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和曹琳琳自然滿口答應。

她們於是從宿舍樓梯走下去,江季喬這次仔細地看了看走廊裡的佈告欄,上面用大頭針扎著海報,有校園十佳歌手的比賽、弓箭社的招新、話劇社上的新劇目,還有利樂包回收活動。

江季喬有點羨慕地說:“你們的生活好豐富啊。”

王惠和曹琳琳對視一眼,她們並不敢多嘴問江季喬的來歷,只是猜測可能是哪個神秘宗門的傳人之類的,因此有些客套地回答:“還好啦,其實大部分時間還是上課、考試、寫作業。”

這些事情江季喬也做過,確實很枯燥,她理解地點點頭。

出了宿舍之後她們就一路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路上經過操場,上體育課的學生們正在做學期末的大學生體質測試,一群人圍著單槓很是熱鬧的樣子。

江季喬便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王惠看了一眼:“在測引體向上。體測女生是仰臥起坐,男生引體向上。要過去看下嗎?“

江季喬就過去看熱鬧。

果然人群中心是一組單槓,此時單槓上吊著個體型微胖的男生,憋得臉紅脖子粗,吭哧吭哧地往上拱了好幾次,都沒能達到下巴過槓的標準。

體育老師拿著本子站在旁邊鼓勵他:“竄一個!“

於是周圍的學生們都開始起鬨:“竄一個,竄一個!”

於是那個男生很用力地挺了一下身子,勉強往上竄了十幾厘米,然後雙手沒了力氣,掉下來了。

體育老師說:“給你算一個吧。”

男生甩著痠痛的手臂呲牙咧嘴地回到了隊伍裡。

下一個測試的人顯然比前一個的手臂力量好很多,吊上去連續做了三個才慢下來,最後一共做了八個。

江季喬覺得非常有趣,站在那裡看了好幾個人,直到原本做得很好的男生突然發現了她,直愣愣地看過來,人都吊著不動了。

“怎麼不做了,看什麼呢?”體育老師一說,眾人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江季喬猝不及防被一群人盯住,但也沒有緊張,朝他們笑了一下:“我路過的。”

“vocal……哪個專業的,這麼好看?”人群裡發出小聲的交談。

“完全沒見過,不然不可能沒印象。”

“大一的吧。”

“今天除了我們還有哪個班上體育課?”

體育老師也被她吸引得失神一瞬,不過很快就轉頭維護起了課堂秩序:“幹什麼呢都?還測不測了,早點測完早點去吃飯。”

這下大部分人都轉過身去了,只是還不住地回頭偷瞄。

江季喬不想打擾他們上課,於是就走掉了。

而那個做引體向上的男生,因為以為漂亮女同學在看自己,一下子大爆發連做了23個,達成了本堂課上最好的成績,只不過當他跳下來信心滿滿地去找那個女生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A大的校區面積很大,光食堂就有四個,王惠她們帶江季喬去的是可以點小炒的餐廳,已經是學生們改善生活的標準了。

她們點了菜,拿著叫號的小機器找了個地方坐下,江季喬托腮看著來來往往的年輕學生,來這裡的大多三五成群,嬉笑打鬧,笑聲很輕鬆肆意。她再一次感慨:“大學可真好啊。”

“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啦。”王惠說,“有學業的壓力,有人際關係的煩惱,還有對未來的迷茫。也有很多煩惱。”

江季喬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那個紅色的塑膠叫號機,指尖被襯托得白嫩乾淨。她只是想到,原本按照最正常最普通的一條路走下去,她也是可以讀書、考試、讀大學,然後工作。

她並不討厭現在的人生,但也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沒有被推下去,現在的她應該是怎樣的。

但那樣的話她就沒有機會遇見孟聿了吧。

那還是不要了。

她的思緒飄出去很遠,以至於指尖突然傳來震動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王惠被她受驚的樣子弄得想笑,她拿起叫號器:“我去拿菜!”

三個人點了四個菜,都是很普通的菜色,乾鍋花菜、辣椒炒肉、外婆菜炒雞蛋和烤魚,三個女生吃已經能非常非常飽,一共才一百多,學校裡的物價還是比較良心的。

飯後,她們在學校人工河的邊上散了步,還看了一會兒黑天鵝,又往圖書館溜達了一圈,下午四點多,曹琳琳表示不能陪她們了,她還有通識課。

江季喬問道:“什麼叫通識課?”

這一天下來,兩個人已經完全瞭解這位大師在某些方面的一無所知了,曹琳琳耐心地解釋:“通識課就是除了專業課之外,向所有專業開放的基礎知識課,我們有一定的通識課的學分要求,要畢業就必須修滿多少學分。”

“那你要上的是什麼課?”江季喬繼續追問。

“中國大眾宗教……”曹琳琳發現江季喬的眼睛亮了起來。

半小時後,江季喬和曹琳琳王惠一起,坐在了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

王惠沒有選這門課,但她還是不太敢一個人回宿舍,所以和她們一起。反正大學的課程就是這樣,來去比較自由,蹭課和翹課都是被默許的。

上課鈴響起來,一個穿著條紋襯衫的清瘦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戴著眼鏡,既沒有剃光頭也沒有束髮,很平凡的樣子。

曹琳琳小聲說:“他叫薛瑛,是我們學習宗教學的教授,聽說行業地位還蠻高的。這本書就是他寫的。”

江季喬低頭看了下曹琳琳手裡的書,也是這堂課的教材,叫做《中國宗教考》

薛教授說道:“好同學們,那我們開始上課了。今天我們來講最後一堂課,盟約與法籙。”

他的PPT上是一張有些破損的符籙,江季喬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張鎮宅犯四凶符,畫得非常漂亮流暢。

“這是一張符籙。大家平時在影視劇裡經常會看到這些,但是有沒有思考過,什麼是符籙?”

“實際上,我們把符籙定義為一種‘盟約’,在早期道教的五斗米教,也就是張天師設立的教派中,符籙是老君與張天師建立的盟約,以符籙為載體,將‘大道之氣’授予天師,所以符籙上有法力……”

江季喬聽得十分入神。

她從來沒有以這種角度去理解過自己的法術。

實在是太科學了!

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她如痴如醉,一個半小時的課程結束還意猶未盡,抱著筆記跑過去和薛瑛討論。薛瑛上了這麼多節通識課,大部分人都是來聽個熱鬧混個學分的,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來問問題。

“契約雙方一方付出信仰,一方提供法力,這是契約成立的基礎,這種思想也在中國古代社會中有所體現,至於‘天賦’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的角色,我之前寫過一篇論文,做過詳細的闡述,不過更多是從社會形態的角度出發,而不是道教的教義。”薛瑛對她說,“你感興趣的話,我帶你去我辦公室看一下,說不定你也能給我一些啟發。”

江季喬很樂意,她對王惠曹琳琳揮手:“你們回去吧,等下我就自己搭地鐵回家了。”

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突然就跟教授聊了起來。

甚至在走之前,她們還聽到薛瑛在問:“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要不要考慮跨考我們專業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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