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穗姐姐,你怕是連屍骨都沒有了……東歌將軍…嗚嗚…他說…那些野獸…嗚嗚…”

“爺!”小顰起身,倉皇間把那火盆踢倒下臺階,驚魂未定,“奴婢該死!”看見那倒出的紙錢,火舌席捲更快燒成燼,小顰趕忙拿腳去踩。

“奴婢該死!”小顰泣到,卻見黑夜間,那人甩了披風,毅然離去——

北堂今晏驅了一隊黑騎隨同自已,連夜奔至那塗山山腳……

抵達時已是約近午上,陽光和煦…男人推開籬笆,看見院內景象,櫻桃紅紅,落了一地…屋簷下,簸箕、那竹藤小桌淡淡放著,幾束陽光劃過——

北堂今晏站了良久,才踏步徑直向裡,掀開門簾…

屋內擺放依舊,空無一人——

鳳眸無光,分明思索,悵然坐下炕頭,北堂今晏只看得見自已華貴的裙袍,上面繡著金線祥雲——

自已真的害死了她。

窗外流鶯啁啾,幽暗深邃的眼突然有光,北堂今晏俯身,掀開地窖,那冰冷的暗格……空無一物。

北堂今晏驚喜交集,幾步踱至院外令黑騎四處搜尋…動靜嚇到村口看戲的婦人,慌忙跑掉…

約莫黃昏,最後兩名黑騎衛氣喘歸隊,“爺!沒有任何訊息…村裡新搬來的百姓也不知道…”

“東歌將軍飛鴿傳書,問爺近況。請爺速回上邶,準備清議、朝會、婚禮。”

北堂今晏垂眸,一絲悵然後,面色冰冷,一行人浩蕩回程…

聽得馬蹄聲遠,一木門吱呀一響—

連穗推門而出,看向在門邊扒拉的吳嬸—

吳嬸提過碎花圍裙,手攥的緊緊,觀完戲般,“馬上就是要搶娘子的人?!”

連穗不言,回村幾天,打點思索,她給了吳嬸銀錢,告訴她自已丈夫死了,有大官想搶她去,求吳嬸秘密收留…

謝過吳嬸,連穗打點行裝,自能安心地回住處…

夜間,連穗將舊物一一放回地窖,取了梳子,銅鏡中映出的臉卻沒有喜色。

她放下梳子,拿了案邊的《芳草集》,斜斜歪在了睡椅上。連同那兩束頭髮、紅紙一齊鎖進了木匣子,她也打算慢慢遺忘過去…

翻開書頁,幾滴墨漬醒目,驟然失色,連穗眼睛模糊,又努力看清,書的扉頁赫然寫著幾個歪斜的字,“有狐綏綏…”,那字不是完全遒勁,筆畫變轉,幾筆豐筋有力,不似女兒筆跡…

連穗眼中分明潸然,“他…原來,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市集張貼追緝令,說是上邶五皇子門將和安槐祈將軍相互勾結,放走一獲悉要情軍務的細作女子,那女子本是戰俘。北堂今晏大發雷霆,揚言三日不見人,便將二人首級懸於上邶京師城樓三天!

連穗低頭跑得飛快,她不能再去求助吳嬸…腦海中一張臉好整以暇,鳳眼生威…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喪心病狂”,連穗安慰自已一笑,心內又無把握。

百姓議論著,“聽說五皇子即將繼承皇位,和賀蘭府結好更是雙喜臨門!”

“這新皇登基,好生氣魄!真真鐵腕手段,要蕩清餘孽,殺雞儆猴了…”,一醉酒書生洋洋灑灑。

連穗回到小屋,夜來輾轉…

次日,連穗到驛館,只一進去,兵士似乎早有準備,飛快押了人上路……

京師城郊,是上邶廢棄的一處驛館,看過幾處黃沙飛起,連穗下車,看見牽馬的東歌,站得筆直…

“姑娘”,東歌釋然一笑,濃眉又升起幾許擔憂吧…

“東歌將軍沒事!”連穗一笑,“那我大哥呢?”

東歌伸手,引連穗走到馬邊,向身後安槐驛官喝到,“去領賞!”

