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解釋道:“神使你不知道嗎?這池裡根本沒有魚!”

另一人接著道:“況且神使你這魚竿也太簡陋了,甚至魚餌都沒穿?”

神使垂下眸子,凝視著手中的釣竿:“簡陋?我覺得剛剛好。”

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諂媚道:“神使大人您若想釣魚,我帶您去村子裡釣。”

聽聲音,竟與方才率先出口揶揄的人是同一個。

其他幾人皆詫異地看向他。

神使抬眸,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感激:“我確實很想釣魚,不會麻煩你們嗎?”

那中年人忙道:“不麻煩不麻煩,為神使排憂解難是我們這些信徒該做的。不知祭祀在即,神使是否知道……”

話還沒說完,只聽“噗通”幾聲,幾人瞬間都被踹進水裡。

他們聽見神使大人用悅耳動聽的話語說出了一句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讓你們當魚,真是辛苦你們了。”

這是什麼話!

他們何曾說過要當魚!

好在這幾個信徒都會水,迫不及待往岸上游。

岸邊天使般的人打了個哈欠,悠哉悠哉:“不咬鉤,魚兒可上不了岸。”

越靠近岸邊的信徒發現自已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手腿也開始不自覺地抽搐,心肝不自覺地抖三抖,不敢再靠近了。

也有一個不信邪的,拼命朝岸邊游過去,卻在咫尺可近的距離,突然沉下去,水面咕嚕咕嚕冒起氣泡,隨後再無聲息。

“哎呀,魚兒溺水了!”神使彎起眼眸。

瘋子!

瘋子!

“快咬鉤,不是要為我排憂解難嗎?”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彎曲的魚鉤鋒利尖銳,在水下也閃著令人膽寒的銀色寒芒。

無人敢去咬鉤,他們只是止不住的求饒。

神使笑嘻嘻地聽著,彷彿很開心,卻半點沒有放人的意思。

九月已經入了秋,雖然有時天氣還很熱,在冰涼的水裡凍久了也受不住。

更何況這裡濃重的樹影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陰氣常年不散,幾人都感覺自已漸漸失溫,精疲力竭。

終有一人心一橫,顫顫巍巍地握住魚鉤。

魚鉤不好著力,他試了半天,鋒利的鉤子穿透手掌,紅色的血水隨著漣漪一圈一圈盪開,他討好地望著神使:“神使大人,我上鉤了,可以把我拉上去嗎?”

神使淡淡掃一眼:“不行,得用嘴。”

心中的僥倖蕩然無存,那人臉色慘白地抽開手,猶豫半天,張嘴咬下去。

鋒利的金屬破開柔軟的口腔,劃出一道深長的口子,終於找到一處突破點,刺破皮肉,狠狠嵌進上顎,他含含糊糊地發出一片呻吟,示意神使自已已經上鉤。

神使唇邊綻放一片昳麗的笑意:“準備好了!”

手中一使勁,木製魚竿大幅弓起,魚線繃直,一條巨大的“魚”破水而出,在空中甩出一條弧狀,而後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咳出一口血,魚鉤因身體重力的拉扯從上顎穿透,在人中處冒出個尖銳的頭。

面前驀然伸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手不耐煩地擺了擺。

那名可憐的信徒立即會意,手忙腳亂地把嘴上的魚鉤取下來,傷口被二次拉扯,頓時血流如注。

神使接過血淋淋的魚鉤,頗有些嫌棄地將其扔進水裡,池水一圈圈的漣漪很快將那魚鉤洗了個乾淨。

神使的聲音略帶愉悅:“繼續。”

有了第一個人打頭,剩下的幾個人猶豫的時間明顯縮短,接二連三的咬鉤被神使“釣”了上去。

最後一個是先前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每當他好不容易聚集起勇氣去咬鉤,總有人恰好先他一步,他隱隱明白,這是因為自已強出頭惹了禍事而受到排擠。

他心中委屈又憤恨,但這種情緒絲毫沒有減少咬鉤時的疼痛。

他身上冒出的冷汗與池水混在一起,心中祈禱著神使趕緊將他拉上去。

魚線緊繃,嘴裡的魚鉤開始划動,扯開下面一截完好的皮肉,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他屏住呼吸,終於來了!

求生的喜悅一時壓過了尖銳的痛感。

然而出現了意外。

人被提至半空,那根極細的魚線不堪重負,竟然“啪”地一聲斷了。

水面激起足有一人高的浪花,那個可憐人不停地撲騰著將頭露出水面,看到岸上的神使伸了一個懶腰:“累了,不釣了。”

轉頭就走了。

可是……他還沒上去!

絕望和冰冷的池水一起洗刷著他的心,他到底哪裡得罪他至此……

神使好笑地看著跟在他身後不敢離開的“三瓣嘴”們,揮揮手:“走吧走吧,不需要你們了。”

倖存的幾人這才捂著嘴,小心翼翼退下。

神使哼著歌,好心情地走著,突然問了一句:“這出戏怎麼樣?”

無人回應。

神使突然一掌擊在身邊的樹上,幾人合抱的大樹顫抖,葉子呼呼啦啦地往下掉,轉眼間只剩光禿禿的幾條樹幹,再也藏不住人。

一隻樹幹上坐著一人,烏髮黑眸,身穿一身簡單的休閒裝,但絲毫遮掩不住滿身凌厲英武的氣質。

唐朱顏從樹上跳下來,冷語道:“**?”

神使燦爛一笑:“你也想被釣嗎?”

她評價道:“無聊。不如直接讓他們消失。”

像當初橋洞下的流浪漢,像過去對她心懷不軌的那些人那樣。

“白一舟,你越活心越軟了。”

白一舟毫不客氣地反擊:“比某人一葉障目好,唐朱顏,你才是越活越無能了。”

唐朱顏冷笑,知道他是在說玄英,也無意與他在這點上爭辯,她與玄英多年羈絆,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

“你傷恢復挺快。”

唐朱顏記得上次見面,她剛將他打成豬頭。如今他完好無損,一點也看不出才受過傷的模樣。

唐朱顏思索著,什麼時候能再將他打一遍,他還是腫著更順眼。

白一舟心裡氣得牙癢癢,也在盤算什麼時候將上次被打的仇報回來。

這對冤家總算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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