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痛欲絕

顧朝玉帶著一眾護衛牽著馬匹返回時，天還沒完全亮，營地裡已經是一片忙碌。在顧文江的安排下，大家都已經吃完早食，在收拾行李了。

顧啟信一直望著外面，當他看到顧朝玉一行人平安歸來時，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他快步迎上前去，走近一看，顧朝玉身上的血跡讓他嚇了一跳，不禁焦急地問道：“哪兒受傷了？怎麼這麼多血？”

顧朝玉看到顧啟信擔憂的神情，連忙安慰道：“大叔祖，您別擔心，這些血都是別人的，我沒受傷。”

當族人們看到大家滿身血跡，顧不得做飯了，他們焦急地圍上前來，目光緊盯著顧朝玉等人，急切地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顧朝玉面對著以祖母和叔祖為首的眾人，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如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昨天中午，有戰報傳回京城。祖父、我爹、大伯、兄長，以及十萬顧家軍，全部陣亡了。皇帝下旨，要誅我顧家五族，就地處決。剛剛，我們是去攔截追兵了。”

聽到這個訊息，顧朝玉的祖母和顧啟信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此時聽到確切的訊息，仍感到難以接受。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悲痛。

站在人群中的李妙雁，聞言更是連連後退，原本只是隱約知道顧氏遭遇了大禍要逃出京都，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場大禍竟然如此慘重，顧家上下，幾乎無一倖免。

顧朝玉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扶住李妙雁，輕聲安慰道：“伯母，您節哀。”

李妙雁猛地抓住顧朝玉的手，顫著聲音說道：“他才二十八歲，我們的孩子朝婉才九歲，朝暉才三歲啊！他怎麼能死呢，怎麼會死呢！”

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傳來一陣壓抑的哀嚎聲，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憤怒。“老天不公啊，怎麼能如此對我們，族長啊！這就是我們顧家世代守護的朝廷！竟然在你死後要對我們顧氏趕盡殺絕啊！”

一時間整個營地都是隱隱的哭聲。

顧朝玉緊緊回握住李妙雁的手，眼中也泛起了淚光：“伯母，您還有朝婉和朝暉呢，您一定要堅強。”

顧朝婉緊緊地貼在顧妙雁的腿邊，不安地喊著：“孃親。”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顯然是被周圍的氣氛所影響。

旁邊被秋梅抱著的顧朝暉見狀，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李妙雁見狀，連忙抱起腳邊的女兒，又上前緊緊抱住三歲的兒子，母子三人哭作一團。

顧朝玉默默地走到祖母和大叔祖的身邊，輕聲說道：“大叔祖，您也節哀。”

大叔祖的另一個兒子顧文遠是顧家軍的一個校尉，此次也一同陣亡於這一戰。

顧啟信聽到顧朝玉的話，聲音顫抖地回答道：“我知道，自從他決定要去參軍，我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不曾想到這麼早。”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強忍著心中的悲痛。

“祖母。”顧朝玉走到老太太身邊，抱住了她。她看著自從知道訊息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祖母，心中充滿了擔憂。

如果不是因為朝陽年紀太小需要照顧，她都擔心老太太會熬不過去。顧朝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您還有我們呢，朝陽還這麼小，我們都需要您。”

老太太聽到顧朝玉的話，心中的悲痛被觸動，抱著顧朝玉大哭了一場。

顧朝玉緊緊地抱住老太太，她知道，哭出來就好了，就怕老太太一直把悲痛憋在心裡，一天天地消沉下去。

顧潮玉等大家的情緒都稍微穩定了一些，才繼續說道：“我們能逃出來，肯定是顧氏英烈在天保佑。只有我們好好地活著，才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

“而且，我們顧家軍向來以一敵十，少有敗績。這次邊境的事情，肯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他們要亡我們顧氏，但我們偏要好好的活著。終有一天我們會查明事情的真相，為死去的族人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