光猜測也許是宮中護衛,可護衛的表情怎麼那麼怪,怪到讓人毛骨悚然,於是他立即道:“高燦,還不閉嘴跪下求陛下寬恕,你若是……”話音還未落,就見趙信縱步上前對著高燦的脖頸就是一個橫掌,高燦立即架住,兩人就這麼在這狹長的廊道上打了起來!

“陛下您怎麼樣啊?”爬著過來的蘇越頂著滿頭滿臉的擦傷哭著問,孫曙光則掛著兩條幹涸的鼻血著急的給皇帝和衣,胤禛正在感受五內俱焚的痛苦,他揪著胸口的衣服輕聲道:“去……太醫……”

“陛下……嗚嗚……”蘇越離得近能瞅見胤禛的臉色,實在太嚇人了,嘴唇發紫膚色慘白。“快去,傳太醫!!”他哭著對孫曙光大喝一聲,後者慌亂的哎了聲,剛起身就見趙謫上來了,後面還有其他人。

“這是怎麼了!陛下……啊!!陛下!!不……趙信!!”

“不要!!”“住手!!”“啊!!!”數聲慘厲的聲音同時發出,胤禛連制止的話還沒出口但見趙信舉著高燦,一條手臂上還掛著往回死拽的耶律疾光,再一眨眼高燦就被扔了下去,上都護似乎還掙扎了一下試圖去夠什麼能挽救生命的東西,但是幾個呼吸後砰的一聲,一切都安靜了。

可怖而短暫的安靜後就是尖叫和紛亂,趴著圍欄往下看的,喊救命的亂作一團。胤禛從湧過來的人縫裡看到趙謫扇了趙信幾巴掌又把他踹倒了,趙信一言不發趴在地上面無表情凝視前方,在發覺胤禛的目光時他突然笑了起來,吐了一口的血,放了心的表情,胤禛只覺得心更痛了,痛到再被人移動時幾乎半暈了過去,朦朦朧朧地他聽到有人在笑,笑聲如此熟悉,那聲音說:這孩子我喜歡。

允禵?

雍正,被一個男人強的滋味怎麼樣啊。你還是這麼弱。

閉嘴!

哈哈哈哈……哎呦,怡親王的表情真耐人尋味。

閉嘴!!

怎麼難受成這樣,還是那麼討厭這種事兒?你這是兩輩子都把自已當和尚了?嘻嘻,我都忘了那會兒你是怎麼規勸太子徒惹厭惡的了,又是怎麼為了這事兒斷了跟弘時的父子情分的了。可如今的事兒該有多可笑啊,真該讓他們都瞧瞧,雍正現在居然被人幹哪,哈哈,剛才你有感覺麼?

閉嘴,允禵,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一定讓你……

讓我怎麼樣?!

胤禛覺得很冷,冷到顫抖,就像真的有一具亡魂在靠近。

你現在能把我怎麼樣?圈還是殺?呵,你不是神,我也死了。你沒法子了,可我卻能一直纏著你,看你的笑話,看你怎麼個死法!!

……隨你吧……你若不覺得無聊就看下去吧。

皇帝無力再說話,亡魂也安靜下來。

不知多久後胤禛被折騰醒了,他發現已經回到了永和宮寢室,身邊是趙謫,他眉頭緊鎖的在看著自已,旁邊的太醫正在施針。胤禛垂目就見上身扎滿了細細的針。

“你醒啦。”男人的聲音暗啞。

胤禛不知怎麼就點不敢對視他。“事情怎麼樣了?”

“高燦死了。趙信暫時監禁起來了。魏國使節全部被軟禁。十一營的衛隊長重傷。我把在場的幾個都先關了。”

“都有誰?”

“幾個禁衛軍,拓跋功,耶律疾光,崔詔,蘇越、孫曙光,還有趙列和趙節。”

“明日皇叔他們要走。”

“哼,我會去跟他們談一下,誰要是敢……哼!”

“勞請皇叔讓徐州侯來永和宮一趟,朕有事要交待。”

“陛下見他做什麼!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兒得當面說,臣去給他說!”

