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九月初九重陽節,徐慧真安排好了手頭的工作來到綢緞莊找陳雪茹,想旁敲側擊問下雷老虎為什麼想讓雷廣明當食堂的經理。

敲開綢緞莊辦公室的門,見陳雪茹正和雷老虎商量著什麼徐慧真笑道:“小雷也在啊,沒打擾你們吧?”

雷老虎笑道:“徐主任好,我們聊完了,有事你們聊。”說著他站起來對陳雪茹道:“事情你儘快安排,時間真的不多啦。”

說完衝徐慧真點了下頭邁步往外走,這時徐慧真叫住他道:“小雷啊,昨天晚上你說的那個事情我考慮了一下,我……”

雷老虎擺擺手道:“昨天晚上給徐主任添麻煩了,那事不用,謝謝。”

因為很熟悉了,雷老虎過去可是叫她徐姐或者老闆娘的。連著兩個徐主任叫出來,徐慧真知道她跟雷老虎之間的交情怕是淡了,她想要解釋一下,但雷老虎沒給她這個機會匆匆走了。

見徐慧真要追上去解釋陳雪茹把她拉住道:“哎呀好啦,你不要叫他了,他現在忙的快要四腳朝天啦。有什麼事情你問我吧,我給你解釋。”

“問你?那行,我問你,這個雷老虎搞什麼鬼,怎麼突然去我那裡說要讓雷廣明當我們食堂的經理啊?”

陳雪茹打量著徐慧真嘆了口氣道:“這事我知道,原因很簡單,他本來想送你一場天大的功勞的,可惜你沒答應。”

徐慧真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輕笑道:“你耍我,我怎麼看不到這裡頭有什麼天大的功勞啊,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唄,這功勞在哪兒呢?”

“現在事情錯過了,你也就不需要知道啦,等過幾個月你就全明白了。”陳雪茹說著拿起包來對她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聊啦,我得趕快去糧站一趟。。”

“糧站,什麼事?”

“保密!”陳雪茹丟下兩個字急匆匆走了,徐慧真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間心裡空落落的,直覺告訴她不僅雷老虎跟她疏遠了,就連陳雪茹好像也跟她有了一絲隔閡。這讓她越發好奇,那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突然之間都變的神秘兮兮的。

從綢緞莊出來徐慧真有些失落,她覺著自已現在已經跟不上陳雪茹的腳步了,她那個閨蜜現在的圈子她已經融不進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徐慧真更覺著看不懂。

首先是雷廣明直接從糧站辭職了,隨後就以私方經理的身份進了關家老號全權負責起了這個酒館的生意。

接著過了沒幾天聽說陳雪茹出國了,明面上她是做為龍國工商界代表去出席北方大國的慶祝日,實際上這次她是準備趟出一條新的運輸線來。

剛進十一月份徐慧真又聽到一個訊息,小吃街那邊的關家老號重灌開業了,如今的私方經營竟然換成了老把式雷廣明,而公方經理竟然是陳雪茹兼任,如此這家酒館實際上就等於是雷廣明主持了。

酒館重張開業的時候徐慧真親自去了,她發現自已真的小瞧了雷廣明,這個老把式做生意不但是把好手,還有許多值得她學習的獨到之處。

與她的小酒館不同,關家老號主要不是賣酒而是賣飯,雷廣明招募了足有五六十個從前線回來的炊事員,透過陳雪茹的關係,他們承包了周圍很多小單位的午飯,不僅幫這些小單位解決了吃飯問題,還同時節省了他們的開支,一時之間受到了上級的重視與表揚。

受到重視的不僅僅是公共大食堂的設想,更有雷廣明變廢為寶的種種大膽創新,在他們的後廚幾乎就沒有沒用的廢料,就連洗菜淘米的水都被利用起來澆菜養豆芽。

重視與表揚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全市推廣這種合營食堂制度,公方經理陳雪茹做為主要發起人再次受到表彰,雷廣明的大名也為人們所熟知起來。

徐慧真此時有些後悔,一個勁兒跟蔡全無抱怨這次又讓陳雪茹撿了個大便宜,早知道雷老虎有這好點子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雷廣明當私方經理。

天進了十二月份,陳雪茹興沖沖的回來了,這次出去她不僅開闊了眼界還談成了十幾筆大單子,甚至還從草原弄回來幾十萬頭牛馬,這對於正缺少大牲口的農村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除了這些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她竟然帶回來了幾十份國家急需的圖紙甚至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那邊的監獄裡弄回來兩個機械方面的高階人才。

回來後陳雪茹也不知去了哪裡一趟,到家後一直處於亢奮之中,整天看著自已的右手傻樂,甚至一個多月都沒洗手,直至被一個軍方大老叫去,先是給了她封信又狠狠訓了她一頓,回來她這才恢復正常。

