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雲聽到木槿這句慶幸的話彷彿火上澆油一般,直接繃不住。

“你給本宮閉嘴!”林錦雲恨極,瞪大眼睛,剛才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怎麼還維持得住?又一簪子紮下去,恨不得把木槿生吃活剝了。

她沒想到,這錢靳傅,竟然敢,當場拿著信冒著這幾十年一遇的暴風雪,直接跑下山,光著膀子揹著荊棘到宮門前擊鼓去負荊請罪,還一跪一磕頭,一邊念著罪該萬死,一邊求著陛下饒恕。

陛下感動極了,覺得這錢家真是忠心耿耿,替錢靳傅尋來錢正笙夫婦,說只是年少不懂事,如今認錯態度好,連他這個正主皇帝也不在意,就接讓他回家吧,龍心大悅,當眾宣佈了今年皇商人選,這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錢靳傅這麼幹脆利落地樣子,簡直就是對她這兩個月的伏低做小,磨蹭拖延狠狠的一巴掌。

她恨極了!她就該!她本就該把這對野鴛鴦給殺了了事,偏生要找證據,想做全套的大善人,到現在,自己疼愛的弟弟被關進大牢,父親也對她有怨懟。

再說這兩個月,宮裡又有幾個狐媚子趕著上去,獲得恩寵,她這回,竹籃打水一場空,叫她怎能不恨錢靳傅和容木槿?

“錢、靳、傅!”林錦雲扯起木槿的頭髮,將她狠狠砸在地上,發瘋似地踢打,直到外頭有人急匆匆地進來稟報。

“娘娘,娘娘不好了,錢靳傅帶著出雲寺的僧侶和宮內侍衛往這邊過來了!!”侍女偏頭不敢看地上血肉模糊的木槿,顫抖著通報。

“好,這可真是好,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林錦雲恨恨地甩袖,一群人很快就走得一乾二淨,蹤跡也被抹掉,只留下不省人事的木槿。

錢靳傅走進來就看到地上的木槿,地上早就匯成了一灘血,臉上血肉模糊,衣服又髒又破,眼睛緊緊地閉著,沒有意識,氣若游絲。

他當時已經什麼都不想了,把人給抱起來,發了瘋似駕著馬車的往城裡奔去。

木槿算是搶回來了一條命,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疼……連呼吸都在疼,身體都磨碎了,一呼吸就像許多小顆粒在互相撞擊,疼痛無比。

木槿的睫毛動了動,微微睜開一條縫,很快就有人過來扶高她的腦袋,溫熱的水就流入喉嚨。

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了一陣子,很快腳步聲就亂了起來,又亂又雜,木槿用盡力氣才睜開,意料之外的,四周暗的很,眼睛很快就適應了。

錢靳傅進門時就看到自家娘子眼神有些呆滯,喘氣也很艱難。

“娘子……”錢靳傅的聲音發澀發啞,看著沒有之前那種富貴公子哥的輕浮感,反而是胡茬滿面,眼睛通紅,看起來有些可怕,只不過,眼神很溫暖,滿滿的都是關懷。

我沒事……

木槿張嘴輕聲說,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意思,安慰著他,只是由於沒有力氣,又昏睡了過去。

“還不快去請大夫。”錢靳傅黑了臉,看著呆愣在那兒的丫鬟,低沉著聲音吩咐。

丫鬟嚇了一大跳,這少爺最近幾月變化可真大,一黑臉比老爺還可怕,不敢起絲毫的敷衍之心,腳步利索地往院外跑,差點沒見門檻就絆了下去。

“娘子……”錢靳傅細細地順著木槿細軟的頭髮,笑得滲人,“那林錦雲以為到了宮裡就沒事了?還想要整我呢,等著吧,她不是最寶貝她的弟弟麼,那就讓她弟弟來還債好了。”

很快,林貴妃的弟弟林錦標就被當街圍堵,打了一頓,林將軍也不能發什麼火,自己家兒子欠了錢,還不起能怎麼辦。之後事態開始不受控制,朝上朝下,都有人拿著這件事來覲見皇帝,林將軍開始還厚著臉皮苦撐著上朝,後來看著皇帝的臉越來越黑,只得辭官。

官辭了,就好辦了。衙門開始有人擊鼓鳴冤,縣太爺開始還看著林錦雲的份上幫忙捂著呢,但怎奈求伸冤的人太多,只能開了堂。一到堂上,好嘛,青樓楚館的,酒樓賭場的,成衣馬場的,都來告狀。只要是京城裡排得上名號的店家,沒有不被林少爺霍霍的。

只能抓起來了,縣官捂臉。

老賴怎麼辦,只關起來,令其家人還上錢,一日還不上一日出不來。

本來也就這麼過去了,結果,突然有一婦人打扮的女子上來擊鼓鳴冤,儘管林錦標說不認識,但女子確是狀告林錦標的。告他強搶民女,還害她全家老小五條人命。

石錘了,擇日砍頭吧。

林貴妃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就是了。現在風光不再,在宮裡舉步維艱,前些日子還落了胎,四個月大的時候流掉的,而皇后居然不知道,知道女主在防著她,皇后內心不爽,拼命給女主穿小鞋,女主現在的日子可苦了。

木槿在床上笑眯眯地邊喝著粥邊聽丫鬟講,簡直和話本一樣。只是丫鬟抬起眼的時候又看到木槿的臉,有些害怕。

木槿有些好奇,錢靳傅吩咐人不要放鏡子,所以木槿摸著臉上斑駁粗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

“給我鏡子吧。”木槿說。

“少夫人,少爺說過了,不讓我們給您鏡子,怕您傷心。”侍女低頭,油鹽不進。

“沒關係的,我不傷心。”木槿一直磨著丫鬟,丫鬟是很喜歡這位少夫人的,雖然一半臉如羅剎,但另一半臉卻像仙女一般,真是在私底下不知嘆了多少聲可惜可惜。

另一位被錢夫人塞進房裡來的春花可是不客氣,看著木槿黏糊糊地撒嬌一臉不屑,冷笑了一聲說:“您這副身子,出去了也沒人要,少爺對您那麼好,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你出去。”木槿沉著臉,她是不能接受這些話的,“不要再進來。”

“我是為您好。”丫鬟過來要攙扶著她,木槿抬頭看,虛情假意的樣子,還沒林錦雲演得好。

“我也是為你好,滾出去,不然待會兒你臉就得開花。”丫鬟是錢靳傅母親那邊來的,這回什麼心思都是司馬昭之心了,說起為您好滿眼放光,她不想理,現在這副身體怕不是隻剩下告狀了。

她木槿怕什麼,告狀就要告得開心,錢靳傅要是那麼容易就丟下她也算她瞎了眼。

他不會,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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