連穗按過東歌抬起的臂,跨馬上了背……

“末將不知,那日告訴姑娘天池雲梯,是對是錯…”,東歌臉上帶愧。

“自然是對的”,連穗回身一笑,“是我自已命數罷了…”

“祈將軍一行已回安槐,姑娘不必擔憂”,東歌見連穗安然無事,出言寬慰。

“多謝”,連穗點頭,安心一笑。

連穗跟在東歌一行後面,馬兒不緊不慢走著,她看行人複復停停,她瞥見簫涓的餛飩坊,今日不知為何閉館…

晏王府九方閣,小顰見到連穗,淚如雨下,看連穗笑意平靜,很是苦澀。

……

夜間,北堂王爺雷厲風行回了府。連穗自做了三兩小菜,自請於暗殿等候…

那人大步進巔,連穗雙手疊放,她從座上起身,一笑淡淡,又似真心實意。

北堂今晏大步向前,失而復得,他看見的人活生生,恍如隔世——笑意朗然,連穗被他緊緊抱住,眉卻皺了起來。

“穗穗…”,北堂今晏笑著,此刻沒有防備。

連穗是該心如死灰的,她伸手,摸過北堂今晏雙頰,又不看那人笑顏澄明…

“阿晏,你說你大婚之日,會放了我,不會再騙我了吧…”,連穗垂首,淡淡說來。

北堂今晏聞聲色變。

“來吃飯…”,連穗自平靜佈菜。

北堂今晏食之無味,又見連穗自說自笑,“你難道這麼喜歡我?比賀蘭纓還多一些嗎?捨不得放掉我?”

北堂今晏看那人說來譏誚,“本王不過受不了你那莽夫大哥成日大吵大叫!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已了…”

“你如何與纓兒相比!”北堂今晏不屑,自夾過飯菜,他覺得飯菜味道變了。

連穗沒有生氣,平靜得讓他生氣。他又覺得自已真是荒唐,找這個女人回來氣自已。

“纓兒”,連穗一笑,這稱呼真真親暱動聽,她此刻竟無半點傷心,“與準王妃大婚事忙,王爺若有吩咐,明日可以隨時遣內侍通知我,早些休息…”

連穗說罷,起身恭敬行了禮,躬身後退走出了大殿…

北堂今晏沒有發怒,他淡淡垂眸,那人竟能這般平靜…無妨,她沒有摔得血肉模糊便許她放肆一回…

兩人默契,三日不曾打擾對方。

“昨日雨好大,我聽婆子說,今夜還會下大雨呢,但是姑娘心情好,我們也沾光…”

青石階前,小顰笑著端過各式飯菜,於弄玉閣小院石案,一一陳設,那桌子都快放不下了。

簫渚扔過一譜,“這大婚曲譜,累煞吾也!”見連穗從琴案旁拿了那濁酒淋到果釀上,聽見一笑。

“好了,最後這套菜也好了。簫渚,我把給小妹的那幾份都分好了,是託人送去還是你自已送去?”

簫渚懶道,“小妹有喜,自是嘴饞。但今日大家不醉不歸,明日送去怕是太遲,讓葛盛送去,也免得他通風報信,擾了興致!”

“好主意…”,連穗贊同。

小顰、連穗、簫渚三人圍坐一起,連穗看見東歌卸甲跑來,星眸喜悅,“東歌將軍快坐!”

“若是下雨,我們就搬到我那處去,免得簫渚不喜歡他那琴案書卷沾了其他氣味!”連穗打趣,給眾人倒酒添筷。

“怕是不能吧,不知身份往您屋裡擠,真當爺是死的嗎?”葛盛尖著嗓子,正揮著小扇倚在一邊。

“葛內侍大哥”,小顰一驚,有些倉皇,站起身來。

又見葛盛步履翩翩,搖著扇子不偏不倚走了過來,只一下坐下。

“到時候偏往他屋裡鬧去!”葛盛翹起指尖指向簫渚。簫渚搖頭不語,自酌過一口桑酒。

“那就不要拘謹了”,小顰早已躍躍欲試,自夾過那一塊香辣蟹,被辣得只跳起來,東歌忙倒過茶水遞去…

眾人皆笑,連穗舉杯,“都別矯情!大家快吃,我真心高興,能在上邶,認識你們…也有朋友…”

眾人看見連穗灰下的神色,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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