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總是要給認為能夠成凰成鳳的人多一些磨礪麼,木槿苦中作樂地想,她盯著眼前連顏色都泛著苦的藥皺起眉頭。

木槿病了,還有點嚴重,從入冬開始大大小小的病不離身,要不是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甚至都能認為女主私底下扎她小人了。

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錢靳傅賣了他以前那些衣服,玩樂的玩意兒,換起了短打,在出雲寺山下當一個僱傭的轎伕,鍛鍊得力氣也大了不少。而且,木槿瞥了瞥女主。

他最近也發現女主不對勁了,私底下透露出來的種種表明,卻沒和她明說。

嘖,真是我家有兒初長成吶,雖然內裡越來越黑了。

因為他以前錢家公子身份的關係,有不少人藉著這個機會來欺辱他,找個由子上山,讓他不斷抬著轎子上下山,十天總有九天身上有新傷,幸好是幫出雲寺做事,那些紈絝子弟也不敢太過分。

錢靳傅對她越來越好,但卻越來越不愛說話。

木槿苦笑,都是自己作來的,她非覺得讓他成長的方式是打碎美夢,雖然也不算是錯誤的,但總是殘忍了一些,像那些男配一樣,太壞了她。

木槿仰頭痛快地喝下林錦雲遞來的藥,手狠狠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她走下床,推開房門,打算去找明心,這幾天她病著,明心一直為她誦經祈福,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卻見林錦雲在旁邊摩拳擦掌的模樣,不由得好笑,為了逗她,又走回去一屁股坐下了。

“夫人,您不是要出門麼?”林錦雲猶猶豫豫地問,最近這幾天,陛下派人催促她回宮,再不找出一點證據出來,皇商名額可就歸了錢家,到時候動手可就難了。要是不行,她想現在直接動手。

“噢,外頭有些冷,我想夫君也快回來了,明日再出門吧。”木槿朝著她微微一笑,就算是動不了女主,她也是要讓女主弟弟受到應有的懲罰。

林錦雲剛想說什麼,外頭就傳來聲響,原來是錢靳傅回來了。

他站在外間好一會兒,等到身上都暖和了起來,這才進來同她說話,生怕過了寒氣給木槿。

林錦雲見又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只好不甘地先退下。

“今天藥可喝了?”錢靳傅從兜裡掏出一包酥糖來放在木槿手上,又摸摸她的手和臉,想著她又瘦了,得找些什麼好東西來補補才是。

“喝了喝了,很爽快的喝了,你放心……今天可有受傷?”木槿有些擔心,看錢靳傅搖搖頭這才放心地嘆了嘆氣,“最近雪下得大了些,聽方丈說你早起還要剷雪,難怪你每天早起,為什麼不同我說?最近又冷,你衣服又薄,我……”

“無礙,那些錢要留著給你治病呢,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錢靳傅看著木槿的樣子,從進門到現在,終於露出一絲微笑,抱起她,兩人相互依偎著,只不過在木槿看不到的地方,錢靳傅看著門口面色一沉。

這個林錦雲……究竟是什麼人,這小半月,看著她一直在偷聽,一次兩次是偶然,這麼多次那便是有所圖了。

他們早就沒有錢,那他身上還有什麼可圖的呢?

錢靳傅嘆了氣,那群紈絝子弟可好收拾,只需跟著找個無人的地方,背後套一個麻袋揍一頓即可,這種不知目的的……

他看了看木槿,這些日子他只好每天儘早回來,怕林錦雲加害於木槿。

看著自家娘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心底嘆了口氣,他希望她什麼都不知道,連他變壞了最好都不要知曉。在他心底,一個能和出雲寺方丈相談甚歡的人,一定會厭惡勾心鬥角和謀害他人的自私的他。

他開始珍視她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因為這樣,木槿就不能很及時地知道男配的想法和女主的動作了。

她想,該找個時候說出來了。

“錢靳傅,”木槿這回看著他盯著門外的林錦雲馬上就知曉了,她知道,這個時候剛好,找出那塊包裹布給錢靳傅,在他耳邊輕聲說:“這裡面有東西欸……”

錢靳傅嚇了一跳,木槿笑著看著他,眼睛閃閃亮,像是得意地說我什麼都知曉,錢靳傅鬆了口氣無奈地笑起來,捏了捏她的臉,拿起桌上籃子裡的剪子‘撕拉’一聲把布給剪開了,裡面果然有東西。

錢靳傅抬起頭,望著門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的身影,原來,那個人要的……是這個?他抿抿嘴,開啟了那封‘吾兒親啟’的信。

木槿望著錢靳傅臉上出現的恍然,糾結和堅定,也不再看他了,自顧自躺回去睡覺去了,再沒理錢靳傅。

再醒來可又是一副光景,木槿是被凍醒的,她明顯不在出雲寺。這是一間廢舊的老屋,破壁殘垣,周圍枯枝堆疊,冷風隨著破洞不斷吹進來,木槿腿腳已經被凍得不太有知覺,她慶幸這個時候還沒下雪,要是下雪,她的情況只能更糟。

“錢靳傅!”木槿有些擔心,扯著嗓子叫了一聲。

只聽到外頭開始有人在交談,不一會兒,門就咯吱咯吱開了。林錦雲站在她面前,面沉似水,只是看著她。

木槿看到林錦雲就明白了,難怪昨天她的記憶只在錢靳傅冒雪出門,她躺在床上睡覺,之後便不知道了。

“林姑娘,”木槿笑起來了,面上淡淡,“怎麼是你呀,我夫君呢?”

這女主是為什麼把她綁來,她很好奇,就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他?你說他呀,當然是拋棄你走了呢,容姑娘。”林錦雲蹲下來,看著木槿,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你瞧瞧,多麼好看的臉蛋兒,要是我畫花了又該如何?”

“嘶!”林錦雲話音剛落,手也一齊,簪子扎進木槿右側的臉頰上,拔出來的時候還帶著肉。

一瞬間的劇痛,木槿差點暈了過去,只不過笑得開心,“這麼說,他是沒事了。”

看來,錢靳傅逃過了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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