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無心之問,倒嚇著了紫草,趕緊找個理由退出書房,文英暗笑。

晚上,楊宣終究不放心,自從兩人和好以來從未分開過一天,楊宣尋思再三,還是騎馬趕往李府。

待他到阿若院子,卻得知阿若去了文英院裡,心中反感,急急趕過來,卻見紫草站在門外。

紫草見到楊宣有些驚詫,剛要喊出聲,

“噓!”

楊宣讓她噤聲。

紫草見楊宣臉色嚴肅,嚇得趕緊跪下,一聲不敢吭。

書房內,文英彎腰站在阿若身後,圈攏著阿若,正手把手教撫琴,

“不要動,手指往下壓,輕輕撥。”

“我壓了,哥哥你壓到我了!”

阿若“咯咯”笑起來,直往文英懷裡縮。

楊宣從半開的門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咳嗽一聲,推門抬腿進來。

文英聽到,忙站起身來,見楊宣走進來,笑道,

“咦,阿若,你看誰來了?”

阿若回頭看到楊宣,笑道,

“宣哥哥,快來,我會撥兩個調了!”

楊宣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若兒,太晚了,不要打擾二哥讀書,你先回院裡,我跟二哥談點事。”

文英看楊宣目帶有怒氣,便說道,

“阿若,你先回去,明天再練。”

阿若看楊宣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兒,心想楊宣應該又多想了,便站起來,拉著楊宣的手撒嬌道,

“宣哥哥,我們先回院裡休息吧,明天再談事情好不好?”

文英見此,便說道,

“若是不急,那就明天說。”

待兩人走出院裡,楊宣臉色冷下來,一言不發,阿若問也不答,拉著阿若回院裡,把婆子丫鬟都轟出院子,誰也不準靠近。

“宣哥哥!”

阿若惱怒地想要抽出手。

楊宣一下甩掉阿若的手,嘲諷笑道,

“喊夫君,不要喊哥哥!我今天晚上來是不是攪了你們的興致?”

阿若紅了臉,吼道,

“你胡言亂語什麼!我跟哥哥學琴好好的,你又生什麼氣!你怎麼老是找我哥哥的茬?!”

楊宣氣的手指窗外,低聲怒道,

“你聲音能不能再大點?讓李府的人都知道你大半夜跟別人孤男寡女學撫琴嗎?我跟你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啊!”

阿若臉氣的通紅,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怒道,

“楊宣!你不要想這麼齷蹉!我再跟你說一遍,他是我哥哥,不是別人!我跟他學畫畫學做風箏一直都是這樣的,怎麼到你這裡就這麼不堪?哥哥清風朗月,容不得你這麼汙衊!你再這樣胡思亂想,我不跟你過了!”

說完,推開楊宣,跑到裡屋趴在床上嗚嗚咽咽哭起來。

楊宣氣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看阿若一哭又心疼起來,覺得自已又口不擇言了,跟到裡屋,坐在床邊,輕拍阿若,溫言軟語道,

“好了,不要哭了,我跟你道歉,是我心急口不擇言,可是畢竟男女有別,兒大避母,女大避父,文英雖是哥哥,但也有界限的,有些事情只能和夫君一起做。若兒,若是有女子跟我這樣摟摟抱抱,你難不難受?”

阿若聽著,慢慢停下哭泣,抬起頭,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你之前跟陌生女子摟摟抱抱一起喝酒怎麼說呢!”

說完,頭埋在被子裡又委屈地哭起來。

楊宣感覺真是後悔死了,忙把阿若抱在懷裡,安撫道,

“好若兒,是我錯了,我不該跟別人逢場作戲的。”

楊宣哄勸了半天,阿若抽抽答答地算是原諒他。

王婆問紫草得知原因,心裡暗暗擔憂,待聽得屋裡嬌媚聲起,心裡石頭才落了地,忙讓紫草等人去燒水等著。

楊宣似乎憋了怒氣,折騰了大半夜,阿若聲音都啞了,連連求饒,把王婆唬的幾次想敲門又縮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楊宣簡單洗漱就出了院子,阿若一覺睡到快午時,感覺腰差點被掐斷,王婆給她清洗,心疼地大罵楊宣。

白皙的脖頸上好幾處紅痕,王婆翻箱倒櫃地都找不到能遮住的衣服,罵道,

“真是壞心眼,讓若姐怎麼出門,省得別人不知道若姐被他欺負似的!”

阿若低頭紅了臉,在一堆綢緞裡找出一節飄帶,圍著脖子繞了兩圈在側面打個節垂下來,堪堪遮牢痕跡。

“呀,夫人這樣更好看了呢!”

芍藥誇讚道,紫草也說好看。

待阿若穿戴整齊準備去吃飯時,小廝稟告說,早上姑爺和舅爺打起來了,本來是比試身手的,不知怎麼就動真格的了,都滾了一身泥。

阿若聽到急起來,趕緊往文英院子裡跑,衝到廳堂看到文英,拉住忙上下打量道,

“哥哥,你沒傷到吧?”

文英低頭看了一眼阿若脖子的飄帶,笑道,

“誰這麼嘴快啊,我們鬧著玩的。”

“你這個妹妹可真好啊,連夫君都不管!”

楊宣剛換了文英的衣服走出來,說道。

阿若上下打量楊宣,生氣道,

“你武功那麼高怎麼能欺負我哥哥!勝之不武!”

楊宣向文英笑道,

“我就說,只要你在,我就成了外人,她眼裡就只有你這個好哥哥了!”

文英笑而不語地看著兩人。

吳氏走進來,向阿若笑道,

“楊宣衣服弄髒了,換了你哥哥的衣服,就是你給你哥哥做的那套,還挺合身的呢。”

楊宣上下打量一下自已穿的衣服,再看看文英,笑道,

“既然是阿若做的,那我可就不還了。”

吳氏笑道,

“送你,物歸原主。”

阿若“哼”一聲,向吳氏笑道,

“嫂嫂,我再給哥哥做兩套補上。”

幾個人說說笑笑一起去李老夫人院裡用飯。

路上,楊宣好奇地打量阿若脖子上的飄帶,低聲問道,

“好看是好看,可這麼熱,你綁這個幹嘛?!”

阿若瞪他一眼,捂住脖子,小聲道,

“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壞心眼!”

楊宣抿嘴笑起來,阿若上去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跑到前面去,楊宣呲牙咧嘴暗笑道,

“小妖精,你等著!”

文英默默注意著兩人的小動作,裝作看不見跟吳氏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妹妹和楊宣真是般配,都跟小孩似的。”

吳氏笑著說道。

“楊宣鬼精得很,阿若太單純,你看被他哄得團團轉。”

文英說道。

“肯哄也是因為喜歡啊。”

吳氏幽幽地說道。

文英看了吳氏一眼,走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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