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含璧拿回庚帖就伺機到處去偶遇秦桓,可惜收效甚微,想著一月之期馬上就到,她還沒見過謝彥的庚帖,不免有些著急。

如果謝彥將事情捅出來,只怕事情會有波折,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孃親,我想看看謝彥庚帖上的生辰是多少,給他做個荷包當生辰禮。”

“你呀,是應該上點心!”鄭氏不知道,面前滿臉單純的女兒,揹著自已都做了什麼事情,毫無防備的將庚帖拿了出來。

虞含璧接過,認真看了一眼,撒嬌道:“這個庚帖能給女兒儲存兩日嗎?”

鄭氏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給你,就你丟三落四的性子,只怕轉頭就找不著了。”虞含璧心頭一跳,差點以為鄭氏看穿了自已在想什麼。

她訕訕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說著將庚帖戀戀不捨還回去,視線一直跟著婢女的身影,看見對方將東西放哪裡了,才收回視線。

只能當樑上君子了。

兩天後,虞含璧趁著鄭氏不在,去了她院子裡,因為是自家姑娘,院子裡的人都沒有什麼防備,她將庚帖藏在袖袋,悄無聲息拿走了。

自已熬夜做了仿品,將正品還給謝彥,仿品放回鄭氏院子。

至此,她和謝彥婚約解除。

虞含煙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虞含璧的下一步動作,她心裡有些著急,再不解除婚約,自已就要嫁了,難道非要走到替嫁這一步?

嗯?似乎也不是不行?虞含煙忽然不急了。

因為年節送禮,鄭氏到底還是知道了虞含璧乾的好事,她簡直要氣死,虞含璧竟然不聲不響偷拿了庚帖,自已去把婚事退了!

鄭氏捂著胸口,懷疑自已以後是被她氣死的。

“孃親,女兒也不想的,但是爹爹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女兒實在不想嫁給謝彥,還望孃親成全。”虞含璧跪在地上,面露悽切,她都犧牲這麼大了,都跪下了,還要怎麼樣?

要知道在前世,她可從來沒有跪過任何人。

鄭氏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問道:“你是不是還惦記著秦桓?”

虞含璧默不作聲,這時候沉默就是預設,她也不想否認,而且自已和以前不同了,她不僅沒有婚約束縛,還是秦桓真正找的人。

“年後秦桓就要和含煙成婚了,你惦記他做什麼?難道去給他做妾嗎?”鄭氏聲音差點沒控制住,她絕不允許女兒給皇室以外的任何人做妾!

妾?虞含璧當然不會想做妾,她從來都是惦記的秦桓妻子的位置。

“孃親,您先不要動怒,女兒自然不會去做妾,只是二姐姐這門婚事本就是搶的我的,我怎麼能甘心?”虞含璧此時也顧不得藏著掖著了,她需要鄭氏的支援。

於是將秦桓因為玉佩,錯認人的事情說了。

“秦家明明想娶的是曾經的恩人,是我才對,虞含煙才是搶我姻緣的人,孃親,您幫幫女兒,女兒實在不想嫁給旁人。”虞含煙說完兩行清淚從眼眶劃出。

鄭氏久久不語,最後確認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未曾有一絲隱瞞?”

“女兒不敢隱瞞!”

不得不說,鄭氏心動了,秦家可是一品國公府,是除了嫁入皇家外,最好的姻緣,如果本來應該是含璧的機遇......

“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能和任何人說起,我再想想。”

虞含璧知道,這個想想,基本就是答應的意思,有了孃親的支援,自已一定能順利嫁給秦桓!

鄭氏思來想去,還是和虞堯峰說了,畢竟退婚一事,無論怎麼拖時間最後都會東窗事發,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虞堯峰很生氣,兩家結親不只是婚約雙方的事情,更是兩個家族的事情,虞含璧私自退婚,相當於將兩家結盟打散,還各自生了嫌隙。

“此次是謝家,得罪也就得罪了,以後要是其他得罪不起的人,她是想要讓全府給她陪葬嗎?”

虞含璧嫁得好不好,關係到他未來的仕途,他為什麼會看上謝彥?還不是因為上面有人看好他,想要拉攏嗎?

這些無知婦人!

“老爺,您先彆氣,含璧也不是那等沒有成算的人,她那裡有更好的人選。”鄭氏上前安撫著虞堯峰,多年夫妻,她自然知道自已嫁地是個怎樣的人。

虞堯峰雖出生清流世家,但骨子裡對於權勢極度渴望,兒女的婚事在他看來,都是幫助他往上爬的捷徑。

只要能和秦府攀上親,捨棄一個謝彥又怎麼樣?

之前是因為沒有任何希望,秦府已經和二弟家定下親事,自已搶不過來,但按照女兒說的,如果秦桓是因為認錯了人,那就應該撥亂反正。

“能和秦府結親自然更好,如若不成功,以後含璧的婚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虞堯峰決定讓兩人再折騰一次,成功了最好,不成功最後嫁到誰家,都不能有意見。

虞含璧從鄭氏這裡得到了訊息,頓時笑開了花,她從未想過,自已會不成功。

隔天虞含璧讓人給秦桓送了封信,約他茶樓一敘,信裡說是關於虞含煙隱瞞他的玉佩之事。

“秦公子。”虞含璧今日穿了一身粉白色襖裙,嬌俏動人,她時不時緊張望望包廂門口,開門聲傳來時,她立刻從座椅上起身。

來人正是秦桓。

“不知道虞小姐約我出來說的事情是什麼?”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他並不打算多待,直接開門見山問虞含璧。

虞含璧微微撅嘴,他都沒有認真看過自已,枉自已今日特意打扮得這麼好看,“秦公子就沒有別的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秦桓將視線挪到她臉上,眼裡似有些驚豔,但很快收斂。

他這副沉默的樣子,讓虞含璧一陣氣悶,哼,不說算了,反正之後你肯定會追著我說的,她這樣想著,微微抬起下巴,“我今日想找秦公子說的是那塊玉佩。”

“據說秦公子很是關心玉佩的來源,二姐姐身上的玉佩是我送她的,那塊玉佩是我的。”虞含璧說完一直期待著秦桓的反應,誰知道他只是微微揚眉,並沒有很驚訝。

她皺眉道:“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二姐姐,她都把玉佩還我了。”虞含璧急忙拿出自已裝著玉佩的荷包,將玉佩倒出來,用手託著遞給秦桓。

此時,秦桓才正了臉色,接過虞含璧手裡的玉佩,仔細端詳,確實是他的那一塊,上面還有自已在暗處刻的字。

他重新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秦桓本以為,這又是虞含璧接近自已的手段,但她竟然不懼自已去求證,還拿出了玉佩。

秦桓難得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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