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有病
“衛將軍說的是哪裡話,獵物逃沒逃,我們還不知道嗎?”
男人說著,側頭又看了一眼燕漱玉,天齊的風水難養美人,像燕漱玉這種姿色的女人在天齊可不多見。
被叫做衛將軍的女人懶得廢話,直接舉起手裡的弩對準了男人。
“走不走?”
“哎,別別別,跟你鬧著玩的。”
男人一腳夾在馬肚上,馬兒緩緩向後退去,男人臨走還不忘看一眼轎子裡的燕漱玉。
面具下藏著意味不明的笑。
感受到戲謔的目光,燕漱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男人指揮著手下離開,燕漱玉一行人這才鬆了口氣。
掀開門簾,妙善扶著燕漱玉下轎。
“你們是什麼人?”
趕來的女將軍高高坐在馬上,一身戎裝襯的她英姿非凡。
星眉劍目,目中剛毅不輸男子,可又偏偏是個女子,臉上又帶著一絲柔和。
她本在城牆上巡視,突然有下屬來報城牆外有兩隊人馬。
她去看時,正好看見燕漱玉被一個男人調戲。
在大越的眼皮子底下滋生事端,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於是便策馬出城門,一路朝燕漱玉的方向趕來。
“好帥……”
燕漱玉有些看呆了,眼前這個女人甚至比男人還要帥。
“北凜長公主,來與你們大越太子和親。”
“和親?可惜了。”
女將軍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燕漱玉,倒是生個好模樣,怎麼會想不開來跟那個窩囊太子和親。
在大越,太子敢稱第一窩囊廢,絕對沒人敢稱第二。
“來人,護送太子妃進城。”
“敢問衛將軍叫什麼,漱玉好記著衛將軍的救命之恩,來日好答謝衛將軍。”
“分內之事,客氣什麼。”
燕漱玉打量著馬背上的衛將軍,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衛將軍可知,方才那隊人馬為首的男人是什麼來歷?”
“你是問戴狼首的那個男人?是天齊二皇子,封邇,極好打獵。有時獵物會逃竄至此,他也會跟來。”
原來是二皇子,怪不得那群人一口一個殿下叫著,但燕漱玉想起來封邇的眼神,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城門已過,我就不送了,你們只管一路向東,最多五日就能到都城。”
“那便就此別過,多謝衛將軍。”
衛將軍將燕漱玉送出三里地,便策馬回了邊城軍營。
燕漱玉俯身行禮,轉身回到轎裡準備動身。
“公主,你臉紅什麼?”
妙善悄悄湊過來,盯著燕漱玉的臉突然問道。
“哪有!”
燕漱玉自己都沒注意到小臉早已紅成一片,無奈衛將軍實在是太迷人,就算是個女兒身都把燕漱玉魂勾走了。
“殿下,咱們再過五日就到都城了。”
妙善把頭枕在燕漱玉腿上,悶聲問道。
“是,馬上就到了,等到了都城,你可不能再喚我公主了。”
燕漱玉撫摸著妙善頭頂的碎髮,妙善還是個小孩兒呢,就要跟著她到千里外的大越。
“還不知道大越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呢,可是看那個衛將軍的神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燕漱玉沒想到平常憨憨的妙善竟學會了察言觀色,只是捧起妙善的臉認真地道。
“妙善,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好,等到了都城可千萬不能被別人聽見,你可記下了?”
“記住啦。”
遠在大越東宮睡午覺的裴庭州打了個噴嚏,身邊的小太監立馬把腦袋瓜伸進帳子裡。
“殿下有何吩咐?”
裴庭州伸手一把將小太監的頭推出去,“來和親的公主走到哪兒了?”
“今兒早上有人來報,剛過城門,是衛將軍去迎的。”
“誰?衛雲璞?衛雲璞不是剛調回京嗎?怎麼還不到兩個月又調回去了?”
“呃,衛將軍她、她說......”
“她說什麼?”
“她說不想看見你這個窩囊廢太子。”
“……”
小太監剛說完,立馬抱著頭竄了出去。衛雲璞出身將門,是衛將軍獨女,與太子自幼相識,但不同於話本子裡的青梅竹馬,這兩人從小便喊打喊殺,互相看不慣。
裴庭州看衛雲璞太過蠻橫,衛雲璞看裴庭州太過窩囊。
直到衛雲璞主動請纓隨父去邊疆守城門那天,兩人才剛打完架。
衛雲璞腫著一隻眼,裴庭州傷到腰躺在床上歇了三天。
與之前一個多月的路程相比,從邊城到京城堪比白駒過隙。
聽說北凜來了個長公主,大越人民是無感的。
而聽說長公主是來跟太子裴庭州和親,大越人民瞬間變得亢奮起來。
燕漱玉特意派妙善出去打聽了一番,等妙善再回來時,全程黑了一張臉。
“嘶,怎麼會是這個表情?”
燕漱玉心裡突突跳了一陣兒,但想了想,只要太子不吃人,她都能接受。
“殿下,聽說太子是個好色之徒,東宮上下一共納了五十餘名侍妾!”
燕漱玉不動聲色,男人越好色,身子便越虧虛,身子虧得越多,男人死得越快。
這應該是個好訊息。
“沒事兒,正常。”
“聽說太子狠辣異常,還患有異食之癖!”
異食癖?
燕漱玉轉著腦筋,說不定哪天就吃錯東西一命嗚呼了。
這也是個好訊息。
“沒事兒,正常。”
“聽說太子克妻!五十餘名侍妾,眼下只剩了十人不到啊!”
“……”
燕漱玉嘴角一抽,右眼皮狂跳。
“那你可打聽到了怎麼個克妻法?”
“聽那茶館裡的老師傅說,太子先前納了太師之女,可不到一個月,就被人發現摔死在了枯井裡,還有那些侍妾,都染上了不治之病,死得一個比一個悽慘。”
“妙善,這會兒回北凜還來得及嗎?”
“嗚嗚,您說呢?”
回去肯定是不能了,但是話又說回來,憑她誦經十年,天天對著佛祖菩薩說阿彌陀佛,總不能真給剋死吧?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北凜提議和親時,大越答應的十分爽快?
燕漱玉望著近在眼前的皇城,黑磚赤瓦,金頂玉簷。
城門大開時,燕漱玉感到撲面而來一股危險的氣息。