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生
“陛下！臣可自證！”
葉凡不卑不亢的聲音響徹在章臺宮內。
風啟倚靠在龍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凡。
“你想如何自證？”
“陛下，此事說起來也與陛下息息相關。”
“哦？與朕有關？說來聽聽。”
“是！”
葉凡整理了一番思緒，繼續說道：
“陛下，臣聽聞陛下為求長生之術，在國內蒐羅煉丹士為陛下煉製仙藥。
而這所謂的仙藥實則是毒藥！”
歷史上功參造化的帝王都在追尋長生，這位大秦的皇帝也沒有例外。
此言一出，秦皇面色一凝，隱隱間帶著一股慍色。
“葉凡！
你三番五次口出妄言，是逼著朕現在就殺了你嗎？！”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霸道的帝王之氣裹挾著殺氣一同壓向葉凡，葉凡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感覺自已就像無垠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會被海浪吞噬。
“陛下！臣非是妄言！那的的確確就是毒藥！”
葉凡面色漲紅，艱難開口。
“放肆！
仙師所煉的元水，可令屍身不腐不壞，活人服之便可長生不老！
還有那仙丹，每次朕服下後，便覺精神抖擻，渾身舒暢！豈會是爾口中的毒藥！”
“陛下！那仙丹的原材料便是各種天材地寶，即便不將其煉製成丹藥，也可令人精神抖擻！
恰恰是因為其被煉製成了丹藥，而煉丹士又無法祛除丹毒，這好好的天材地寶反而成了慢性毒藥！
而那元水可令人長生不老，更是無稽之談！
元水乃是劇毒之物，長期服之不僅不會長生，還會英年早逝啊陛下！”
見葉凡神色堅毅不似作假，秦皇收斂了一身氣勢。
但對於葉凡所說之言，秦皇只怕仍是不信。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差人一試真假！”
“泱泱大秦，豈會以活人試驗！”
“何須以活人試驗！
蛇蟲鼠蟻皆可一試！”
事關身家性命，即便秦皇仍不願相信葉凡的話，也不介意差人一試真假。
他揮揮手，不知從何處走出一名黑冰臺的暗衛。
“陛下！”
秦皇微微頷首，
“汝秘密差人去驗證仙丹元水的真假。
記住，不要讓人察覺。”
“是！”
暗衛一個閃身，再次隱入黑暗，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至於葉凡，一直就那麼跪伏在地，等待秦皇的審判。
秦皇收斂心神，自登基起，他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
即便當初一統六國之際，他的心神也沒有今日這般波瀾。
“臭小子，起來吧。”
“謝陛下！”
秦皇再次打量葉凡，在他的記憶中，葉凡還是一個小小的孩童，而今竟長的這般大了。
“照你方才所言，莫不是你口出妄言之事也與仙丹有關？”
“不愧是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哼，馬屁就莫要拍了。
將你的證物呈上來吧。”
聞言，葉凡小心的將懷中的破碗取出，剛要上前，黑暗中又閃出一道身影。
“退下吧。
當年六國派出刺客刺朕都未能殺的了朕，又何況是葉凡。”
秦皇的言語中滿是自信與霸氣，那道黑影也隨之消失。
葉凡嚥了口唾沫，將破碗遞到了秦皇跟前。
“陛下，這便是證物。”
秦皇目光在破碗上掃過，心思縝密的他只一眼便察覺到了碗中的白色粉末。
“你說的東西便是這碗底的白色粉末吧。”
“正是！
此物可使人喪失神志，胡言亂語。
若是在喪失神志前有人加以引導，便能按照引導之人的意願，口出妄言。”
“哦？”
秦皇用手敲擊著龍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陛下，臣懷疑，此物也是在煉丹之時意外煉製而出的。
若是推理成真，那陛下的仙丹...
極有可能也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陛下...”
葉凡沒有說下去，話點到這裡就足夠了，再說下去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此事還需查證，不過朕信你是被冤枉的。
只是光憑此物只怕無法向世人證明你的清白。”
‘什麼無法證明我的清白，說白了你就是還不打算放過我。
看來只能祭出大招了！’
葉凡話鋒一轉，開口道：
“陛下可還記得我最初求見陛下的目的。”
秦皇稍顯錯愕，反問道：
“難道不是你方才說的這一切？”
葉凡輕輕搖頭，裝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臭小子，莫要裝蒜，難不成你還真有長生之法？！”
秦皇顯然不信。
“陛下，臣確有長生之法~”
“哦？說來聽聽。”
“陛下，臣偶然習得一卷秘法，名曰五禽戲。
若堅持每日操練，當可延年益壽。”
秦皇聞言顯然有些失望，只是延年益壽罷了，與他所求的長生差之千里。
不過，聊勝於無。
“臭小子，有心了。”
“陛下是君，臣為君分憂乃分內之事。
另外...
臣若可助陛下尋得真正的仙丹。”
“嗯？！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陛下。
臣曾聽聞在海外有一座仙山，仙山上存在著真正的仙。
若能找到那些仙，若可求到仙丹！”
秦皇聞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顯而易見，他不會貿然相信葉凡的話。
“此事容後再議。
朕需先驗證元水與仙丹是否真若你所言一般是劇毒之物。
至於你方才說的五禽戲，朕倒是有些興趣。”
葉凡明白取信秦皇非是易事，自然也不急於求成，他所求的不過是讓秦皇暫時打消處死他的念頭。
“那臣這便為陛下演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葉凡方才將記憶中的五禽戲打了一遍。
秦皇也跟著演練了一遍，一整套下來，秦皇只覺神清氣爽，就連連日來批閱奏章的乏累感也蕩然無存。
“這五禽戲當真神奇！”
“陛下，五禽戲需勤加修煉，每次清晨時修煉方為最佳。”
秦皇微微頷首，
“朕記你一功。
不過朕暫時不能赦免你。
你且先退下吧。”
“是。”
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個陰冷的牢房，葉凡有些發怵。
似乎秦皇聽到了他的心思，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高要。
帶這臭小子去偏殿，派幾個人盯著他就是。”
“是，陛下。”
葉凡心頭一喜，秦皇將他囚禁在偏殿，不僅不用去那陰冷的牢房，這更代表著秦皇的態度。
‘看來秦皇對我的殺意已經減弱了不少。
眼下只要秦皇堅持修煉五禽戲，切身體驗到五禽戲的好處，再靜待毒丹一事發酵，便能獲取秦皇的信任。
到那時，即便仙山一事縹緲，他定然也會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讓我前去尋找。
至於能不能找到仙藥已經不重要了。
秦皇常年服用毒丹，丹毒早已侵入肺腑。
只要我拖到秦皇駕崩，亂世開啟，到那時...’
而望著葉凡背影的秦皇亦是陷入了沉思。
‘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若你所言屬實，留你一命又何妨。
只要朕還在，大秦就不會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