“不,朕必須當面說!是有關國家社稷的事。”

“你!你難道看上他了?!他可是你叔叔!!”趙謫陰鷙的盯著胤禛,後者並不退縮,“上柱國,朕不是當年的紈絝皇帝了,於朕而言再沒有什麼比治國更重要的事。趙列是朕的一步棋,請你不要因為妄加猜測就亂了這個棋局的章法。至於魏國使節團,高燦死了,一半的事兒也就了了,另一半麼就看拓跋虎牙怎麼做了。留下他們,讓耶律疾光回去,他可是頭腦清楚口齒伶俐的很呢。哦,上柱國正好可以在條款上新增些要求。”

皇帝太過冷靜理智讓上柱國難以接受,“實在欺人太甚!!”趙謫突然暴怒道:“不能只死一個高燦,那太便宜他們了!!二十六個人全去死!!拓跋虎牙要是敢替他們說一句話,宋魏就不必建交了,宋從來就不怕打仗,多個對手又有什麼干係!!”

胤禛愕然的看著怒髮衝冠的上柱國,這是他第一次見趙謫盛怒,本以為他很能藏住情緒,沒想到會這樣,是太顧及趙真了?一想到兩人可能的關係,胤禛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出現了,這是他在前世沒有體驗過的。

太醫簡行之顯然已經被這氣氛弄得很有些膽戰心驚了,但是出於醫者的責任他還是開口道:“上柱國大人,您……還是先請出去吧。您這樣,微臣沒法子為陛下診治,陛下也請務必安心靜養,這心肺受損萬不能動氣傷心,切記心平氣和。如此調養一年方可不落下病根。”

趙謫怒視著太醫,最終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了。等安靜下來,太醫擦了擦汗,重新跪回到榻前施針,胤禛問道:“朕的傷有嚴重到要調養一年?”

“陛下胸腹受了數次重擊,脾臟的傷好治些。就是這心脈……您本就有胎裡帶來的不足之症,這心悸氣短的毛病怕是要加重了,要是不好好調養,年輕時還好,待上了年紀就是有損壽命的頑疾了。所以一定要平心靜氣,心情愉悅。這非常重要。”

“就用針灸嗎?”

“針灸是其一,還要內服湯藥,外敷的藥膏,一起使用見效能快。”

“好。朕會配合,你不必有顧慮,但凡有任何情況都要如實彙報,不要隱瞞。否則……就治你欺君之罪!”

“臣明白。”太醫忙跪下叩首。

治療的時間不短,胤禛又昏昏欲睡起來,他覺得有人進來有人出去,來來往往的很是煩躁,於是就迷糊著喝道:“讓朕安靜!”過了一會兒好像安靜了,可胤禛又睡不著了,他在想允祥,明日就要走了,可自已這樣子……還有不少話要叮囑的,允祥,允祥……

“四哥。”

胤禛覺得自已在呼喚,然後這人就來了,又覺得是做夢他本來就在這裡,胤禛有些分不清是夢是真,呆看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道:“你一直在?”

“是。”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誰也沒有先開口。仙鶴銅燈裡的紅燭尤殘,案頭的紅梅時而跌落花瓣,胤禛先收回了目光,他攏了攏衣襟撐著坐了起來,允祥拿過引枕給他靠好。

“你要走,我這樣怕是送不成了。自已注意安全,趙謫總對你有提防。”

“允祥明白。四哥你也……”他說著突然握住胤禛的手,“今日十三沒護住您……我……”

“不干你的事。”胤禛安慰的拍拍對方的手背。“叫你來一為道別,二就是為安你的心,四哥沒事兒,別擔心,養養很快就好了,你放心去做事。”

“我怎麼能不擔心!!怎麼會很快就好!我問過太醫了!!”允祥說著就抽手壓住胤禛的胸口,情緒平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疼麼?”

“哦……有些像那次我從馬上跌下來被馬蹄踏過的滋味。你看,連印子都像。”允祥嗆著哽咽笑了聲,繼而又凝視著胤禛胸口處已經活血散開的大片烏青,看著看著他就俯身親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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