別人不知道陳雪茹去了哪裡但徐慧真卻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羨慕嫉妒恨,看著陳雪茹每每在自已面前顯擺徐慧真恨不能撲上去咬她兩口,甚至生出了等看到雷老虎之後也搞他一傢伙的心,看看對自已忠心耿耿的蔡全無她的道德之身揮舞著道德大棒把她打醒了。

從十月底一直到第二年過完春節,甚至都入夏了雷老虎都沒有再出現,這讓徐慧真頗感詫異,問過陳雪茹後才知道,雷老虎跟著一個專家去了國外,如今可能還留在那裡沒回來。

直到六月中旬雷老虎才再次出現,而且他出現在的地點就是在徐慧真的小酒館。

當時徐慧真正靠著櫃檯跟會計說話,今年糧價漲的很快,酒價自然漲的更快,而且還是有價無市,許多小店都斷了貨。要不是小酒館有拖拉機可以從酒廠直接拉酒,怕它也要關門謝客了,不過因為有拖拉機小酒館別同行稍酒回來反而掙了不少錢,如此裡出外進,小酒館的酒基本沒漲價。

可即便這樣,如今來喝酒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了,畢竟大家都收到風聲了,今夏的糧食肯定要欠收了,所以還是多攢點兒錢買糧食吧。

兩人正說著話雷老虎提著行李箱進來了。她見到雷老虎的時候嚇一跳還以為自已認錯了人,此時的雷老虎整個人散發著陰鬱的氣息,雖然穿的西裝革履小頭梳的油的,但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好人,特別是他看人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錢似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土匪糕子。

“小雷,咱們可是有日子沒見啦。你這是打哪兒來啊?”

“旁邊火車站剛下車。徐經理把你家珍藏的好酒搬兩壇來,別告訴我沒有,我知道你家還有酒!”說著話雷老虎從懷裡摸出一把錢來也不看有多少就拍到了櫃上轉身找了個角落坐了下去。

徐慧真邊從櫃裡取出幾個小菜放在托盤上邊低聲道:“玉梅,你快去綢緞莊看看陳雪茹在不在,在讓她快點兒過來,就說雷老虎回來啦。”

何玉梅看了雷老虎一眼答應著匆匆跑出去了。

“聽雪茹說你出國了?”徐慧真說著話把酒菜給他擺手順勢坐下準備給他倒杯酒。

雷老虎一把搶過酒壺來直接都倒嘴裡一飲而盡後惡狠狠吐了口氣道:“這點兒酒喂小鳥呢,搬大壇的來,今天我要喝個痛快!”

徐慧真道:“我讓人搬去了,馬上就到,你先吃口菜,幹喝多傷胃啊。”

嘴裡說著她把鹹菜向雷老虎推了推,又盯著他看了一眼後輕聲道:“看起來你這是不開心啊,遇上什麼事兒了嗎,說出來姐幫你參謀參謀。”

“你?”雷老虎直眉瞪眼看了她半天后再次吐了一口長氣問道:“老闆娘,你是個聰明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什麼?”

徐慧真笑了,“怎麼想起問這個了,這個還真不好說。別人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我活著是為了我三閨女,為了過上好日子。”

雷老虎聽完呆呆看了她半晌突然說了句:“道不同不相謀,吾道孤矣。”

徐慧真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問道:“你說的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雷老虎猛然一拍桌子喝道:“我的酒呢!”

“我去給你催催啊!”徐慧真匆匆到後頭酒窯搬了壇酒來。

“怎麼著,弟弟,姐陪你喝點兒。”

雷老虎拍開泥封把酒罈提在手中看著她搖了搖頭:“酒逢知已飲,你,不是我的知已,我還是自已喝吧。”

說著話一揚脖就像喝水一般把五斤的一罈酒灌下去了三分之二。徐慧真號稱千杯不醉,可也不敢像他這麼喝。

“好酒!男人就該喝最烈的酒、騎快的馬、睡最漂亮的女人!”說著話雷老虎兩口把壇裡剩下的酒喝光後又道:“老闆娘,再來兩壇,你這酒不錯,比那些洋鬼子的酒好喝多啦!”

“先吃口菜、吃口菜。”

“我是來喝酒的又不是來吃菜的!你到底有沒有酒,沒酒我去別處啦!”

雷老虎不知是喝高了還是脾氣上來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要走,徐慧真沒辦法只得讓人搬了兩壇酒送了來。

第二壇酒灌進了肚子裡雷老虎兩眼變的赤紅如血,整個人已經有些癲狂了,他不理徐慧真的苦勸拍開第三壇酒,這壇酒未喝雷老虎人已經有些癲狂了,此時他兩眼充血說話顛三倒四,舉著酒未喝先將大半倒在地下,隨之他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震天的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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