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讓吳承恩去交版權費
磁懸浮公路在頭頂交錯盤橫，穿行於高樓大廈之間，霓虹燈光在白日裡不太顯眼，隨處可見的全息螢幕投放著不同的內容，偶爾還能瞧見劍修御劍飛過。
“倒黴玩意兒，第幾次了？限速限速就聽不懂是吧？”
通常後面都會跟著一個腳踩圓盤型機械的交警，舉著擴音器狂追不止。
“周捕頭求放過，我這單要超時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車子徑直駛入一棟圓柱形建築，被抬上高空中的公路，車輪向內收起，底盤與地面隔出一段距離，懸空向前行駛。
這裡是戚京十九洲，和外面的世界又是大不相同，處處充滿科技感，甩了外面不知多少個層次。
幽都像是直接涵蓋了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段。
車子駛入專用的停車位，沉夕先一步下車替夜無傾拉開車門，一棟寫著“十三陰司政務大廈”的建築前，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候。
“端康王殿下！”
見她走來，遠遠就對著她揮手。
許是客戶見多了，領頭人下意識想和她握手，伸出去的瞬間想起這個親王不喜歡寒暄客套拍馬屁那一套，頃刻間，胳膊一轉朝著大廈做了個請的姿勢。
挨個看過研發室、資料中心、指揮室、休眠艙等，夜無傾這才被帶去會議室，過目那些所謂的“內測名單”。
對外說是隨機抽取，可那隨機抽取的名額也沒多少，大多都是分給一些企業，相對應的，這些企業也會拿出高於這內測名額的好處。
對他們來說，內測名額算不上什麼，這只是一個全息遊戲而已，重要的是這遊戲是國家機構開發推出的，能和十三司產生哪怕一點的聯絡，那都是有利無害的。
有利無害……夜無傾早就看透他們的心思了。
但是無所謂，她不要臉，錢收下了，心意就不要了，到時候該抄家還是會抄家，該喂惡鬼還是會喂惡鬼。
談交情那多傷錢啊，她砍個心術不正的，永定還給她發賞錢呢。
“那什麼，殿下，先帝那邊也想要資格卡。”負責人比了個手勢，八張。
“這麼貪？不給。”夜無傾一口拒絕，八張啊，她能騙來至少八個企業為她花錢。
“真不給啊？”負責人有點怕，雖然是先帝，但應該還有些影響力吧？不過以先帝和他們親王的過節，不給好像才正常一點。
“你怕什麼？你是十三司的人，大帝官都管不著你，你怕一個先帝？”夜無傾說一不二，這事沒商量：“行了，他清高還要面子，不會來報復你們。”
她拿著那份寫滿企業名稱的檔案，在上面勾勾畫畫：“內測開始時間是什麼時候？”
負責人：“下個月十五號開始。”
她合上檔案，將其連同一張調令遞給負責人：“再去地獄抓幾個鬼上來實驗，確保安全，不會出意外。”
研究人員又一窩蜂將她送出大廈，夜無傾實在是搞不懂，弄這麼多人跟著幹什麼，那麼大排面，人擠人地圍觀，忒難受了。
但實際上那些人大多數都是夜無傾進地獄那段時間才被招進十三司的科研人員，沒見過這位親王，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
車子行駛一段路程，又進了圓柱形建築，從高空的公路下降到地面，收起的輪子也擴充套件開來。
車子愈發向前行駛，環境便愈發偏僻雜亂，又開了一段距離，徹底無法繼續向前行駛，那是一條容一人半透過的巷子，只能下車徒步往裡走。
“您需要飛行器嗎？”沉夕指著路邊一個類似自動販賣機，但插滿一個個白色一節手指厚的“圓盤”，像個洗碗機一樣。
“走進去吧。”之前看那個交警使用像是御劍一樣，但夜無傾沒靈力，還要工作，太痛可不好。
“裡面的路面不太乾淨，這個和御劍是同樣的，不需要注入靈力，連結晶片感應的，綠光降低，紅光升高，藍光保持當前高度。”他遞來一根腕帶，那是開啟晶片高階功能的授權帶。
沉夕說裡邊路不太乾淨的時候，一個小丑打扮一時瞧不出男女的鬼從巷子裡走出來，他一隻手拉著一捆氣球，一隻手抱著一隻長得像貓卻拖著白色尾巴，脖子上長滿鬃毛的生物。
他的肩膀上還站了一隻狀似貓頭鷹，卻長著紅身體白腦袋的鳥。往下看，他的褲腿沾滿汙漬。
