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與寶儀清晨抬屍
她沒有直說,只是猜測。
等陳八角收攤後,陳寶儀說:“爹,我跟你一起去理髮吧。理完髮,咱們一起回家。”
“不用等我。你們先回。”
“你平時不是這個點都回家嗎?”
“今晚,我不回了。”
“那你住哪裡?”
“花姐的二樓。”
哇塞,一個漂亮理髮姐姐的閨房,你都敢住。
你倆真的好上了啊!
陳寶儀感覺父親被愛的潮水淹沒了。
“既然如此,我跟大年哥先回。”
“回吧。”
陳寶儀把昏睡的許大年靠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把他的手摟在自己腰部,騎著電驢,朝藍山小區駛去。
她的嘴裡嘟囔著:別怪我破了10厘米的身體界限,這是特殊情況!
路上途徑花姐理髮店。
店門外的藍白旋轉燈亮著,璀璨耀眼。
街上的桃花香氣很濃。
但是,人流變得很少,很少,很少。
城市的上空籠罩著恐怖的陰霾。
儘管電車在飛馳,但是,陳寶儀感覺電車的阻力重重,身邊好像有很多陰魂前來討債。
白虎巷子裡的一些屍體的面容不斷浮現在眼前。
陳寶儀感覺後背打冷顫。
從陳八角的修車攤位到藍山小區的4號樓,距離不會超過3公里,但是寶儀感覺自己正在穿越漫長的地獄。
當走入901房間開啟亮燈時,她才舒了口氣。
陳寶儀把許大年安置在了自己的臥室床上,並且把一身白且髒的廚師服脫了下來,順便也給他洗了洗腳。
許大年的勻稱俊美的身姿凸顯出來。
這個“尤物”盡在眼前。
陳寶儀很想上去親一口。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十厘米的契約:算了,有約在先,不能趁人之危,行違約之事。
眼不見,心不煩。
她熄了燈,躺在床上,身體背對著許大年,睡著了。
睡醒後,她發現許大年已經不在身邊。
這傢伙跑哪裡去了?
寶儀發了一條簡訊息:你在哪裡?
突突突,回覆過來了:我在美食廣場。
“你啥時候去的?”
“凌晨兩點鐘。”
“那裡怎麼樣了?還有箭飛過來嗎?”
“沒有。”
“我也要去,你來接我。”
“來了,可要幹活啊!”
“幹啥活?”
“拖屍體。”
“啊?我可以跟你一起拖嗎?”
“可以。”
“那行。你可要說話算數,別讓我一個人幹。”
許大年騎著電驢把陳寶儀接到了麵攤處,這裡已經沒有一個擺攤的,廣場和四個小巷子裡已經沒有光顧的吃貨。
只有一個女人帶領一幫男人在清理屍體。
這個女人就是葉真英。
她依然穿著紫色長裙,臉上冷峻如霜。
跟身邊的其他男人一樣,她扛起屍體就走,把屍體運送到桃花廣場的一個白色長條車裡。
看得出,它是專門收納屍體的。
那幫男人都穿著中山服,動作十分麻利。
領頭的是李小神,他也穿著中山服;不同的是,他的中山服領口上掛著一朵十分顯眼的紫色刺繡花。
李小神力大無窮。
別人都是一次肩扛一個人,他是左右一邊摟一個。
“來,寶儀。我們也來抬一個。”許大年招呼寶儀。
想來容易,可是真看到屍體,寶儀的腿又不由自主地發顫了。
眼下的氣溫已經飆升到23度,可是她卻像是站在一個零下23度的冰雪世界裡,身子都不敢動彈。
既然已經答應,那就來吧。
寶儀幾乎是咬牙去抬了一個人的雙腳。
許大年則抱著上半身。
他們抬的這一位已經是最後一具屍體。
它被抬到車上後,司機開著白色殯葬車,穿越玄武巷,朝北駛去。
葉真英和李小神以及幫手則繼續停留在桃花美食廣場,清理地上的血跡,同時也在蒐集一些標本。
在空當時間裡,葉真英把許大年拉到了一個僻靜角落單獨談話。
“大年,你能治口吐白沫、眼球發綠症?”
“對啊,組織委員。”
“哎呀,別這麼稱呼。我在桃花城可不是組織委員了。”
“那你是?”
“我本來經營一家人力資源公司。但是,你知道,我哥去世了。他本來是城主,現在我接管了他的職務。”
“城主,我猜的沒錯啊?”
“你知道我哥是城主?”
“我剛穿越到桃花城時,見過青鸞。我猜他是城主,還打算給他下跪。可是,他告訴我,他只是一個城管。”
許大年的眼睛裡已經有一點點潤了。
“888急救中心是你們成立的?”大年問。
“對。有這個組織,惡徒不敢在城裡猖狂。但是,我們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們正在削弱我的勢力。”
“誰啊?”許大年問。
“還有一個活的!”忽然有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葉真英速速循音,走到白虎巷的一個犄角旮旯裡。
破舊的木板下面還藏著一個被箭射中的人。
此人被射中了大腿,失血過多,面色發白。
“把他送到三清宮!”
命令一出,幫手隨即把活著的人扶出旮旯,進而把他送到了美食廣場中央的一個紫色蝴蝶飛行器上。
許大年和陳寶儀跟著葉真英,也隨行而去。
不出五分鐘,他們就到達了三清宮的滅菌部。
這裡的病房大廳裡已經聚集了昨夜救助的三十多位中箭受傷的人,另外還有其他一些受傷者。
他們躺在病床上,很多都在滴液體。
許大年的伯父、伯母都在幫忙照顧。
咿呀嗚呀的呻吟聲迴盪在耳畔。
錯亂迷離的眼神散發著人生的悲情。
“還有床位嗎?”李小神又從城中帶來一位嚴重頭疼、眼珠子冒綠光、即將暈厥的人。
“沒有了。”許景花作為負責人,及時應道。
“小神,你負責在三清宮院內搭建一個臨時就醫區,並招聘一批護理人員。”葉真英下令了。
“是!”
眼下城中有一些中箭或者眼睛發綠光的人陸續來到三清宮,滅菌部的床位嚴重不足,人手也短缺。
“口吐白沫的人還有必要收留嗎?”許景花對葉真英說。
“難道沒有必要嗎?”
“這些人貌似暈厥一會兒,會自動恢復正常。先前,我們收留了幾百位同樣症狀的,他們在床上休息半天就好了。”
“再說,我沒有辦法醫治這些眼球發綠的人。他們好像不是中毒,吃了解毒丸,也沒有用。”許景花又解釋。
“有一個人可能會治。”
“誰呀?”
“許大年。”
“真英,你怎麼知道我會治呢?”許大年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