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娘本就長得小巧瘦弱,此時又被陸少尹吼得瑟瑟發抖,就彷彿秋天掛在樹枝上的最後一片葉子,被秋風吹得顫顫巍巍的。

看熱鬧的百姓都有些不忍心了。

陸少尹對這個小姑娘也太咄咄逼人了吧!難道陸少尹覺得,她才是兇手?

這麼一個豆芽菜似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殺人?別是搞錯了吧!

一旁一個衙役忍不住道:“陸少尹,您是覺得,孫姑娘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嗎?可是,陳仵作方才不是說了,死者臨死前曾和兇手扭打過嗎?您瞧孫姑娘身上的衣服毫無破損,連明顯的皺褶也沒有,怎麼看也不像和人扭打過的樣子,何況……孫姑娘瞧著,也不像能打贏死者的樣子啊……”

雖說死者也不是什麼身材高大之人,但光瞧身量,也比孫姑娘要高挑上不少。

這兩人要真打起來,最後被殺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更別說,她後面還要制服袁掌櫃,把他把死者擺在一起了!

這不跟螞蟻殺了大象一樣可笑麼!

陸少尹猛地轉頭,一臉暴躁地低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一旁的蘇流月:“……”

這陸少尹,脾性也太過火爆了,也只能慶幸,他是個還願意聽人說話的了。

眼見著那衙役被吼得委屈巴巴的,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蘇流月突然輕笑一聲,走上前道:“這位官爺說得很對,以孫姑娘的能力,完全不可能完成這一場謀殺以及栽贓陷害,但誰說,兇手……只有孫姑娘一個人了?”

蘇流月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蘇流月這時候,猛地轉頭,看向臉色青灰的曹掌櫃,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地道:“應該說,這場謀殺案真正的兇手,不是孫姑娘,而是曹掌櫃,孫姑娘不過是他的幫兇罷了!

真正有不軌關係的,也是曹掌櫃和孫姑娘,而不是死者和袁掌櫃!死者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會慘遭殺害……”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一瞬間成了人群中心的曹掌櫃連忙大聲道:“這位姑娘,我與你素昧平生,你怎可含血噴人!我……我怎麼可能會殺死月娘!我跟孫姑娘更是清清白白的僱傭關係!你汙衊我就算了,怎麼……怎麼能連一個無辜的姑娘一起汙衊!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我店裡的其他兩個夥計!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律法,都沒有你這般隨意汙衊人的道理!”

蘇流月卻嘴角一揚,嗓音冷厲道:“誰說我在隨意汙衊你了?曹掌櫃,你可記得,方才我突然出現在你那兩個夥計身後時,他們的反應是什麼樣子的?”

鄭耀祖和劉二貴一怔。

其他人也一臉不解地看著蘇流月,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在見到你和孫姑娘站在一起時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們關係不一般!”

蘇流月嗓音清晰而冷靜地道:“兩個並不相熟的人,若是突然間靠的太近,心裡定是會不舒服,甚至會受到驚嚇,就像方才我突然出現在你那兩個夥計身後時,他們的反應一樣!

然而,你過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孫姑娘身後,你雖然可以說是帶你來的衙役把你拉到那個位置的,但……孫姑娘的反應騙不了人!她在突然發現你就在她身後時,只是驚訝了一瞬,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緊張慌亂,甚至還能十分冷靜地避到一邊去,這反應,怎麼可能是兩個並不相熟的人會有的!”

這個原理在心理學上,叫社交距離。

兩個不太熟悉的人在一起時,會讓他們心裡覺得舒服的距離是120到360厘米,這叫禮貌距離,若是少於120厘米,就會給人一種自己的私人領域受到了入侵的不舒適感。

而朋友、親人或熟人之間會讓人感到舒適的距離,是45到120厘米,這叫私人距離。

若兩人間的關係再親密一些,例如是情人或者夫妻的關係,兩人能接受的距離會更短,通常是0到45厘米,更甚者,是負距離,這叫親密接觸。

而方才曹掌櫃過來時,離孫姑娘的距離,可不到一個手掌,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眾人聞言,不禁一陣譁然。

原來,方才那姑娘是故意靠那兩個夥計那麼近的!

這般說來,明明是差不多的情況,那孫姑娘的反應和那兩個夥計比起來,也差太多了罷!

曹掌櫃一臉震驚地看著蘇流月,好一會兒,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這是什麼歪理,我先前聞所未聞!你……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巧合?!光憑孫姑娘那一瞬間的反應,你就篤定我和她有染,以及犯下這個案子的人是我和她,未免太過可笑!

明明那麼多證據都指向了袁掌櫃,那些證據,可不比你的歪理有力……”

“誰說這就是我的證據了?”

蘇流月一臉嘲諷地看著臉色難看的曹掌櫃,慢慢走到了屍體旁,道:“這不過是一個引子,引導我理清這所有真相罷了。

方才我便發現了,死者的鞋子後跟處有磨損,說明,死者是死後被人拖來這裡的。

然而,袁掌櫃的鞋子上卻沒有磨損,甚至沒有明顯的髒汙,如果按照袁掌櫃所說,他是被人騙來這裡後打暈,被放到死者身邊的,那兇手也需要把他移到死者身邊,若他是被像死者一樣拖過去的,那段路就算再短,他的鞋子上也定會留下痕跡。

但沒有,這說明——死者是被拖過來的,而袁掌櫃,很可能是被懸空抱起來或者背起來,放到死者身邊的。”

一旁的衙役聽得一愣一愣的,其中一個衙役忍不住道:“袁掌櫃可比死者重多了!兇手既然有力氣抱起或背起袁掌櫃,為什麼不乾脆把死者也抱過來?”

蘇流月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陸少尹就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打了他的腦袋一記,“笨!這不明擺著,搬動這兩個人的不是一個人嗎?!死者是被一個抱不起她的人拖過來的,而袁掌櫃,是被一個抱得起他的人放過去的!”

真是氣煞他也!

這麼簡單的道理,連他都能想到,這群廢物竟然還想不出來?!

啊呸呸呸,什麼叫連他都能想到?以他的頭腦,這些事情他自是能想到!他不過是……不過是想得慢一些罷了!

蘇流月似笑非笑地看了陸少尹一眼,道:“沒錯,這恰恰說明了,兇手很可能有兩個人,那個把死者拖來這裡的,便是孫姑娘,打暈袁掌櫃並把他放到死者身邊的,便是曹掌櫃!

若殺死丁夫人的是袁掌櫃,袁掌櫃又何必把她拖來這裡?以袁掌櫃的體量,完全能抱得起死者……”

“胡扯!胡扯!”

曹掌櫃忍不住慘白著一張臉大聲道:“什麼拖過來還是背過去的,你怎麼知道,那姓袁的是不是懶得背或是抱,才選擇了更省力的拖?!選擇用哪種方式處理屍體,也不一定跟兇手的力氣掛鉤,有時候也可能只是他的一念之差,這又怎麼可以當做證據!”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悔畫夢

願引大人

我和離後,冷血王爺連夜上門提親

比恩大不劉

當主角的退婚未婚妻不按劇情發展

我愛吃青椒

病得不輕養群男鬼壓壓驚

秋波濯月

欲心Lust

理想瓜

她是我的秋

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