小丑眼神掃到沉夕手中的授權帶，牽著氣球就敬了個禮，怒氣衝衝的指著身後的巷子：“長官，裡面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搞的，一地髒水還有怪味，要不是鬼沒有排洩物我真要懷疑哪個沒素質的隨地大小便。”
聽聲音才分辨出，這是個魁梧姑娘，夜無傾指著她抱著的貓和肩上的鳥：“那是朏朏和竊脂？”
“報告長官，我是獸修，我有證。”她說著就要去掏證件，但兩隻手滿當當的，實在不好拿，被夜無傾叫停了。
她接過腕帶往腕上一打，在接觸手腕的瞬間自動扣上，她還是對那人的服裝有點疑惑：“拿靈獸，演馬戲？”
那姑娘沉默一瞬，抓了下小丑帽上的絨球回答：“……總要討口飯吃，那麼多靈獸也要吃飯的啊！”
夜無傾給她來了一番加油打氣，承諾她會喊人來清理調查，抬起手腕掃了個飛行器，與她告別。
從前只能從手腕調出個人資訊資料，現在開了許可權，只要心裡想著要開啟，隨便從空中劃拉下就能拉出一塊全息屏。
上到各種夜無傾看不懂的程式，下到群聊搜尋，一應俱全。
連結上飛行器後進入一個新手教程介面，那是一塊空白的螢幕，在上面透過手勢滑動觸碰來控制，踩上飛行器就能開機，往左滑是降落，往右滑是升高，點選是保持當前高度，電量剩餘百分之二十的時候會提醒降落。
這下完全不用擔心劍修的努力修行被科技代替，劍修不會突然沒電。
這東西要是讓陌逸塵用的話得費勁學上一段時間，畢竟是個左撇子，或許可以讓他們更新一下自定義手勢。
巷子裡不僅是有一地汙水，頭頂也在時不時滴水，的虧沉夕提醒她撐傘，才倖免於難。
走出巷子來到一個像是地窖口的地方，順著樓梯往下，裡面的構造像是報廢的火車站，軌道上還停著一輛鏽跡斑斑的火車。
沉夕帶著白色手套，替她拉開車廂的門，裡面是乾淨整潔的實驗室，和外面比起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會在是同一個物體上，而迎接她的仍舊是穿白大褂的男人。
“我說程澈，你連結空間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夜無傾實在忍不住吐槽。
程澈推了下眼鏡，意味深長：“你不覺得在這很有氣氛嗎？”
夜無傾跟著他往裡走，很給面子的應和：“什麼氛圍？”
“電影裡的大Boos，一個高智商瘋批科學家毀滅世界。”
“你是醫學家。”
她有點懷疑，外面那條巷子是不是他的傑作了，這火車站不會是他埋得吧？夜無傾默默往一旁退了點，犯罪人員竟在我身邊。
上次來的時候，實驗室只有程澈一個人，這次再來，實驗室裡多了個鬼哭狼嚎的傢伙，並且還認識夜無傾，哭喊著讓她救自已。
不過夜無傾不大認得他了，在地獄裡結交那麼多人，哪兒能都記得。
這是幫助惡鬼越獄？雖然越到這裡來受罪了，但不妨礙她在心裡給程澈默默定罪。
程澈拿了個透明的空心實底矮圓柱器皿，裡面躺著一顆膠囊，一頭白色，一頭藍色。
“你喜歡藍色嗎？你好像喜歡紫的？下次給你調成紫的。”他將器皿往夜無傾面前遞去。
夜無傾也不管那藥到底有沒有作用，伸出手指捏住往嘴裡扔，生嚥下去：“我喜歡白的。”
“你直接吃啊？我還沒實驗有沒有副作用呢。”程澈笑著又推了下眼鏡。
“不會比忘川水更折磨人了，眼鏡挺好看的。”
藥好像卡在喉嚨裡了，夜無傾微微仰頭，手指摸上自已的脖子。
程澈隨手從實驗臺上拿了個裝有液體的試管：“別在我這卸腦袋，剛大掃除的；讓陌逸塵也把你眼睛燒近視，你也能配。”
夜無傾沒接他的試管，乾嚥兩下吞了下去：“陌逸塵帶應該比你好看。”
他將試管放回原處，雙手向後撐著實驗臺：“你去他家找找唄，蛇的視力都不怎麼樣，他說不定就配了呢。”
“你都知道他是蛇？就我不知道？”
“那可是我親手把他推進輪迴井裡的，他投進後陰娘娘的肚子裡，後陰娘娘可是條白蛇，遺傳懂不懂？”
難怪你被燒成近視呢，不燒你燒誰，你該慶幸你是幽都能找到的方士裡最好的那個，該慶幸天池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不然夜無傾也想立刻把他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