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一腳踹在面前的屬下身上。

“怎麼辦的事!怎麼能讓那群記者去報道?還他媽的拍照片?你知不知道里面都他媽的是誰!”

被踹倒的男人艱難地爬起來,低頭大氣也不敢出。

楚皓還想踹,卻被一道聲音阻止。

“好了,他知道什麼?”女人戴著厚厚的眼鏡,“還不是你自己沒及時趕過來?”

楚皓收回了腳,扶額頭疼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不是說唐朱顏被陳懷修抓……”

竊聽器連線的通訊裝置突然斷了聲,齊晨詫異地抬頭,看見唐朱顏白皙的耳垂處,一顆黑色圓潤的耳釘正閃閃發光。

耳機?不給他聽?

青年與她視線相對,看懂了她眼裡的警示意味後,齊晨移開了目光。

巍峨的山脈被夜色籠罩,像一隻沉睡的深淵巨獸伏於大地。

立於崖底,冷風陣陣,齊晨抬頭仰望,一眼望不到山頂,方覺此山之高。

不待他細思,突然周身被一股涼意籠罩。

唐朱顏一把將他拉住,按於崖壁,她豎起微涼的食指,壓於他唇上,示意他噤聲。

幾道手電筒的長長光亮刺破黑夜,掃射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原來是有人來此處搜查。

他們倆個藏身於崖壁上一塊凸起的巨石投落的陰影之中,幾乎完全與黑夜融為一體。如果不走近看,不可能被發現。

但前提是不走近。

偏偏幾道人影向這邊走來,腳步越來越近,手電的光也幾次三番差點照過來。

唐朱顏又向陰影處縮去。

她舊傷未愈,如果出手,固然能脫身,但要是再遇見陳懷修,怕是不好尋仇。

念及此,她壓低聲音,一句生硬晦澀的話語以不易察覺的音調被唸了出來。

與此同時,東邊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鳴笛!

幾人停住腳步,正欲向東,還未走兩步,又見北邊的林子裡大片蝙蝠飛出,似受了什麼驚擾。

幾人懵圈在原地,沒弄明白狀況,手中的對講機又突然發出迫切的呼喊:“所有人!西邊發生狀況!向西集合!向西集合!”

幾名血獵對視了一眼,統一向西揚長而去。

危機似乎解除了。

齊晨垂眸,唐朱顏此時還未起身。

他被囿於她與崖壁間的小小天地,空間極窄,動彈不得。

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她清瘦的身形、輕盈的重量和……

齊晨落於身外的手動了動,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說話。

黑夜中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卻能感受到對方輕微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側。

心頭湧上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有羽毛在輕撫。

他擰著眉心,感覺自己有些燥熱。

就在齊晨終於忍不住準備推她的時候,唐朱顏主動起身了。

“那道喇叭,是你做的嗎?”

“對,我讓停在那裡的汽車發出聲音。”齊晨又補充了句,“這樣做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吧?”

“不會。”

“那就好。”

齊晨於是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似是如釋重負。

唐朱顏也微微勾唇,藏匿在黑夜裡的笑容帶著幾分諷刺。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青年強健有力、宛若鼓點的心跳。

血獵走之後,跳得那麼快。

他在害怕,而且……怕的是她。

果然,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謊報宴會地址的敵人,暗中埋伏偷襲的血獵,欺軟怕硬的流浪漢……這才是世人的常態。

他千方百計留住她,就是懷疑她是兇手。

是想復仇嗎?

得出這個結論,她反而莫名輕鬆了許多。

本來,她準備直接吸乾他的血,但是她又改了主意。

看偽善之人一點點撕下自己的面具,暴露真實面目,好像更有趣一點。

齊晨沒有吸血鬼夜視的能力,所以沒有發現唐朱顏神情的不對。

他有些疑惑地問:“你之前對我說了句什麼?”

那道引起蝙蝠騷動的咒語?

她搖頭:“沒什麼。”

耳機裡現在已是一片平靜,但之前可是騷動了好一會。

都在為西邊的事。

吸血鬼、襲擊、傷亡。

西邊的血族是誰?

一道模糊的影子浮現在她心底,讓她有些焦躁。

“我要去北邊。”唐朱顏看了齊晨一眼,“你要跟去嗎?”

齊晨略微思索:“不去了,我怕會拖累你,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好。”她轉身剛走,又被他拉住。

齊晨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山裡風大,你穿的少,之前還在發燒……”

青年鴨舌帽外的髮絲被風輕吹搖晃,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和煦的笑意,將她映在裡面的倒影包圍。

身姿挺拔的青年,在漆黑如墨的夜裡,就如冬日暖陽。

該說他太會偽裝嗎?

唐朱顏頓了片刻,吐出兩字來:“不要。”

她向前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見他捧著外套站在那裡出神,突然心情好上了兩分。

她回去拿過外套,也不管他什麼反應,身影很快消失在北邊的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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