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和親被調戲
燕漱玉去和親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燕漱玉死，她的屍首也得抬到大越。
燕帝見她不曾抗旨，又賞了好些金銀財寶，長公主出嫁，六宮也都懂事的送上好些東西。
皇后更是礙於面子，在燕漱玉期待的眼神中又送出了半年俸祿。
金銀首飾都託妙善出宮拿去當鋪當了，看著厚厚一沓銀票，燕漱玉滿意地笑了。
之後她將這些銀票用錦布裹了，又寫了一封信，告訴師門自己將要去大越和親，打包完畢後一起叫人送去隱華寺。
說不定從此就一別再無相見時了，燕漱玉眨眨眼，突然想回隱華寺了。
等一切準備妥當，和親的隊伍再過兩日就要啟程了。
啟程前一晚，燕漱玉被燕帝召到御書房。
“玉兒，你上次給朕的提議，朕都一一照做，眼下不僅朝堂裡一派清明，再無人敢替姜氏說好話，武州也民怨漸息，好些百姓在誇朕英明神武。”
燕帝若有所思地看著燕漱玉，他以為她會跟那個趙氏一樣，空有一副皮囊，但現在他對燕漱玉有些刮目相看了。
“若你是個男兒身，我北凜東宮就有主了，朕也有人分憂了，你有一身膽識，實在可惜了。”
燕漱玉一怔，眼珠子來回打了個轉，父皇，你現在反悔也來得及啊！
“其實，兒臣前去和親，也算是為父皇分憂了。”
燕漱玉裝作乖巧的模樣，一句話把燕帝哄得心花怒放。
“玉兒乖，你要是在大越受欺負了，父皇給你撐腰。”
燕帝不知道的事眼下看起來如此乖順的女兒，今後會握劍闖天門。
長公主出嫁，舉國上下歡慶，路上被圍個水洩不通。
只要送出去一個公主，就能保住家園，百姓們當然高興，只管一個勁兒地叩謝皇恩，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妙善，你帶夠吃食了沒？”
“帶了好多呢，整整兩箱，都是公主愛吃的。”
燕漱玉舒服地臥在馬車的軟榻上，嘴裡啃著鹽滷雞。
還好寒冬已過，路上的冰雪已化開了不少，一行人浩浩蕩蕩走的極其順利。
他們選了最短的一條路，但仍需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趕到大越。
路上還有諸多官員接待，燕漱玉倒也過得逍遙，閒來無事時就跟妙善研究吃喝。
一個月後，車隊才到達一片沙漠。
穿過沙漠，就能看到大越的城牆了。
沙土太過鬆軟，車馬難行。
再加上眾人走兩步就感到乾渴燥熱，這條路走的十分不易。
等眾人終於能看到大越的城牆邊時，早已比預計的時間又晚了五日。
“公主，咱們就要到了，”妙善扶起剛睡醒的燕漱玉，輕聲喚道。
燕漱玉睡眼惺忪，抬起手就要撩起布簾準備看望一番。
馬轎突然從上而下傳來劇烈晃動，似乎有東西落在了轎頂。
緊接著就傳來一眾人的驚呼和雜亂的腳步聲。
沒等燕漱玉緩過神來，一支黑羽長箭“撲哧”一聲射進轎子，穩穩紮在燕漱玉眼前，再多一寸，就要扎進燕漱玉的眉心了。
妙善一聲尖叫，急忙護住燕漱玉。
門簾的一角被長箭釘死，燕漱玉再抬頭時，正巧對上一道犀利的目光。
一個戴著狼首面具的男人，策馬從坡上下來，上身打著赤膊，銅色的面板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幾道傷疤。
燕漱玉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受到他犀利又探究的視線。
車隊頓時亂了陣腳，只能將燕漱玉所在的轎子團團圍起。
馬蹄踏踏聲由遠及近而來，隨之而來還有一陣怒罵的人聲。
“去他奶奶的，那隻玄狼怎麼跑得這麼快。”
“二殿下箭法了得，也不知射中了沒有啊。”
更多的人馬跟來，嘈雜的聲音被那個戴著狼首面具的男人一揮手就鎮了下來。
兩隊人馬互相打量著，很明顯燕漱玉是弱勢的一方。
“你們是什麼人？”
男人身旁的小廝操著有些蹩腳的口音問道。
“北凜人，護送長公主前來和親！”
話音剛落，那支陌生的人馬突然又驚奇地大笑起來。
甚至有幾名大漢故意圍著車轎打轉，企圖看到北凜長公主的樣貌。
妙善一把將簾子拽下，燕漱玉在那一瞬似乎看到那個男人的眼裡帶笑。
送親隊伍的馬被那群人驚到，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四周逃離。
一隻沾滿沙土的大手突然伸進轎子，拽住簾子就要拉開。
妙善擋在燕漱玉身前，目光死死地盯住那隻手。
“北凜長公主在此，你們豈敢放肆！”
“哈哈哈哈哈北凜，她說的北凜，可不就是那個還沒打就已經逃了的北凜嗎？”
“北凜長公主也得下來伺候伺候爺幾個，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群人馬口出狂言，燕漱玉從中聽出一些端倪，可是天齊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公主別怕，我絕不會讓那些粗人碰到你。”
妙善一邊顫抖著，一邊拿瘦削的肩膀擋在燕漱玉面前。
眼看那隻手就要掀開簾子，燕漱玉拔下髻上的銀簪，狠狠插向那隻手，大漢慘叫一聲摔下馬。
“這女人敢耍陰招！”
轎外瞬間被男人的手下圍了個結實，戴狼首面具的男人有了些許詫異，也策馬向轎前來。
“哧——”
破空飛來的一柄弩箭，穩穩插在那個男人馬前。
“何人敢來偷襲！”
燕漱玉耳尖地聽到外面的動靜，掀開一角簾子，她才看清來者。
又是一小隊人馬，穿戴整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可是為首的，好像是個女人？
燕漱玉眯著眼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個女人，高高豎起的馬尾在空中肆意飛揚，手裡還握著一把弓弩。
她低頭看去，方才還口出狂言的大漢捂著手跪倒在地，血跡順著手心淌下來。
“敢在我大越邊境放肆，還不快滾！”
“公主，大越來救我們了！”
妙善激動得晃著燕漱玉，這種場景她何曾見到過，生怕一條小命就葬在這兒了。
“大越的人來了，二殿下，您看？”
小廝一邊看著越來越近的兵馬，一邊看著男人的眼色。
“衛將軍，又是你。”
“封二殿下，獵物既已逃竄，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女將軍勒馬堵在那個男人面前，止住他要靠近燕漱玉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